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页）

思绪间，我们来到了目的地。恰当的来说是赌场的一个中转接头点。感觉一切好象在拍电视剧目。我车上其中一个兄弟，比较早在这圈子里打混，他带我们进这个场地，自然由他负责联系场子的负责人，要他们派人来接。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坐落在省道边，宁静的小山村，村口的一棵老榕树年迈已老。树底下善男信女留下了很多祭拜它的痕迹。一茬茬烧完的香剩下的小竹签，还有鲜艳显眼的红色烛泪……

我们把车靠在凉爽的树阴底停下，等待着来接头的车子。我激动的心情，也在等待的时间里渐渐平复下来，转而好奇。

“为什么车子不是直接开进去吗？”发给他们一只烟，自己信手点了支；好奇急噪的心，让我的迫不及待问道。略显干渴的声音，随着匆忙的烟云，缭绕往窗外散去，

“你傻了？如果直接可以开进去那么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进去，如果是便衣那怎么办？不是一锅端了？”我的兄弟白了我一眼，继续解释着：

“为逃避警方打击，一般的赌博场所都选择较为僻静、便于逃跑的场所作为窝点，并频繁轮换场地，白天一天一场，夜间的场地还和白天的不一样。此外还安排了专人望风，明哨旁边加暗哨，好多哨岗！”　说到这里，他大口的抽了口烟，看我们几个没多大认识这个事件，继续解说着：

“还有　，一般的人根本没有法子联系场子的负责人，除非有人介绍。有人专门接送你出入赌博场地，如果没有人带路，没有人可以知道场地的确切位置。”

说话间，车子来了。我们下车，就把车停放在这树阴下；坐上了接赌客和“火工”（他们把放高利贷的人称为火工）场子的车。

这样的解释虽然清晰，我还是不太明白，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吧，所以显得陌生。但是因为有外人在，又不好意思继续打听，心里想，反正久而久之也会明白的。既来之则安之！我这样告慰着自己。

颠簸的路途；总是让人感觉遥远，不知是因为阳光的灼热，还是因为心灵的迫切。

在蜿蜒的山路上，扬起一大片的黄尘后，车子停止不前了，我们下车。后面的路，是一份让人怀念的童年岁月的记忆；徒步上山！这份多年不曾做的运动，让人有点心惧。多年的城市生活，人们已然忘记了常常把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双腿）拿来锻炼了。更何况一大个背包，几十万的现金的重量，对在庸懒的生活里清闲习惯了的年轻人，总是有些分量，有些难度的。

这段路途，走的如此辛苦，几乎是爬的状态。二十分钟后，我们上气不接下气的狼狈着，也终于到达。

五　揭开面纱

“哇，好多人啊？”大概估计有两三百人数吧！

山顶上，一片绿色的竹林；竹林的中间，较为平坦空阔的地方，用塑料的五彩帆布简易的搭着一个大篷下，一张圆大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大堆人。不时的传出吆喝的声音。

在周边的树阴下，三步，五步远的距离，零零散散的“观众”，也有上百号人。当然他们应该不是纯粹的看客。看他们的身上都背着包，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各种牌子；，NIKE，ADIDAS，李宁，安踏的都有。我猜想着他们的身份，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吧？都是所谓的“火工”。

“谁有钱？”

一声吆喝，所有火工的眼光和行动都在瞬间往那彩蓬下靠近。

因为对行业的陌生，所以只有我们一群人算是例外。并不是不注重生意，只因为我们刚开始做，对操作，对人员，一切都太陌生；我们今天的目的本就是来学习观摩的。而生意，则由我的一个好兄弟，在那操作着资金的去处。

如果大家和我最初的想法一样；觉得放款很简单，片面上的解释就是把钱放出去，收利息。其实这是错误的理解。这里面有很大的学问。

现在城市里持有牌照的金融投资担保公司，也具备法律的保护！他们的资金借贷，需要很多较为复杂的程序；对不动产，金银首饰，车子评估价码，抵押什么的。如果有资质的人担保，那么也可以免去物质抵押这些环节；最后还需要个人的身份认证和签字画押（按手印）。

所谓的资质就是有产业和信誉度，按照担保人的偿还能力，来调整资金借贷的额度，也可以解释成，担保人自身贷款，然后在转借给他人吧！

民间借贷对比银行贷款来说，可调节的地方多了，门槛底，更加方便快捷。当然，利息也高出银行很多，按月算；市面上物质抵押，最底的利息，是银行的三倍以上；三分，四分五分都有。如果只有担保，没有抵押，那么一般都在五分以上。为保持有法律的保护，利息是没有写在贷款的协议里的，是以手续费用的形式，在借的款项里直接扣除。

