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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传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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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第1页)

出,怒道:“这也是江湖的武功么?”袖中飞出两点寒星。钟月敏惊呼道:“啊,原来他也会使我的流星镖?”九华道:“穆大哥文武全才,什么不会?”金算盘紧张兮兮,瞧得真切,抖声道:“那不是什么流星镖,唯两枚铜钱罢了,是金钱镖。”钟月敏呸道:“你眼里只有钱财么?我说是流星镖,就是流星镖。”金算盘哭笑不得,低下头不言语,心中骂道:“这等凶巴巴的女子,虽然还俗作了穆公子的媳妇,可还是恶性不改,我和她争执下来,也没有半分好处,何必和她吵架?等等,她和穆公子虽然稀里糊涂睡在一张床上,可是似乎并未洞房吧?总之,穆公子若没有这等恶老婆,才是万幸。”古狐反应甚快,见暗器袭来,腰肢微扭,斜窜二尺,避过铜钱,恨恨道:“不错,你有些眼里,那的确不是什么寻常的武功,乃是‘玄阴鬼指’,数月前我得之于鬼龙山盘魔洞,如今方修炼成功,便教你首尝滋味。偏偏你不识好歹,不肯受领其中的妙处。”穆双飞冷笑道:“果然是兄弟情深,如此好处,却专门留着给我。苟富贵,勿相忘,我也是懂得情意的,是以虽然囊中羞涩,还是愿意分你两枚铜钱,你反不肯接纳,所谓‘却之不恭’,忒也冷漠,岂非辜负了我的一番好心好意么?”古狐粉面含威,喝道:“我和你虽然是兄弟,可是有彼此相仇,有什么情意可言?”足下加紧,招招式式密集迅绵,拳劈掌斫、指错爪捏,皆不离对方要害,穆双飞登时觉得呼吸为之窒息,遂敛神宁气,游走躲避,守御颇为严密,不时觑准机会反击,口中嚷嚷道:“你说得很对,你只和九霄云宫的老相好有情意,他给你送花递宝的,你迎合奉献,供其受享。”话音甫落,便听得古狐长啸高亢,浑身袍裳抖动,金发根根竖起,发了疯似的双手乱打,径朝穆双飞扑来,章法大乱,路数凌散。穆双飞急道:“你不逼迫我甚切,我也不会在你心口戳上一刀,这怨不得我。”说话之间,已然挨了几下,“啪啪”脆响。他心中后悔,却无可奈何,只好奋力推出几招,乘隙退至一棵硕大榆树后躲避。古狐哪里肯放,追了过来,只是其形容身段,愈发象娇怯怯的绝世女子,*之间,狠毒不减。

钟月敏胆大包天,可是见得古狐如此情状,也吓得一颗心砰砰乱跳,浑身颤抖不已。那金算盘更是魂飞魄散,钻入马车底下,双手抱头,嗫嚅道:“完了,完了,看此光景,那位古公子被戳了伤心处,如今化悲愤为力量,要寻我们报复。我们的几条小命,只怕难保周全。”正胡思乱想、神不守舍的,听得“嘎啦啦”响动,却是拉车的马匹受不了古、穆二人的吼叫和半空干、莫双剑之煞气,竟然甩开四蹄,径飞逃去。金算盘探手朝上面一摸,没有车版,空空的,愈发捶胸顿足,道:“可恶,可恶,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死了算了。”爬起身来,拉着九华,道:“你我快走远些。”九华呆呆怔怔,浑无反应,眼睛只是痴痴盯着前面,满目俱是刀光剑影、虚实招式。忽然从远处山坳处传来一声虎啸,金算盘张开大嘴,上下两排牙齿咬合不到一处,用手顶着下颌朝上面推顶,牙齿嘎哒哒作响不歇,缓过神来,匆匆扯着九华就往一处旁近的一棵大树攀爬。穆双飞见钟月敏手足无措,陡然飞起一脚,斜撩径袭古狐胸口,待逼退他几步,乘隙厉声喝道:“月敏,迟疑什么?还不上树么?”钟月敏“啊”了几声,恍然大悟,她也畏惧雪霸王凶猛,不敢违逆,三两下攀上另外一株大树,此树甚高,瞧得金算盘好生羡慕,暗道那雪霸王若是瞧不见发起威风,瞧不见枝叶处的还俗尼姑,势必朝自己扑来,心下愈发惴惴不安,想拉着九华再往上爬上一段,可惜上面树枝细脆,承受不得太多重量。他听得“嘎吱”几声,却是从手攀着的一根树枝传来,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动弹,又千叮咛万嘱咐九华不可跳动调皮。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十五回 论剑斗煞  兄弟争高下(下)

