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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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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很朴素的院落,只有零散的花,块大的种植蔬菜地田地,院中自搭的架络上养着蚕虫,院的一角还养着几只鸡,从屋中走出一位农妇装扮的妇女,四十几岁的年纪,也许更年轻些,岁月在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出肆虐的痕迹,她走路的姿态很典雅,她望向正男时,目中骄傲且欣喜,视线转至我身上时,有礼的含笑点头示意,示意我和她的儿子进屋。

妇人端出点心茶水,支开她的儿子,优雅的慢吞吞的喝茶,半晌,终放下杯盏,对我和气的说“听说姑娘有两个孩子,我常听正男念叨他们,我还知道姑娘经营着庞大的布庄生意,我有一事相问:姑娘为何同你的夫君差离?”

我意识到未来婆婆不是好糊弄相与的主,她很有主见,也很精干聪明。可是,我不能给她答案,摇头不语,即便我编了谎话,她也能看出来,女人的谎话在女人面前,最不易保守。

她叹息一声,语气里有不舍、可惜、同情、理解,唯独没有‘接受’,明显的事实摆在她眼前,“你看,正男是个好孩子,也许他真正需要的是位温柔、贤良、温顺的从未成过亲的‘小’姑娘,我年轻时,也好胜争强,结果呢?我带着唯一的儿子,辛苦的独自抚养幼子成|人,我不能给他最好的生活,但,凭我的眼力,你不适合正男!你是个天生就不安分的姑娘,比男人还能干,比男人还坚强,你太强大!到时受伤的只能是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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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际里一片空白,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被拒绝的理由竟然是我太能干?我为之沾沾自喜,自豪的能力!

女人一旦坚强便失去温柔,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连身为女人的同类也看不起!女人若一味的温柔懦弱,便失去自卫的外壳,被伤害的鲜血淋漓。我哪怕没男人要,也要做彪悍的女人!男人有什么好稀罕,不过是风花雪夜里多余的看景,好看却不可靠。我在古代里最终能追寻到什么?

冲出院落,失魂落魄的无目的的四处游走,行人避瘟疫般的远离我,我旋风般的冲入酒楼,狂点了贵的吃食,加了一壶美酒,独自一人消愁。

抱着一瓮酒坛,做观音样,抛洒杨柳枝似的拿筷子沾酒,酒水雨点似的滴落,我痴痴的傻笑,我想知道楼下的人如何反应从天降落的水?酒?露水?

杀猪样的屠户猛男,一抹脑脖,骂骂咧咧的上楼,左右看了,见没异样重新下楼,片刻又冲上楼,大吼“哪个狗娘养的往老子脸上撒尿?”

楼层上下没有一人吭声,这大汉看似魁梧,所以没人敢惹。

一个清亮,带点无礼的女声笑道“难道你是喝尿长大的?”

一时间,满堂的人哄堂大笑,大汉一愣,见是个醉酒的女子,本欲放过,不过这女子却嘲笑他的宽容,不放过惹祸的机会。

“难道?你真是喝尿长大的?哦,那味道可不好闻,我奇怪你竟能长的这么结识”。女子一边灌酒一边调笑。

大汉被彻底激怒,大步朝女子走来,破口大骂“老子杀猪半生,从未宰杀雌的,今儿尝尝新鲜”。

女子犹不知死活的大笑,咽喉呛了酒,咳嗽不停,继而手脚抽搐,大汉发憷,慌乱的拔脚就跑,跑的远了,女子才停止咳嗽。

我朝窗外看了看,确定杀猪大汉走远,无味的趴在桌上,呆呆的发愁,酒入愁肠愁更愁,随手丢了个鸡骨头朝楼下扔下。

嗷的一声,我丢的鸡骨头击中何物?是个活体,能发出声响的东西。

蓬松的乱发,插着几根枯黄的稻草,脏兮兮的乞丐服遮住胳膊却露出大腿,脚丫子散发的咸鱼味令食客们纷纷掩鼻奔逃。

我却来了兴致,原来古代确有乞丐帮的说,撕扯两片棉布将鼻子掩塞,对着乞丐小哥做邀请的手势,机遇好的话说不得似傻郭靖遇黄蓉呢,高人一般都藏深在草丛里,只要聪明人不怕脏,不怕累,金子总会发光!

我的眼里,小乞丐不是小乞丐,他是‘黄蓉’!——某某高人的儿子,或是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真想立刻剥去他的伪装,显出他金光灿灿的本尊。

小乞丐也像小乞丐的样子,猛虎扑食,将一桌子的食物横扫殆尽,他吃东西的样子倒有些似小环,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喜爱。

他打了个很响亮的饱嗝,见对面的女人,两条长布条托挂在鼻子,不由抚着饱胀的肚腹大笑。

我轻哼一声,指指小乞丐的臭脚丫,“你那双脚丫子若让酒楼老板腌渍咸鱼干,倒不错!小家伙,今年几岁?”

他看似十五六岁,不会超过十六岁。

小乞丐不服气我的态度,侮辱了他似的,小胸脯一挺,稍微的带出点男子气概“我,我不是小家伙,我哥哥和我一样年纪时都成亲了”。

我豁的跳起,看,我果然没猜错!穷人家的苦孩子哪有钱财这么早成亲的?很象巫婆诱哄白雪公主,继续哄骗刺激小乞丐说出更多。

“哦?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小乞丐第一次显得落寞,少年的天使羽翼突然间被折断,哀伤的愈发真实,忧愁!超越年龄的承受,压得他疲惫不堪。

我想得要帮这孩子清理一下,明明是个长相不错的男孩,偏偏的珍珠蒙尘,白壁有瑕,“带你回家好吗?我不是坏人,就当是赔罪,对不起,拿鸡骨头砸到你”。

小乞丐一点也不担心,好似我说了摩天神话。

“就凭你?怎能伤到我?我才不怕”。

是夜,醉酒的我给自己带回一个包袱,小乞丐跟着我,牛皮糖、膏药一般的贴牢了好些年,甩都甩不掉,当我很久后,咬牙切齿的要铲除这贴膏药时,膏药很无辜的反问我“难道不是你自己将我带回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