而黑市里的借贷程序，（就是我们现在的放款形式）（利息，我们称为水钱，按天算，一万块钱一天两百或者三百。以此累积。）虽不需要抵押与担保，但是也有许多学问，比如这个赌徒，赌的方式怎么样啊？会不会这把输了，下一把翻番赌啊，输赢能不能有所控制啊，付水钱（利息钱…行话称之为水钱）痛不痛快啊。开的什么品牌的车啊？输多赢少的比例如何啊，有多少个人愿意把钱放给他啊等等……他们都有考究。

我们的资金，没有对外，都放给自己认识的朋友。或者同自己一个村子出来的老乡。因为，赌这种行为，凭运气，比较虚幻。三天皇帝两天乞丐，就是形容一个赌徒的生活。赢了的时候，王一样的生活。输了个精光时，一日三餐都很难有，谁也说不准。

如果放在外地人身上，哪天他“倒”了（行里话，就是输很多钱，拉不到更多的外围资金，在也没法子赌下去）没法子上水钱了；更别说还钱。人如果跑了，那么怎么找他要这个钱？所以，有远见的人都懂得一个道理，与其去放给外乡人，不如放给自己认识的，大家知根知底的，就算到时候，事情不乐观，也有个地方要债。（其实到最后才明白；一旦资金超过了一个人能力范围之外；终究也是难收回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六　　　见识豪赌

因为想要观摩学习，和好奇心作祟；在几个人退出人群的时候，我乘机向那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靠近。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忍不住掩鼻。各人发酸的汗味，夹杂着不同的口气，和各种牌子的香烟味道，混合成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味。让人有点晕眩。

强忍着那股刺鼻的空气靠近，站在一张塑料的四方长脚塑胶凳子上，往那张桌子望去；圆桌上放着几包SP200（灰狼，我们这本地烟厂的名牌产品）；还有几个打火机，围着桌子坐着的有七八个人，他们的面前都放着一小堆百元现钞，有多的，有少的。都是一万一叠，用橡皮筋束紧，然后在按五万，十万的量捆成捆。一捆一捆的现金，看得我眼睛发亮，又感觉那鲜红的颜色让我眼花缭乱！而紧紧贴着座位上的人后面，一个挨一个的站着不少手上拿着现金的人；我想也是赌徒吧！

如果说，电影的主角，用戏份来区别男一号女一号；那么，在这里，应该是以，下赌注的大小来分别角色的分量吧。庄家和闲家的赌注比较大的坐着，别的小角色自然是种搭配；当然，他们在这里，也是开赌场条件中必不可少的。

赌博就像赶集，总往人多的地方拥挤；这是亘古不变的一条不成文的定律。人多，赌客多，资金自然就多，人气旺盛油水自然丰富。更何况在这里，人们是为了赢钱，那么有座无座，自然也没什么所谓。

十几个在出手豪赌的主角，既然有好几个是我们同个村子的人，阿虎，少杰，徐志成，木子，阿伟也加入了战圈；围在他们身边上的“护卫队”，（除了火工，还有跟着赌徒帮忙拿包背现金的跟班，有司机，有记帐的“会计”；（当然不是正当会计行业里出身的称为副手），皇帝不急太监急，旁观的好似更加激动，都在卖力的吆喝着，有着一半的都是认识同村自家“兄弟”。（就是所谓的江湖套近乎的惯技和称号，作为一种人际关系深浅的彰显。）

他们也看到我了，因为桌子上的激烈，大家都没有招呼，只是照面的同时，用微笑的眼神意会，或者扬起嘴角咧一下嘴，一个搞怪。简单的表情来带过。

感觉空气压抑，更因为自身的无所事事，我转身往圈子外挤。感觉有点口干舌燥，转身就看到，一处野栗树下，堆放着不少饮料和食品，还有几打（十二瓶一打）矿泉水；一个头戴工人草帽的汉子，站在那数着整着散钱。不用猜想，就知道那是这场子里，流动的小卖部老板。

在我们这，有很多的场子里，都有这样的流动小卖部。老板大多是本分的农民夫妇，和场子的负责人连带着七七八八或重或微的亲戚的关系。或者关系较好的邻居。

这样的小卖部很赚钱，正常的东西都比外面的贵一倍以上。也难怪，那么不辞老苦的，用简单的交通工具，两轮摩托车拉到这深山老林里，还要用原始的人力搬来搬去。也应该多付点辛苦费。更何况，在这山野地方，能有东西填饱肚子已然不错。在山上的人，都日进斗金，那些在桌子上每分钟出入十万八万的豪爽赌徒就更不在意，不在乎这一点小钱。

七　不期而遇见故友

我走了过去，拿了一瓶标致牌矿泉水，这是我们这比较出名，比较有品质的矿泉水，一喝就是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