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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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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第1页)

哦了一声,小鱼搁下手里粥碗,走到了她的身后,帮着褪下了半臂衣衫,看青紫吻痕一块快,牙印森森,咬在吸允而出的紫红沙块上,小鱼不禁心叹一声:督公果真憋坏了,下口真狠。

“是什么?”姜檀心追问。

“像……像是摔得”小鱼犹豫了很久才道。

“摔得?应该不是摔得吧,我觉得……好像是什么咬的”

“那算是蚊子咬的”小鱼将她的衣衫重新拢了起来,不忘关照一句:“入夏蚊子多了起来,奴婢有一笼香饼,晚上点起来,既能安神助眠,又能驱赶蚊虫,晚上我便为姑娘点上吧”

蚊子?九重地渊还能有蚊子?这也太扯了吧,她抬手扣起了衣襟,觉着这个动作有些熟悉,脑中片段闪过,快得一瞬而已,下意识再想去寻,已经如指缝流沙,毫无踪迹了。

“不用了,我一会儿要回浮屠园”

“姑娘,这是督公的意思,这几日请姑娘留住东厂离恨天”小鱼说得很慢又很细致,这短短的一句话,深意绵长。

姜檀心沉默良久后,才向她投去一个清冷正色。

小鱼点了点头道:“今日金銮殿叫了大起儿,寅时便开了御门听政,京城在职正四品以上文武官员皆要当场,皇上废太子了”

平日里金銮谒见或是衙门点卯都算不得御门听政,只有到了军国大事、储位争悬之时,方由内庭叫大起儿。

姜檀心坐上了一边方桌绣凳,等着小鱼把戚无邪留给她的话听清听明。

南吕扮上拓跋烈之后,他发了第一道矫诏:释放拓跋骞,废除太子之位。

不单单是废了拓跋骞,他定了帝王生前不立太子的祖法,只将写有储君名字的遗诏搁在金銮大殿的匾额之后,并告诫子孙世代遵守。

一来再无拓跋骞这种娇生惯养,自小听从阿谀奉承,跋扈猖狂的太子,二来也可遏止大臣争做太子班底,肆奸植党,危害皇权稳固,再无马嵩这等祸害幼主的国臣奸佞。

此番一来,大臣们除了私底下押宝,面上儿忠的只有一个主子,对着哪个皇子都得客客气气的。

这下这群政场赌徒犯了难,虽说这拓跋烈虽然子嗣绵薄,但万皇后还春秋鼎盛,马家又如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谁说太子废了后,那遗诏上写的就不是他的名字了?人毕竟是正宫嫡子。

还有那拓跋湛,这么多年来不显山不显水,一直是羸弱身残的闲散宗亲,心道他有门人骚客只知清谈误国、揄扬大义,却不想这一朝政局一变,将他也摆在了公平竞争的起跑线上。

朝廷九王派的一夜崛起,也让后知后觉的大臣意识到了这个九王爷蛰伏已久,心思胆识皆无凡品。

宦海沉浮,庙堂波诡云谲,废太子党树大根深,可那九王府也未必就门庭冷落了。

古语有云,锦绣添花无用,雪中送炭可贵,曾经叩阍无门的不少中立党转而投身九王之门下,朝廷彻底两党分立,龇牙咧目,语涉讥讪,明刀暗箭的直较劲。

这么此长彼消的暗斗了半月时光,拓跋烈又寻出了一件事,这事虽涉及后宫,但却也在朝廷嫌弃轩然大波,像那陨石落池隍,彻底搅乱了这暗涌丛生的政场之水。

皇帝立了一个不知来处的女子为俪元妃,此女子纱绸半掩面,只留下一双眼睛,空灵灵的看人,浑身上下透着一丝诡异。

俪,伉俪之妻,元,结发之妻,这两个字落于梧桐枝上,已是鸾鸟,鸾凤鸾凤,将她摆在了万木辛的前头。

可这位元妃似乎一点儿也不开心,她闭口不言从未目染笑意,一双眸子混沌,像蒙了尘得珍珠,泛着一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哑光。

此人是谁?为何如此隆宠优渥?后宫如沸水滚元宵,一个个全炸了锅,朝廷上的官员也无不猜测万分,直到皇帝一日携她上了金銮殿,扔下了一句戳人心刀子的话:

“元妃有孕,若诞皇子,寡人赐名谋,奉若皇嗣,大赦天下!”

这句话很有分量,皇子可以很有多,皇嗣只能有一个,拓跋烈虽未言明这个还不知道男女的腹中疙瘩就是下一代江山的主子,可“皇嗣”两字已如勾心利爪,牢牢攥住了百官的心。

哪里杀出来的陈咬金!

比起一头雾水、各自猜度的局外人,坤宁宫暗室的万木辛和戚保,心中自是明白非常。

随着元妃的出现,一个人便消失了,且这双眸子如此令人熟悉,也是刻在万木辛心底的名字,无论是沈青乔、刘红玉、亦或者是姜檀心。

宫廷寂寞流连舌齿之间,当日姜檀心大醉暖阁之事孰能隐瞒?她那日亲自到的乾清宫殿外,陈福九既说皇上服食情花丹,屋中又只有姜檀心一人,再看拓跋湛痛不欲生的神情,她当时已心里门清儿。

儿女情长如刮骨之刀,她本不问拓跋烈的风流之事,可这小妮子一次便有了身孕,不等她发现便以成了万众瞩目的俪元妃,成了后宫妃嫔之首,几乎与她平起平坐,即便不问拓跋烈的宠爱,光是面子上,万木辛也恨不得活剐了她。

她一身金红凤凰纹浣花锦衫,凤仪万千逶迤在地,负手踱步心思暗沉,倒是一边坐靠在太师椅上的戚保,转着拇指上的虎头金铜指环,看着十分淡定,他抬眼扫了她一眼,轻叹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