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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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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略略点头,辛掩月问出她的疑问,“我是会打算盘,可是你是从何得知我学富五车?”她记得她曾经拿姜氏姐妹的名字做文章,念燕歌行给正版司徒文渊听过,可是……

“上次你不是拿曹丕的燕歌行,比喻姜凤露、妻凤霜……

嘎然止步,司徒文渊被自己理所当然冲口而出的话语给吓呆、吓笨,吓得不知所措。

让他惊惧的不是辛掩月曾经描述过的往事,而是他嘴里脱口而出的话头——“上次”两个字。

一时间,司徒文渊的身体,流窜过一个异样的电流,他彷佛见到两个自己在这个躯体里,几经挣扎后,分裂成两个再合而为一。

原来,他是司徒文渊,而司徒文渊就是自己哪!刹那间,他彷佛有时空交错的感觉——

在一片刺眼的茫然中,他看着康氏兄弟对奶酥妹妹晓以大义,百般挑剔他的同窗好友,不让他们有结婚的机会——而他的失踪,就是“超绝代风”最佳的藉口;又看到阮大正污陷辛鸿叛国,带着侩子手血洗辛家堡,司徒文渊将逃过一劫的辛掩月带回梧栖山庄生活,为了替她报仇,解去她的心头结,甚至离家学艺,盼来日歼灭阮家庄,娶掩月过门……学成下山,他兴高采烈的奔驰回梧栖山庄,迎向佳人怀抱,统驭梧栖山庄产业,婉拒表皇兄的美意不愿继承爵位,过着跟掩月如胶似漆的神仙生活,然后是窦如苑下毒杀她未果,反被杀了泄忿,到两人下山游玩,他在广兴客栈喝口马奶酒,之后不省人事……

两段时空,上演着不同的剧情,却又像走马灯的在他眼前转个不停,让他头痛欲裂,惊慌不已。

“司徒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司徒文渊脸上的抗拒神情,让辛掩月担忧害怕。

蓦然收慑心神,他强迫自己回神,莫名疲惫的摇手,他对辛掩月道:“没事,我有点累,想进房休息,晚膳我不吃了。”说罢,他跌跌撞撞地沿着曲桥,朝梧栖山庄后面的厢房走去,回到睡房,他碰地倒在床势上,枕着手肘,望着古色古香的寝具,陷入迷思。

“司徒哥哥,我要那个糖画人。”第二天,玉树临风的司徒文渊,神色无异的出现在辛掩月眼前,她便放下心头事,欢欣鼓舞的随他下山游玩。

到达市集,一看到漂亮的玩意儿,她便巴着他买,恨不得掏光司徒文渊褡裢内的纹银黄金。直到散尽钱财为止。

“小姐。”从司徒文渊再次出现,便鲜少有机会伺候辛掩月的幻珠,此刻对她完全没有闺秀风范的举止,看不过去的频频摇头,她以一副很受不了的口吻说道:“拜托你有点形象好不好,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掩月今儿个还是一身月白色锦衣的男装打扮,跟一身劲装挺拔威武的司徒文渊站在一块,美得就像从画里面走出来的文人雅士。只不过她的举止,实在太让人不敢领教了。

“你管我!”朝她扮个鬼脸,辛掩月不理她,信手抽走架上的画人,拉着司徒文渊,又往一旁卖字画的走去。糖画人当然由尾随在后的杜十全付银子买下。

“公子,要不要画幅仕女图回家欣赏啊……”摊贩主人口若悬河的嘴还欲罢不能,辛掩月已经兴致缺缺的把司徒文渊拉往其他摊子,嘴巴则使刁的说:“要画丹青,没人画得比司徒哥哥好,有机会再让司徒哥哥为我画一张美女图,挂在门梁上欣赏吧!”

“好。”无需犹豫便点头应允,司徒文渊怔忡出神,随即又在辛掩月的催促声中,陪伴她逛过一摊又一摊的小摊子。

“疑!广兴客栈被查封啦!”走到名噪长安城的客栈面前,瞪着门扉呈“X”型贴的封条,辛掩月大感新奇的跑过去,询问附近小贩,“怎么回事?”

“还不就是为了持国小王爷吗?前一阵子他突然在客栈里暴毙,皇帝老儿盛怒之下,便下令把广兴客栈给封了。”说者不胜欷吁。没办法,广兴客栈在长安城可是数一数二的老字号,莫名其妙被勒令不准开业,断了生路,怎不让人感叹世态炎凉,对权贵可以轻易操纵百姓生死露出鄙夷的色彩?不过,他们的消息也未免太不灵通了。难道没有皇榜公告司徒文渊奇迹复活的事吗?

“是这样……”掩月回头,刚要告诉他司徒文渊还活着,皇帝老儿也龙心大悦,以封官加爵大肆庆祝他死而复生。就见司徒文渊低头吩咐杜十全什么,杜十全颔首领命,转身吹哨,招来张骑接手他的职责保护少主,人便跳上马背,策马而去。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掩月不依道:“拜托你专心点,跟我出来玩,还可以交代十全做事,真受不了。”瞥向幻珠一张的怨妇脸,倒让辛掩月噗哧一笑,忘了她的指控,对幻珠便是一阵调侃。

“瞧!我们幻珠丫头,这会儿可又有闺妇怨要诉了,司徒哥哥,你下回派别人出公差好啦!免得咱们小幻珠一张嘴可以吊上二十斤猪肉,不开心一整天。”幻珠想要成亲,得再等两年。要不她这做主子的不就亏大了吗?她还比她大上两岁呢,怎么可以让幻珠捷足先登,抢在她前面嫁人?不过,这时节逗逗她也不错。

她话说完,不等幻珠追杀,辛掩月已经身手矫捷的躲到司徒文渊身后,寻求庇护。

“小姐,你——”脸涨得通红,幻珠要打她,却又惧于司徒文渊不怒而威的气度,只有跺脚了事。

旁边的摊贩,双眼紧瞅着司徒又渊腰上的小金龟,结结巴巴的指着他说:“你……你不是梧栖山庄的少庄主,持国府的小王爷吗?”司徒文渊点头,他更是见鬼的大嚷,“可是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声音没去,他瞪着司徒文渊带着掩月,含笑离开。心里则不住的颤抖着:该去庙里收惊拜拜了。

“要走了呀!”掩月嘴里有点依依难舍。

“天色不早,该回庄用膳了。”司徒文渊答应李祯不吃外头的东西,才让她点头放人,未免她再以泪眼攻势相逼,他还是遵守诺言回家的好。免得又要被叨念一整晚,不得安宁。

“好吧!”让司徒文渊扶她上马,辛掩月手持糖画人把玩,他跟着翻身跨马,接过张骑手里的缰绳,吆喝一声,便踏着落日余晖转回秦岭。

“再隔几个月,便又是杏月了。”

“是啊!”沾起一点糖蜜就舔,辛俺月心不在焉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