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刺客子鬼剑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7部分(第1页)

蓿∏肭笫Ω冈侔锏茏右淮伟桑 ?br>

老禅师仰头长叹,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即合目即入禅定,不做任何回应,舍因见况再次磕头谢恩,掩门而去。

舍因和尚离去后,若愚老禅师嘴唇轻颤,喃喃自语道:“唉,你与‘死神’为伍,迟早会被波及,若真能报仇雪恨……来世的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这五年的精进禅修,又修了什么心得?”

只见老禅师把袖一挥,一股气劲拂卷,窗户乍开,禅房内随即绽出一阵清风外,徐风又来,拂窗紧闭,室内的老禅师已然下见踪影了。

舍因和尚回到禅房,蹲身从卧铺底拖出一只木箱,轻拭一番,打开箱盖,惊见箱中一把明亮钢刀及一叠银票,和一件老旧的黑色夜行衣。

舍因和尚褪掉僧袍换上夜行衣蒙面罩头,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将一叠银票收入冬囊放妥,立即离开房间掩门而出,往寺院后方的居士寮房掠身而去。

居士寮房四周遍植参天绿植,舍因闪入竹林中:随手快刀砍断一枝绿竹,削去枝叶:再削尖竹头当成长枪,高举过肩,阔步来到一间独立寮房门口而止。

他看见旁有一辆童车,车上插著一根布幡,上面写道:“一杀千两,出租武艺。”

舍因钢刀交到左手,右手竹枪跺地,站住寮房门口凝然不动。

刹那间,寮房门扉突然大开。

展风驰抱著半睡半醒的小恨缓缓走出来,冷然道:“阁下是谁?三更半夜削竹扰人清梦,所为何来?”

舍因将钢刀插在地面,双手凝劲持著长竹当枪,朝向展风驰电射而出。

“锵!”宝剑出鞘。

剑芒一闪!如龙腾天际,瞬间将长竹削成数十节;每节断竹长短一致,不多一分,不少一厘,这种眼力及拿捏的精准度,令人惊叹。

舍因弃竹拔刀,舞动起来有如千蛇漫天钻动,瞬间双腿弹离地面寸许,顿似离地飙行,捷若雷霆,直扑而去。

展风驰面无表情抱著小恨往地上一放,手中神器“滴血剑”一扬,瞬间爆起一团烁动流转的剑芒,在身前三尺化作一蓬剑雨,迎向蒙面人挥出的漫天银蛇刀光。

每道细雨般的剑芒,均精准地击中银蛇般的灵动刀气,有如打在蛇身七寸,又陕又疾令人目炫,伴随著“叮叮当当”的脆响,煞是好听。

漫天的刀剑交鸣光华一敛。

舍因惊见展风驰手中宝剑剑端,有一滴类似“血泪”般的醒目艳红,已然抵至了下颚喉咙问,在眼前看得一清二楚,紧接著脖颈一寒,这股凌厉剑气席卷全身,瞬间寒毛尽竖,一时不敢妄动。

舍因虽知传闻中的“刺客子鬼剑”武功十分高强,却再怎么也料不到其剑法如斯精湛,竟然暗含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之玄奥,因时制宜。

舍因尚未回神,蒙面头罩已被展风驰取下,眨眼问,展风驰居然已退回原地,且剑已回鞘负于背后,状似悠闲,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原来是舍因和尚!出家人试招,难怪全然没有杀气,否则你早已一剑穿喉,死于非命了。”

展风驰从容大度并无责怪之意,又将刚才舍因和尚的倾力致命一击,说成了一般的试招,令舍因和尚真是无地自容。

舍因举袖擦拭满脸冷汗,露出钦佩的神态,恭敬合十道:“展檀越纵横江湖无敌手,果然名不虚传!和尚试招过后十分满意,特备千两黄金,有事请托!”

