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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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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赛神仙,夏君诺温和地笑了笑,睃光温润,与平常没有半点不同,“我们只算姻缘签,多谢了。”

“这位公子。”眼见夏君诺和厉胜男不听自己的话就要走,赛神仙一脸焦急,他高喊出声,“这姻缘天定,强牵起来可是要遭劫的,不如让在下帮两位看一下手相,或许会能够找到化解之法。”

“你再不走,遭劫的就是你。”一再听到这样的话,厉胜男的脸完全冷了下来,她望向赛神仙的目光有毫不掩饰的杀意。

“多谢提醒。”夏君诺微笑着,朝赛神仙点了点头,完全不在意他所说的话。

眼瞅着夏君诺和厉胜男不听劝已经走进了酒楼,赛神仙急得一跺脚,也要跟进去,但还没走两步,就被眼尖的店小二拦住了。

“哎哟!我说赛神仙,您行行好,别在我这闹行不行?”穿着青衣肩上搭着白布条的店小二嚷嚷着,笑着客客气气地将赛神仙请了出去。

看到店小二跟防贼似地守在店门口,虎视眈眈地就盯着自己,赛神仙知道自己现在是进不去,他长叹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白布旗杆子,一步一摇晃地走了。生意没有做成,赛神仙也不急,他慢悠悠地穿过了繁华的大街,一路往西,尽捡着偏僻的地方钻,直到走到偏荒的地方,他才停下脚步。赛神仙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翠绿的颜色十分喜人,瞧着手中的玉,男人皱起了眉,神情凝重,“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看错了?”

赛神仙正说话着,只听啪一声,手中的玉佩好好地从中间裂开,看到裂成两半的玉佩,整整齐齐地断面,绿莹莹的色彩,赛神仙立刻脸色大变。

多事之秋

就在赛神仙手中的玉佩断裂之时,已经走上酒楼的夏君诺脚步微顿,双眼中有一抹细微的红光一闪而过,飞快地隐入眼瞳深处,无人察觉。

厉胜男与夏君诺并肩走着,没有发现夏君诺瞬间的异样,冷眼望着前方,她的脸色有些白,浑身的冷然几乎要凝聚成实质,让专程在前边领路的大掌柜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洛阳日月居的大掌柜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大世面,但在此时,面对厉胜男身上无处不在的骇人杀气,他还是不由得觉着小腿肚子有点软。不敢吱声儿,大掌柜满额大汗,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楼梯,绷紧了神经领着两位贵客到了楼上的雅座。

雅座中,早就有机灵的店小二先上好了菜,金盏玉碟,琳琅满目地摆了一大桌子,都是按照夏君诺的口味。

大掌柜客客气气地将夏君诺两人请进雅座,他不敢多留,更不敢先走,只能拱手作着揖,咧着笑讪讪地看着夏君诺,希望夏君诺能点个头。

夏君诺微笑一点头,大掌柜就如释重负,整个人溜得比兔子还快。

眨眼间,店小二和掌柜全溜了,雅间中只剩下夏君诺和厉胜男两人,厉胜男坐在窗边,靠着窗棂低头看底下的热闹。她虽然看着楼下,双唇却抿得死紧,不言不语,眼中却有暴虐的神采在酝酿。

夏君诺微笑,将一小盅汤送到厉胜男面前,温柔的话语听不出半点变化,全然没有把赛神仙的话放在心上,“日月居的汤算是一绝,胜男你尝尝?”乳白色的小盅放在厉胜男面前,夏君诺很轻地说了一句,就像是自言自语,“姻缘可不是能算出来的。”

夏君诺的话让厉胜男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夏君诺,见到那双温润的眼睃中只有自己的影子,厉胜男忍不住勾唇,一抹浅笑划破寒冰,让眉心的冷艳多了三分柔美,是冰雪初融、寒梅绽放的惊心。

“很好喝。”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君诺,厉胜男喝了一口汤,微勾的嘴角有着笑,让人分不清她说的是汤还是人,或者两者皆有。

