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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过于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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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佛(第2页)

过了片刻,终于有人开口说:“我听说,那阉人有一副好皮囊,蛊惑君心,不少能臣都败在他的皮囊下。”

秦误久居深宫,虽然声名狼藉,但是很少在世家公子面前露面,忠臣良将更是避之不及,所以他们只知其名,从未见过他。

没见过他,名声却传的大,又臭又恶。

公子哥们很是不屑。

“呵,不过是个套了人皮的狐狸,只怕长得再好也透着一股骚味。”

秦误抬起眼帘,乌长鸦羽勾翘着,眼眸无端嗤笑。

堂屋里,灯影摇晃,杯酒美盏,娇人美妓绕坐在一众公子哥身边,供人温香软玉,公子哥们谈笑风生,话头转到了宦官奸佞头上,话自然义愤填膺,又奔着阉人的名头,话说得一个比一难听。

“这秦误,只怕不过是个被人玩弄过得残倌儿。”

“犄角旮旯里不知道怎么攀附权贵爬上来的贱种。”

“权斗都只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果然骨子里就卑劣不堪。”

“赵将军刚正不阿,保家卫国……可惜他……”

到底是少年意气,有人义愤填膺:“倘若我,倘若我有缘登科,我一定同这卑劣恶宦不死不休!”

“我也有此愿!”

“夙愿如此!”

一群没吃过苦的公子哥志趣相投,正要举杯共饮,坐在左上角首位的男人却没动作,肩背挺拔,坐姿分明严整,然而眼光散漫着,漫不经心,五官优越,十分打眼。

见他不举杯,有人问:“萧昶,你这是何意?”

“不是你说的阉人作怪吗?”

萧昶抬眼,他五官锐利,眉眼压深,凝神看人时威压甚重,然而他目光太散漫,加上花楼灯火晃影,以至于叫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是阉人不错,但秦误……”

他声音低沉,犹如深水一般发冷,说到一半却话语中断,意味深长,却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说:“五年前登科状元许青言,皇榜城墙下婉拒朝霞公主邀约,立言要斩杀奸佞宦官,匡正国体,救济山河。”

“一年后,他死在秦误怀里。”

“……”

一时间,包厢里再度沉寂。

许青言当年犹如黑马,在恩科中脱颖而出,丰神俊朗,满腹才华,颇有风骨,一手好文章压了一头的京城子弟,又是内阁首辅的爱徒,是宰相之才。

然而不过三月,许青言成了秦误的走狗,成了权阉人的一把尖刀,唯秦误马首是瞻,直接和首辅决裂,最后因权党之争被秦误推了出来,被秦误当庭斩杀,据说他死的时候,靠在秦误怀里,都是微笑的。

令人唏嘘之余也叫人心有余悸,但是更多得却还是沦为谈资,当时还流传了好一阵的“阳牡丹”的风流韵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男人淡淡开口,语气没有其他情绪,却偏偏犹如尖刀锐枪,教人醒了一身糊涂酒气。

“你们谁能比得过许青言?”

“还是说……你们觉得,圣上钦点的状元,不过沽名钓誉,不过是酒囊饭袋?”

包厢里良久无声。

当年许青言脱颖而出,犹如神材,学识深厚,一手文章搅弄风云,一度闹得京城纸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