展风驰双眼异采二兄,笑吟吟道:“你这位和尚虽然六根不净,却快人快语!有事请入内再谈。”

展风驰把剑悬于腰侧,牵著小恨的手走进寮房,舍因和尚捡取地面的黑色头罩,立即快步随后掩门而人。

展风驰把小恨抱上床铺盖好被子,要他安心地继续睡觉,回身望著端坐椅上的舍因和尚,也随即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和尚有事但说无妨,展某在此洗耳恭听。”

舍因匆露凄容,娓娓道:“二十九年前,‘府台’宋忠恕巡视地方政务,乘兴游览‘龟山’,游山时,路经羊肠小径,这小径宽只容得一顶小轿通过。突然问,有一群疯牛冲撞于羊肠小径中,令宋府台及一干随扈岌岌可危。当时有二名武功高强的随扈见况危急挺身而出,刹那间宰杀了四头疯牛,其后的十余头疯牛互相撞击乱成一团,纷纷坠落小径外的悬崖,因此化解了危机,”

展风驰冷静听罢,随即发问道:“突来的疯牛群必然是人为所致,其目的就是要谋杀宋府台,却为二名随扈机警地化解危机……你还没有讲到重点,请长话短说!”

舍因望著熟睡中的小恨,匆尔泣下成声道:“当年我只是个十岁的孩子,随著父母和兄姐一家五口,正在‘龟山’竹林内采笋,那两台随扈名叫宋图及邱锦,一看见我们一家人,不由分说立即无情斩杀,当时我慌张逃命摔落于山崖底不醒人事,醒来时只见宋府台在眼前,他立即鞭打我逼问纵放疯牛之事,后来才发现错杀了我们一家五口……此仇不共戴天,我岂能不替枉死的亲人报仇雪恨!”

展风驰听得很仔细,听罢立即蹙著眉头慨叹道:“和尚所讲的宋府台,莫非就是协助朝廷抗元有功,如今官拜‘汉阳伯’的宋忠恕?而宋图因此擢升为‘千户’统领士卒,邱锦升为‘火铣营’统领;你这一千两黄金只能杀一个人,到底要杀谁?”

舍因愤恨道:“邱锦最为可恶!当年就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残杀我的双亲,如今他统领‘火铣营’训练狙击手,气焰更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展风驰紧锁双眉,从话语中发现这个和尚买凶杀人,居然不杀主谋反而本末倒置,令人疑窦丛生,随即迂回地兜个圈子问道:“和尚!你可知道‘火铣营’是近几年来朝廷及地方上的战争主力,而‘汉阳’地区到底有几把长型火铣……我得仔细斟酌一下情况,才能答应。”

舍因情急脱口道:“这‘火统营’共有一百二十支长铣,其中有二十支必须汰换不能使用,听说尸壮士最近夺得了‘连发铣’及‘鸳鸯炮’两种新型火器,威掹犀利举世无双……还会怕单发的长铣吗?”

展风驰双眼诡谲一闪,瞬间拔出宝剑匹练出一道凌厉钊芒,席卷至舍因的光秃脑袋,他却因心虚般早有防备,倏地腾身而起掠到梁上,色厉内荏道:“你这是干什么?”

展风驰持剑霍然起身离开座位,把剑朝上一指问道:“和尚!你的故事编得十分动人,你唱作俱佳声泪齐下,却瞒不过我的慧眼观照!”

舍因和尚在梁上怒目道:“我说的都是实情……哪有什么破绽可寻?”

展风驰观其神态并非作假,心中纳闷,于是问道:“和尚,你是个佛门中人,对外自称‘贫僧’,既然是贫僧,又何来钜额的黄金?再者,和尚乃化外之人,又如何得知‘火器营’的火铣数目及汰换的情形?又十分了解我的近况……所以我怀疑你是朝廷的‘检校’密探,我知道朱元璋未称帝前,已经利用大批的和尚、道士从事收罗情报的工作!”

舍因和尚闻言沉默不语。

展风驰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冷然又道:“宋府台当年知道错杀了你一家人,心中必然十分内疚,所以扶养你成人,并推荐给朝廷担任‘检校’,从事密探工作;而你心存感激才不要我杀他、反而要邱锦的命,这也是有违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