“胜男喜欢就好。”夏君诺笑着,温和的话语萦绕在空气中,牵起一分温暖。

“我当然很喜欢。”厉胜男凝视着夏君诺,斩钉截铁的话语中透着坚定。

……

离开了邙山,夏君诺并没有直接离开洛阳,反而应许了日月居大掌柜的请求,在洛阳开义诊。在大掌柜欣喜地大肆宣传之下,日月居请来绝世神医义诊的消息传遍洛阳。

就在离日月居只有半街之遥的药铺中,被大掌柜请来的夏神医要义诊十日,此消息一出,顿时轰动这个洛阳,不少人都对日月居的大掌柜竖起了大拇指,直夸他有善心,日月居的名声更是扶摇直上,而被大掌柜请来的夏君诺则成为了众人口中的活菩萨,尤其是在他治好了数位久病卧床之人的顽疾后,每日前来看诊的人都排了大半条街。

与夏神医一样出名的还有他那个年纪不大,脾气却很大的小药童,甭管你是什么富商名流,或者是皇亲国戚,在小小药童眼里,那都是一般无二的平头老百姓,义诊的时候就是先来后到,轮到了才进去,除了极个别吊着命的情况,谁都不许坏规矩。

小小药童拿着把比他人还高的大扫帚守着门口,谁要是坏规矩,一把大扫帚就照着头打过去,全都轰走,不给半点面子。小药童大扫帚舞得欢畅,却气得那些奉主家命来请人的家丁、护院、管家们直跳脚。他们平日里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谁受过这个气,现在倒好,完不成主家交代的事,还被个小娃娃教训。

一众被扫了面子的人气得鼻子都歪了,一个个捋袖子,摩拳擦掌,势必要给这个小混蛋一个好看。就在小药童举着个大扫帚,怒瞪一大群壮汉的时候,蓄势待发中,一声冷哼插了进来,一把秋水长剑寒光四射,锋利的剑尖直指管家的喉咙,吓得那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管家山羊胡子一抖一抖,两条罗圈腿软绵绵的,差不多就要跪下了。

看着管家下巴上一小撮碍眼的山羊胡,想到某个满嘴胡话的人,厉胜男睃光一冷,浑身的杀气几乎凝结为实质,冷漠无情的声音好似要收割人的精魄,“谁再不守规矩,我就送他去阎王爷那好好学一学规矩!”话落剑闪,一抹寒光闪过,管家直觉得下脖子一冷,一个激灵,他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

厉胜男在生死中凝练出来的杀气又岂是几个只会欺凌乡里的护院比得上的,他们没吓得当场趴下就已经不错了,现在,众家丁见被削去了山羊胡的管家还坐在地上直愣神,大家也顾不上维护什么面子,保命要紧,几人七手八脚地抬起呆愣愣的管家,呼啦一下,全都跑远了。

眼见着这些狗腿子落荒而逃,无论是还在排队的、看热闹的、被欺负过的全都拍手称快,赞誉声中,让厉胜男女侠的名声传遍了整个洛阳,还真有人因此跑来希望能够拜师学艺的。但是,这些人也都被夏神医的小药童一个大扫帚扇了出去。

“谁也不许打我师娘的主意!”赵白举着把大扫帚站在药铺门口,颇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其实,真正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

“在我还没有学成前,谁都不许学,想要我赵白叫他大师兄,没门!”赵白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喃喃着,大扫帚舞得更加欢实,这一没留神,眼看着大扫帚就要打到迎面走来的姑娘脸上,众人惊呼,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见那名姑娘身形一闪,赵白手中力道一卸,大扫帚就被姑娘拽到了手中,赵白站不稳接连踉跄了好几步,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

曹锦儿奉师命下山请夏君诺,一到洛阳,她就打听到夏君诺受日月居大掌柜之邀,坐诊洛阳,她即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想到神医没有见到,竟然先被个小娃娃打了一大扫帚。

平白扫了面子,曹锦儿心中火起,她又想起了还留在山上的谷之华,就更加怒火中烧,明明她才是大师姐,资历、武功、样貌、人品,哪一样不比那个没有来历的野孩子强?凭什么跑腿的活都让她来做,一个已经中毒废了武功的谷之华竟然还能留在师傅身边,接待各派来的武林豪杰,把她曹锦儿摆在什么地方?

知道自己差点打到人,赵白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诺诺地向曹锦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