第四十五回 论剑斗煞  兄弟争高下(下)

须臾狂风大作,便见一只吊睛白额的猛虎从草丛扑出,但见此虎身材伟硕,极其凶恶,可是却非那兽中野魔般的雪霸王,寻常得紧。此虎在雪霸王之前,倒似一个三岁的孩童蹒跚于七尺壮汉跟前,难以相比衡量。它瞅瞅周围,双目发出黄绿光芒,不住打量场中兀自争斗不歇之兄弟二人,忽然又是一声咆哮,腾空而起,却往古狐扑去。身在半空之中,不妨被一道寒光击中,血光扑溅,呜咽倒地。莫邪之剑不甘示弱,见干将斜插猛虎胸户,滴溜溜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疾插虎脖,将那虎头给斩了下来。双剑忽彼交此攻,忽而争斫虎尸,不一会儿工夫,那老虎便即化为一滩肉酱,竟连半点形色也桥不出来。金算盘瞧得触目惊心,道:“这可是要将老虎肉做成醢菜了。”九华瞪圆了眼睛,低声问道:“什么是醢?”金算盘小声说:“你可记得我们在第一城隘之时,撞见了戚夫人和伯邑考二魂?其时说起伯邑考之惨状,他是怎么死的?”九华点点头,遂不做声。

双剑争先恐后斩杀猛虎之后,便在树枝宽叶之间来回逡巡穿梭,将贴惹着的血迹悉数擦拭干净,然后又纠缠在一处。古狐袖衽闪过,一指从袍间击出,虽然行得巧妙,还是被穆双飞避过,指阴之气戳中一块大岩石,周围寸尺之地,立时凝结了一层冰霜,不由冷笑道:“弟弟,你果然机敏。”穆双飞不敢大意,口中却笑道:“我要是没有躲避开来,就是这一声亲昵的‘弟弟’称呼,也听不得了。”古狐哼道:“你要果中玄阴鬼指,怎么便听不得?只不过是化为亡魂罢了。”穆双飞见他双掌开合,中间风声呼啸,不敢硬接,抽身推开几步,说:“亡魂听得,岂能真切?”又拼斗了二三十招,听空干将莫邪撞击愈甚,那莫邪毕竟是雌剑,运动行止颇有些凝滞,穆双飞亦呼吸吁吁,胸中渐渐气血翻涌,很是难受。

钟月敏想要下去帮忙,可是适才见识过干将之剑的厉害,自己鲁莽冲下,少不得会如那猛虎一般,落个尸骨无存的凄惨下场,只恨自己掌中没有一杆合适称手的镔铁长枪,否则施展开武功,也不怕飞剑攻袭。九华大声道:“我以为古大哥是英雄,想不到也会恃强凌弱。”金算盘唬得慌忙去按他的嘴,低声道:“小祖宗,你当真是不要命了,如何还敢得罪他?”古狐冷笑道:“好个激将法,可是我偏偏不上当。”九华拨开金算盘的手,依旧啰嗦:“你沾了许多佛经道经的便宜,修为自然比穆大哥高,这般比试能耐,显不出你的本领。”古狐淡淡道:“我四处搜寻经书,可不是为了什么修行。其中的妙用,小小娃儿,黄口稚牙,能懂得什么?”九华奇道:“那你告诉我有何妙用?”古狐不再搭理他,双目只是凝视穆双飞,道:“你先前说了混帐话,今日我非要取你性命不可。”穆双飞冷笑道:“我不过说出真相,哪里是混帐话,即便我不说,你又能放过我么?”抬手又是两枚铜钱掷去,此番手法极是巧妙,被古狐避过之后,那铜钱却不落地,划了一个大圈,哧溜溜飞了回来。古狐猝不及防,难以躲避,只好深吸一气硬抗,两侧肩胛皆被打中,疼痛异常。钟月敏大声叫好。古狐怒极,探手张开,喝道:“剑来之。”抄手接过干将,剑花抖动,青冉冉无数光线朝前涌去。穆双飞急道:“剑来自。”握住降落之莫邪青锋,手腕急转,晃得剑刃若车轮一般,风雨难透。

