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页）

9、

青云山的桃花开了，我领着堆烟去看桃花，桃花灿烂，像粉红色的火焰。堆烟缠着我背诗给她，我背人面桃花相映红，后面那两句，我假装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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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烟领我到慈宁庵里，吃斋饭，满屋子的苍蝇在飞，一个慈眉善目的尼姑，轻盈地走过，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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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吗，堆烟，我陪你数，过往的火车，数到夕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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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光线很暗，我偷偷牵起堆烟的手，她的手很软，她的手在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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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烟有一头飘逸的长发，长发如诗，飘进我的梦。啊，这一头青丝，数也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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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场上，我和堆烟，紧紧地搂在一起，像两只企鹅，时光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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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珠河边，堆烟命令我脱掉鞋子，我们俩光着脚丫，走在沙滩上。风吹在脸上，很柔软，堆烟回过头说，看，这是一行爱情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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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小径，一双背影。一个是我，一个是堆烟，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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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那么大，我和堆烟披着一件风衣，走回家。全身都湿透了，只有两颗心热乎乎的，夜变得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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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楼上的美丽少妇，叫堆烟，像一株美丽盛开的茉莉，她在阳台上，安静地梳头，在我的注视下，她忽然找到了，许多年前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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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冰场上，光线幽暗，我牵着堆烟的手，我们在拥挤的人群中滑翔，我们在喧嚣的爱情里滑翔。我们不小心，跌倒在生活的地上，碰伤了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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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着堆烟走到河边，蹲下身去，把手伸进河里，河水很凉，很凉。洗完脸，脸上一片寂静。太阳挂在天上，慈祥地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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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堆烟并肩骑着车子，逆着人流行驶，路很长很长，阳光很好很好，两边的白杨树很高很高，风把她的头发，吹到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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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天边微笑，那鹅黄色的微笑，多像堆烟，饱满的乳房，散发茉莉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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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烟的卧室，仿佛天堂，蓝色的床单，静静的躺着，蓝色的窗帘，静静的垂着，蓝色的多瑙河，缓缓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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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烟很安静，不说话的时候，像一幅水墨山水。说起话来，像一条潺潺的小溪。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醉了，醉在那弯浅浅的笑靥里，直到酒醒时的，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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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堆烟的时候，我过得像一个浪荡公子，衣食无忧，无所事事，抽烟，喝酒，睡觉，游荡，每天都以时速160公里的速度，挥霍着青春。那时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感到漫无边际，和没有尽头，而我最需要的，恰恰，就是一个尽头，堆烟就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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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堆烟是两个领取圣餐的孩子，我们很淘气，在一切可能的地方，放大胆子，但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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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自行车紧紧地挨着，我和堆烟紧紧地挨着，河边，草地，稀疏的人群，阳光琐碎，微风轻拂，河面荡起波纹，一圈又一圈，然后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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