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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合欢情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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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2页)

他笑笑:“你妈她只给我留了一句话,她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好,随便她们要不要在一起,我都会走,带着我的孩子,我们必须离婚,永不相见。’”我一愣,好嘛,这太我妈的风格了!

“所以,我完全说服不了你妈,而且自问也没这个能力说服她。因为,能做成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个。”他看着我,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我却在他目光投过来的瞬间,竟然感到了某种隐藏的残酷。残酷。

又一次很长时间的沉默,在这个封闭的会议室里,我对时间失去了概念和感知。我开始想要知道外面的太阳已经走到了那里,是已经落山了么?李瑞谦的话停了,只是坐在对面注视着我,一动不动。而我盯着自己放在一只腿上的手,也是一动不动。我不是在思考,我只是在让自己安静。就这样过了一会,我再抬头看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嗓子有点嘶哑,我说:“我想到楼上,就是刚才那个楼顶天台去呆一下,你再给我半个小时,然后去找我,可以吗?”

他点点头,于是我起身离开。我感觉身体有点发冷,迈腿的动作也有点僵硬。

我双手插兜在天台边站着,俯视,远眺。这一次,我的脑子没有高速运转思索答案,我需要的,只是痛快地做出一个决定就好。我只是在衡量,究竟这把刀要在什么时候坎下去,才能得到那个“利”。太阳还没有落山,出乎意料地竟然挂得还蛮高。时间,你到底过得是快啊,还是慢啊。

我的背后传来声音,我知道是李瑞谦上来了,我依然没有回头,又一次远眺之后转过身,看着他,平静地说道:“叔叔,我不得不说,你会是那个得到最多利益的人。因为,别人都是用手段去得到目标,而你,却知道把目标” 我按着自己的胸口,双眼直视着他,“也当做手段去使。”

他没有动容,没有动怒,于是我继续——

“我妈有跟你说过我父亲的身世么?她有跟你说过我父亲的命是别人难产死亡才换来的么。一命,换一命,他来到这世上;一命,换一命,他离开这世上。虽然说出来有点丢人,但是他却用自己的命教给我最大的智慧,那就是怎么去蚕食别人的力量,来帮助自己生存,又或者,让自己死亡。你没说服我妈的事我就当自己没听见,你也到此为止,当自己没说过,永远不要再提。有些事情,我会自己去做。如果你说出来了,我会觉得那和你不想拿自己女儿交换利益的想法一样,我也有会拿我妈在交换利益的错觉。有些时候,只能是我自己主动去选择做和我父亲一模一样的事,我也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我妈那里,如果你是真心对她,就请你和以前一样,还是真心对她,但是不要去提任何与我有关的,因为那很可能会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再不想成为那种什么都没做,却成了最大的错的冤大头,虽然,这是我很可能才来到这世上的原因,但是它不光彩,也让我难做。如果你爱她,你只管爱她就好,你们不会离婚的。但如果,”

我把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像刚才在会议室里解释力量的时候一样,翻转了一下手心手背,然后紧握成拳,笑笑,“如果你敢对不起她,我会用我父亲拿命教给我的东西,蚕食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在说大话,还是在威胁,你既然敢给我机会,你就一定也知道我是有这样的能力,你看中的想借助的无非也就是我的能力。而且,还有一点也请你记住,在我眼里,所有亲近我妈的男人,我都可以朝他们挥拳头。我曾经挥过一个,他现在是死人,我却活着。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二个,慎重!”

我没有再继续停留哪怕多一秒的时间,就从他身边迅速走开,直接下楼,奔向停车场,猛力地打方向盘,疯了似的往马路上冲。

我的脑袋仿佛随时都会炸裂一般,疼得我直想大喊大叫才能痛快。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12…27 10:01

(七十)庄宁

——(尾声)

直到车子停下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我在方向盘上趴了很长的时间,动动肩膀确定自己还会动作的时候才打开车门往车库外面走。我脑子还是有点懵懵的,脚底踩下去软软的有点飘,感觉特别不踏实,于是立刻强迫自己停下脚步,然后紧闭上眼使劲甩甩头想让头脑清醒一点,头顶传来头发甩动的沙沙声。

睁眼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李丹语,牵着小峰,正在车库门口的空地上站着。她看起来似乎是带孩子来楼下玩,但是我却固执地认定她一定是在等人。她看着我。没有走过来。什么时候下来的?是听见车辆快速驶进小区的声音才下来的?还是说从我早晨出门之后就一直不停地跑到楼下来看?你心里很焦急是不是?我的态度一定让你觉得失望又生气对吧?还有,你害怕吗?你知道我很害怕吗?你爸爸说我胆子大得出奇,可为什么我还是会害怕呢?你脸上此刻一动不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越看越看不清了呢?我的眼睛怎么有点模糊?还有,我胸口现在这个突然升起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那里会有一种遥远的熟悉的感觉?还有,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那是谁?那是谁!那是……

我的双手抖起来,猛一下握住,全身紧绷。我忽然想去见一个人,迫切,无比迫切地想见一个人,想得不行。我觉得如果不立刻马上行动我就会有仰起脖子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大叫把自己喊得昏过去的那种冲动。我还知道我的脸色此刻一定十分可怕,因为李丹语的表情也变了,她看着我,有担忧,有害怕,有犹豫。我没再管她,转身朝刚才停放的车旁边奔过去,那里停着我已经骑得很少的摩托车。我跨上去,哆哆嗦嗦的手插了几下才插进去钥匙,然后打火,脚底一踩加了油门从车库里冲了出去,冲过李丹语的身边,朝马路上疾驰而去。我胸口刚才的那个遥远又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满,越来越多,那个模糊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晰。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我要立刻见她!!!我感觉我快要死了——如果不见到她的话。

乐乐,你还在那里是吧。我要见你!我要见你!我要见你!请让我见你!

()

……

车子还没停稳,我就用几乎是跳的从上面跳了下去,朝那个地方发起命来的奔跑。我周围的某处,火车的行驶和鸣声规律又清晰,由远及近,或者由近及远,就像我曾经无数次来这里听到的那样。在我退学之后拒绝开口说话的那段时间里,我骑着摩托在这个城市的里面和周边瞎晃,那天阳光很好,而我忽然很想在有草的地方躺一躺,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