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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第1页)

饮。还别说,这野山茶虽说没什么茶韵,入口却也清凉干爽,暑气顿时消解大半,有人竟是叫出好来。那桶茶水转眼便下去大半。

这时那店家赔笑道:“几位慢用,我这便进去做菜,稍待片刻便得。”

趁着店家进去忙活着空当。那芮三凑过来低声说道:“方才我店里店外转了一圈,确无旁人。”

刘永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此时内院中已有菜香传出。不一会儿工夫,各色菜肴便送上餐桌。闻着味道,众人腹中馋虫大动,当下各举碗筷,风卷残云般大吃大嚼起来。

前几碗众人吃得热火朝天,到了半饱之时,突然有人冒出一句:“头晕!”紧接着便陆续有人栽倒在地,带着几只碗碟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几声,摔成碎片。刘永情知不妙,伸手到随身包袱里去掏短刀。猛然间便觉着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站起身来有心要跑,只觉着腿脚发颤,膝盖一软,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刘永悠悠醒来,使劲睁开眼四下打量,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座山洞之中,岩壁上插着火把。扭了扭身子,这才发现手脚无法动弹,竟是给人捆了个四马倒攒蹄,手脚勒得生疼。左右仔细一瞧。六名手下都如自己一般给人制住。躺在地下,这会子也已陆续醒转。刘永心中暗暗叫苦。今日竟是进了黑店,栽了好大跟头,如今竟是生死难料。悔啊!

听见有动静,洞外进来几个劲装蒙面人,直接来在刘永面前。领头的一个弯下腰,打量了刘永两眼。“醒得倒快。”

刘永厉声说道:“你是何人?因何设计害我?”

那人冷冷说道:“你若不想寻死,便不该问我这个。我要说了身份,便只能灭口了。心浮气躁,看来也算不上什么人物。”

一句话说得刘永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充好汉。

“不言语了?好,轮着我来问你。”说着,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拿在手中把玩。刘永一看,正是自己的腰牌。“内行厂呵呵,好威风。说说,你等来福建做什么,可别说你是来做生意的。”

刘永听那人询问,把眼一闭。

“嗯?怎么,要充好汉?佩服之至。不过呢,我也没闲工夫与你磨蹭。这么着,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一句不实……我家主子往日教咱们刑讯时说过两句话。一句是十指连心;另一句是各种伤处,最疼痛难熬地便是烧伤。看见壁上火把没有?十根指头,十根脚趾,嘿嘿,算来你有二十次机会嘛。要觉着痛,此处荒郊野岭的,只管喊,吵不着别个。废话少说,咱们这就来吧?”

听着此人平淡的语气,不知怎的,刘永只觉着脊背发凉,手脚忍不住哆嗦起来。

第二天早上,冯虞正在千户所埋头公案。近期要调拨往台湾的人力物资可谓千头万绪。***,前生看小说,人家穿越之后轻而易举地建国建军横扫天下如卷席,如今轮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多麻烦事?自打拿下台湾,福建这边输血就没停过。从吕宋掠来的大笔资财也得想法变现,再往四处收购,动作还不能太大,免得给人觉察出异常状况。幸好杨家能量够大,自己又管着锦衣卫,许多事情没人敢来细问。要不然,单这一件事就能活活累死。

正在暗自抱怨着,“啪”,一份文书落在面前。冯虞下了一跳,抬头看,朱潜一脸轻松站在跟前。“大人,事情结了。”

“什么事?”

“内行厂。口供全在这上头。”

冯虞拿起文书细看。只见上头写着,上月下旬,内行厂役长刘永等七人,奉掌班差遣,前来福建搜拿锦衣千户冯虞勾结私商干犯海禁横行不法赃证。搜出随身腰牌七面,“内行厂奉旨行事官民听用”牙牌一面,会票现银七百两。据刘永供称,此行先往福州市舶司督办清案,再往漳州府悦来客栈,自有人来约访。

冯虞眉头一皱,“漳州?自明,这几个番子如何料理?”

“深山老林里寻个处所深埋了,不会给野兽刨出来。漳州那边怎么办?”

“寻几个北地口音地,拿了腰牌过去接头。此案你亲自坐镇督办,务必破获。居然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事,拿我当吃斋念佛的么?”

第二百零八章 不让陶朱

冯虞、朱潜二人正埋首桌案研议赴漳州行动细节,只听门外头脚步匆匆,片刻后有人高声禀报:“大人,京师急报。”

“呈进来。”

门子进屋将书信呈递给冯虞,告退离去。冯虞草草看过书信,面色登时阴了下来。朱潜见此情形,心里一惊。“思献那边出事了?”

冯虞将手中书信递了过去。“自己看吧。”

朱潜惴惴不安地接过信纸,展开一看,上头就二十个字:“天黄芙蓉,名动京师。入账百万,幸不辱命。克日回闽,请勿挂牵。”朱潜看罢登时大喜,抬头问道:“思献这是大功告成了,大人还担心什么?”

却见冯虞猛然间捧腹大笑,“自明果然被我蒙倒!哈哈,你这等聪慧之人,想要赚你入觳实在是不容易呢。”

听了这话,朱潜哭笑不得。“难得大人有此童心,说起来,我还真是许久不曾上过当了。大人,说正经事,思献此番成功,四方文人必定趋之若鹜。这会子发售,行情是最好不过,大人可打算大量开采?如此赚他一笔,今年经营台湾,用度便全有着落了。”

冯虞摇了摇头,“呵呵,自明,做生意的本事你还是差着点,沉住气,心急吃不了热包子。开采是要的,不过,出货却不必急在一时。这会子正该收住,憋他一憋,市面上必定催要得更急。我看,到下半年再放他一批,行情只怕更火。如此才是长久之道。不过,现下咱们所说不过是相当然而,还是等着思献回榕问明情形再作定夺。”

收到信是六月上旬,真待到陈琛回到福州,离七月已是没几天了。见着陈琛,冯虞上来便紧紧握着他的手,笑道:“财神爷回来了。”众人大笑。

回到书房,屏退左右,陈琛取出个锦盒。推到冯虞面前。“此行所获,尽在其中。”冯虞打开来一看,厚厚一沓五千、一万一张的会票。“多少?”

“一百零七万三千两。”

冯虞“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上,冲着陈琛一挑大指,“行啊思献,头回行商便不让陶朱,竟是样样精通。”

陈琛笑道:“不瞒大人你说,儿时家贫。我也曾挑了柴禾沿街叫卖贴补家用。说来而今也算是重操旧业了。”

冯虞叹道:“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思献正当此言。说说京师故事,此行诸事顺否?”

“托大人福,此行还算是顺当。我进京之后,为行事方便。便在万邦园落脚。之后,我本待遍访诸位重臣。可转念一想,这寿石毫无名气,那刘瑾等岂是识货之人,只怕立时给哄出门去也未可知。故而先呈送表章求见天子,奉上那方天黄奇石,皇上当即遍示群臣。朝中文臣多饱学之士,大加赞誉。我又将这寿石来历说了一遍。噢,便是得自南洋那段,引得皇上大喜,当即着宫匠刻了寿昌二字作私章。这寿昌二字本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意,不过,又可解为寿石得昌,一时朝野轰动。寿石之名妇孺皆知。下朝之后。我才将精选寿石遍赠大人开列之诸位重臣,果然个个欢喜。如获至宝。”

冯虞听到此处,一拍桌案:“妙哉!思献果然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