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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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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大丫!你怎么跑这来了,还不去叫大宝、二宝回来!”听见熟悉的童音,妇人低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大丫头不听话地偷跑过来,妇人气得脸都白了,她先向谷之华几人赔了不是,见谷之华几人没有生气,这才扭着小丫头的耳朵,把人拎了出去。

妇人那彪悍的样子看得江南是瞠目结舌,摇头晃脑地直叹息。

妇人气急败坏地拎着小丫头回了自己的屋子,放下孩子,她低声训斥着自己的娃儿,“娘是怎么说的?千叮咛万嘱咐,谁许你去那乱说话?没见他们都又带刀又带剑的,这凶神恶煞地就跑到我们家来借住,你还敢往上撞,不要命了!”担心这帮人真的去找夏大夫,妇人立刻呵令小丫头跑去告诉夏大夫,让他千万小心。

被狠狠训了一顿的小丫头,一撒腿跑去通知夏大夫了。

这边,妇人是又急又怕,怕给夏大夫惹麻烦,那头,江南拿着筷子,东戳戳,西挑挑,食不下咽地吃着这些饭菜。

吃着饭的金世遗四人都没有将小丫头所说的话放在心上,一个村落里面的小郎中,说不定也就会一两付治头痛脑热的偏方,一个乡下妇人说的话,谁又会真的相信?

上门

被自己娘亲拿着大扫帚赶了出去,捂着屁股的小丫头一溜烟就跑出了家门,也不敢在路上随便乱玩了,小丫头顺着乡间小道就向夏君诺所住的地方跑去。

没头没脑地冲进小院子,小丫头气喘吁吁地,她用眼睛四处乱瞟,正看到夏君诺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簸箕,里面红彤彤一片,小丫头不由得眼睛一亮,她笑眯眯地上前,乖乖地重复了一遍娘亲交代的话,把她直到的话都告诉眼前这个笑得特别好看的夏大夫。

听了小丫头颠三倒四的话,夏君诺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小丫头比手画脚地形容那几个人的样子,夏君诺大约能猜到是之前遇到的几个人来到了古昔村,想到那几个人,夏君诺的神色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他含笑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轻声说:“我知道了,回去替我谢谢你娘。”说完话,夏君诺顺手从簸箕中抓了一大把枸杞子给小丫头当零嘴吃,喜得小丫头是眉开眼笑的。

“天色暗了,快回去吧。”夏君诺的声音很轻,沁润着淡淡的温柔。

“嗯!”小丫头猛地点点头,小心地把枸杞子收好,冲夏君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就撒腿跑远了。

从屋子里走出来,厉胜男已经听到了刚才小丫头说的话,她看着夏君诺眉宇间的温和淡然,想起了之前遇见的几个人,她不由得皱起眉,语中带着阴森森的寒意,“怎么又是那几个人?”厉胜男甚至在后悔下的毒太轻。

与厉胜男的厌恶不同,夏君诺好脾气地笑了笑,“碰巧罢了,他们中的毒合起来就是千丝,毒性不大,却比较难解,若不是他们一直想着要逼毒,不会有多少大碍。”夏君诺温和地说着,脸上云淡风轻,好似他此刻说的只不过是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小事。

看着夏君诺面上的淡定从容,厉胜男心中的戾气竟然神奇地渐渐平息了,又想起夏君诺话中之意,厉胜男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厉胜男,夏君诺倒是想起了之前让他困惑了很久的问题,他忍不住就问出声,“厉姑娘,先前你为什么会说欠我两条命?”真要说起来,反而应该是他欠了厉胜男,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地偿还。

厉胜男一愣,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夏君诺的问题。

看出厉胜男眼中的愣神,夏君诺的困惑更甚,“厉姑娘?”但即使在疑惑中,夏君诺身上仍然有着一种难以掩盖的儒雅。

为什么?厉胜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说了,好像夏君诺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记得,越是想原因,厉胜男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厉姑娘?”夏君诺眼中的疑惑更甚。

“我说是就是,你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被夏君诺逼急了,厉胜男冷冷一哼,原来被勉强收敛起来的脾气全都爆发了,对上夏君诺温润的眼睛,厉胜男阴沉着脸,恶声恶气,“反正我记着就行,我说要还就要还!”说完话,厉胜男狠狠地剜了夏君诺一眼,气恼地一转身回屋了,徒留下诧异的夏君诺留在原地哭笑不得。

厉胜男板着张脸,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一想到夏君诺刚才的态度,不知为什么就有一股火往上冒,她干脆就盘腿坐下,什么都不想了,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开始运行从师祖那里得到的武功心法。

一墙之隔,夏君诺拿着一块只有铜钱大小的玉佩,在昏黄的灯光下,碧绿色的玉佩泛着绿森森的光,通体透明,翠绿喜人,夏君诺以指腹轻轻地摩擦着玉佩上面精细的刻纹,一向平静的眼瞳中漾起粼粼波纹,神情变化莫测。

思索了很久,夏君诺将玉佩放入怀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厉胜男的房间,伸手抚了抚肩上小兔子雪白的绒毛,乖巧的小东西一跃而下,夏君诺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走出了屋子。

在月光下,夏君诺身上素白色的袍子似乎染上隐隐约约的银色,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飘起,夏君诺每一步走得都不快,看起来如同闲庭漫步一般,行云流水,从容优雅,但是很快,夏君诺的身影就消失在乡间小道的尽头,徒留下一片寂静的月色。

被夏君诺留下的小兔子仍然乖乖地趴在桌子上,雪白的小东西那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长长的毛茸茸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一下子耷拉下来,小兔子自己玩得是不亦乐乎。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音,唯有冷寂的月光悄然透过半开的木门照入室内,洒下一地银辉,窗外,天空中,银月如钩,月色下的古昔村仍然一如往昔般安静,并没有因为那突如其来的来客或者是忽然离开的人而有所改变。

直到黑夜渐渐逝去,清晨淅淅沥沥的细雨润湿了土地,夏君诺才在漫天的水雾中缓步走了回来,推开柴门,一身素白袍子的夏君诺从容地走进来,仍然是一身清雅,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水汽,看不出半分狼狈。

夏君诺无声地推开门,安静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那只趴着桌子上玩着耳朵的小兔子早就已经不知去向,厉胜男仍然在自己的房间中运气练功,对外界的事情毫无察觉,一切正常,似乎没有都没有发生过。

经过一个晚上,厉胜男好似已经完全淡忘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那种只有软弱的人才会有的情绪,早就被她收了起来,厉胜男又变回到原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冷漠,夏君诺似乎并没有发现厉胜男的变化,或许说,无论何时对着何人,夏君诺的态度永远是这般云淡风轻,没有多少的变化,看似温柔,其实是什么都不在意的冷漠。

厉胜男不提,夏君诺微笑,两人好像又回到原来的相处方式,可是意外总是在没有留意的时候发生。

“请问夏大夫在不在?”娇俏柔美的女声从屋外传来,闻言,夏君诺站起身,从容地向外走去。在听到这个女声的瞬间,厉胜男红唇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光,似笑非笑,眼中竟然全是算计。

“原来是你!”看到走出门来的男人,白衣如雪,温润如玉,江南惊愕地一手指着夏君诺,大声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