兄弟二人混战一处,剑锋所过,但见蛟龙飞腾,摄魂夺命,愈斗愈急,反将穆双飞和古狐皆湮没其中,瞧不清楚他们的形迹。金算盘和九华观之,只觉得招式凶险好看,不由愣了神,钟月敏是武学行家,破开笼罩于双剑外围的层层恶煞、重重杀气,窥破其中的招式端倪,却是心中不住惊呼:“啊呀,了不得!”“如何这般攻击,岂非自破空门?”“高明,高明,如此虚实形势,变化无穷,哪里是寻常江湖上的武功剑法可以比拟的?”面色凝重无比,晶晶点点的冷汗从柳眉之上的额角渗出,凝成细珠子,然后顺着粉腮流淌下来,胸口砰砰乱跳,替穆双飞担忧更甚。只是她也觉得奇怪:那场中皆是全力施为、狠命厮杀的二人,所使剑法极其相似,一招多式,翻来覆去搬弄,奥妙无穷,心想:“难不成这是他们家传的绝妙剑术?怎么忒也相似?想必是古狐早出生几年,多修习得一些工夫,所以更为谙熟应手。”忽然听得远处有人哈哈笑道:“古公子,你派遣李念狐、小红二人采摘龙线花草,却不知她们都被那僵尸妖怪劫夺了去,要做山寨夫人,便是雪霸王,也一并吃了亏楚,被其擒获,再要耽搁,想必《半堂神经》不保。”古狐闻言,大吃一惊,虚晃一剑,腾空而起,踩着树梢飞奔,须臾不见了踪迹。穆双飞擦拭颈脖汗水,暗呼好险,只恐再斗下去,说不得便被他大哥哪一剑给害了性命,喘息片刻,收了莫邪之匕,抱拳道:“野郎中先生么?幸亏你吓走我那大敌,在下委实感激不尽。”就看树荫暗处大刺刺走出一个人来,山缕长髯飘飘洒洒,笑道:“哪里,哪里,我胡言乱诌,使了个诈法,侥幸骗过那美公子。他也是牵挂龙涎花草太甚,否则以他冰雪聪慧,焉能被我诓蒙?”赫然就是野郎中。

钟月敏轻飘飘跳下树来,长抒一气,道:“好险,好险,多亏了你足智多谋。”野郎中上上下下打量她半日,拍掌笑道:“我说是哪里来得一个美娇娘,原来是你。这番妆扮极好,除下那套宽大不适的缁衣灰袍,方不负你青春年华。”九华大声道:“大叔,她如今已是穆大哥的妻子了。”野郎中愕然一怔,旋即抚须笑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甚妙,甚妙。”钟月敏羞臊不已,转过身去,疾跑几步,那九华正顺着树干攀下,见她赶来,吓得“哎呦”大叫,想往树上回攀,早已经被其揪着肚兜系围,夹在腋下,佯嗔道:“小小年纪,如何象那些青龙岗的婆子媳妇一般啰嗦呱噪?”金算盘双足落地,心头石头落地,但觉浑身气力几乎虚脱,扶着旁边的一块石头坐下,不住喘息。

那野郎中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听穆双飞邀请去富贵小镇一聚,便无二话,痛痛快快答应了。只是大伙儿失了马匹,行走起来甚不便捷。如此这般走了约莫几炷香的工夫,日近晌午,俱是疲惫不堪,听得后面传来铃铛声响,一支过路的商队恰巧经过,遂搭了顺风马车。金算盘和商队头领叙聊起行商经营之道,大长精神,初时的畏怯惶遽之情渐渐消淡,谈及妙处,不由哈哈大笑。直听得有人“哟”了一声,抬头观之,富贵小镇的牌坊悬楼历历在目,不知不觉,竟已到了。

九华孩子脾性,惦记这那些美味的果脯,依旧愿往龙凤客栈去,况且早先出来之时,那丁校尉也说过按照姚纹月的嘱咐,那后院的厢房尚给他们留着。金算盘连连摇头,只说使不得。野郎中咦道:“奇怪了,听闻阁下也是欢喜富贵之人,那龙凤楼乃是好去处,怎么反倒不去了?”金算盘叹道:“郎中有所不知,我自然是欢喜龙凤楼的,可是你也晓得凡事必有报偿。我们前些日住在客栈中,我打定主意要抵赖些资费,孰料被妖怪吃了马驴;接着迁居于龙凤楼中,享受不过些许时刻,到头来竟被青龙岗诸人以为朝廷鹰犬同类,险些在湖面遇害。我想了想,还是在那小镇的庙外歇憩好,既不用什么房钱,又不用担心报应。”穆双飞笑道:“也就是郎中救下施道人的地方啰?”说话间,眼睛有意无意瞟了野郎中一眼。

几人挑着旁边的一条道路往外走去,不多时,便见得那座破落荒凉之小庙,方欲步入庙门,听的马蹄阵阵声响,隐约氤氲灰尘飞扬。金算盘急道:“搞什么,观此阵势,莫不是青龙岗的大当家、二当家领兵追来了?”钟月敏哼道:“看起来,你果真是被青龙岗吓破了胆色。黄老姐姊弟皆被官兵团团包围,想要逃脱亡身尚极其不易,何况引着这般众多的人马追梢我们?说不得就是朝廷的军马。”金算盘叹道:“管他草头山大王,还是衙门捕快军卒,都沾惹不得分毫。”野郎中笑道:“我曹甲重以为自己胆色小、很谨慎,今日观之,金老板胆色更小,愈发谨慎小心。”九华笑道:“原来大叔的真名叫做曹甲重,听起来倒似叫做‘吵架总’,便是总吵架的意思。”野郎中笑道:“我独身一人,没有老婆妻子唠叨,形单影只,和谁吵架去?更休说什么‘总吵架’了。”金算盘听马蹄渐近,心中畏惧,催促道:“这庙弄不好便成了那些人落脚休憩之地,暂且进去不得,还是避避风头的好。”他看了看穆双飞,递个眼色,那意思是自己说的话实在无甚分量,除了九华,怕是无人响应,只盼穆双飞开口赞同。穆双飞会意,颔首说道:“避避也好,你我目的,便是到第二城隘处寻觅琉璃宝塔的碎屑,何必多惹是非?”又对钟月敏笑道:“如今你是羞花闭月的大美人,男人见了,那一个不起色心?你武功高强,虽然不怕那些臭男人,可周围蜂蝶多了,未免心烦意乱、异常气恼,所以还是少见他们为妙。”钟月敏眨巴眼睛,又是欢喜,又是好笑,咬着嘴唇道:“你不要用这样的话套我。罢了,我就跟你进到庙后树林。”五人才在树林密荫下隐好,那大队人马已然到了小庙跟前,人仰马嘶,阵势颇为壮大。为首的几名头领停下马来,左右打量一番,相顾商议,若似打定了主意,遂挥臂大声吆喝,摇动锦旗,一重重传令下去,嘱咐便在此地埋锅造饭,待歇憩一个时辰再行赶路。

观之装束,虽皆顶盔贯甲,可是细节却颇有些不同,当先领兵的首领,头戴狮首盔,身披柳叶银色甲,丝绦紧束,绷带结实,左右背上,各自插着六枚半长不短的钢铁青锋。身形不是十分魁梧,却斜眉入鬓,目蕴精光,自有一股凛凛杀气。其余部众,兵袍之外,挂着黄色丝绦,形容装扮尽皆不群。穆双飞见钟月敏一双美目顾盼,神情疑惑不解,旋即向自己瞧来,心知其意,遂低声道:“我游历四海五岳之时,听说人间有一支除妖队,专门游走各地,降妖除魔,想必就是这些人了。”钟月敏咦道:“你怎么晓得啊?”穆双飞道:“一者传闻中除妖队兵卒服色,和眼前之人颇有类似;二者你看他们阵势如何?”钟月敏窥觑半日,秀眉微蹙,小声笑道:“你考究我的见识么?我可比不得你穆大状元,只瞧出很有些异状,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九华忍不住插嘴道:“大恶尼姑是笨蛋,那些人布列的阵法,其实就是防御妖魔之‘小乾坤造化阵’,你师父以前讲授过一次的,你没有细心听讲。”钟月敏气得探手捉他,被他弯腰避过,滴溜溜斜窜开去。

几人进退两难,没奈何只好慢慢等待,眼见对过炊烟高起,腹中大觉饥饿。野郎中曹甲重从药篓子里摸出几枚饭团,糯米夹着青菜,分于大伙儿服下,虽然不能全饱,倒也好过了许多。便在此时,听得轰隆声响,却似炮起,然后便见一驾马匹疾驰而至,马上一人高呼道:“李统领可在?富贵分舵舵主赵全保前来相迎。”那背插数枚铁剑的大汉笑道:“老官来了多时,饭也快弄熟了,你才来迎接,忒也无礼。”赵全保跳下马来,苦笑道:“昨夜又有妖怪侵入小镇为非作歹,忙碌了大半日,方才勘验完毕。其余诸人都在镇内各处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