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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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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2页)

“为什么?”

“因为越老就越说明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老就越说明你是属于我的。”

柔弱的久美子被我编排出的肉麻话儿一下子迷倒,软绵绵的将全身心投入我的怀中,温顺的像一只拱在妈妈腋下眯着小眼午睡的小花猫。我将她揽过来,低下头去,吻了我和她之间无数个吻中的一颗。久美子的体温经双唇传入我的体内,她的生命也在这一刻进入我的肌体与灵魂深处的另一半交织在一起。

我家楼上住着快乐和美的一家人,祖孙三代。全家最快乐的要属那个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乖巧孙子的爷爷。这户人家的男主人长期在外地工作,好像是建筑工程师,修完了隧道修公路,赶上现今全国各地的建设高潮于是非常的忙,一年里顶多能在家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女主人是一家中学的教师,说是英语教师。我说嘛,经常在晚间听到楼上传来琅琅上口的英语,口音稚嫩,不用说是母亲在培养儿子从小就打好外语的家底。小孙子的爷爷奶奶半年前从老家搬了过来与儿子一家同住。说是儿子一家,主要是帮工作较忙的儿媳妇带孙子。奶奶每日的工作是买菜做饭,持家型;而爷爷的工作则是一天三趟往返接送孙子上学下学,外事型,分工明确各管一摊。

这户人家是南方人,买了房子后落的户口安的家。小孙子是在这座城市里出生的,机灵可爱,想想和幼年的我是一个类型,都是父母来这座城市打拼后生下的第二代,按部就班地成长起来,就成了这个城市的土生土长的人。爷爷虽然是南方人,但身形高大,倒像一个北方大汉,而且六十七八岁的人登起楼来丝毫不会被小孙子拉下来,可以看出身体健壮,没有疾病。

他斜搭在肩上的小孙子的小小书包是他辛苦了一辈子才换来的天伦之乐,晚年是否幸福,完全压在这个机灵乖巧的小孙子身上。而这一切让眼看就要退休的我的母亲眼热眼红,恨不得现在也买一个相同的书包开始练习,这种对于孙子孙女的狂热的爱为日后她和久美子之间难以解开的冲突埋下了隐患,激烈到超出我的想象与忍耐。 。 想看书来

三十七上 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图转世流风崇

命运曲折纷扰终生的方惠琳的母亲终于走完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在先后送走了自己的丈夫与女儿后,将仅剩的生命之火燃烧殆尽,启程奔向天堂与等候在那里的丈夫和女儿实现一家人的团聚。这一刻我一直在等待,心里真的没有对任何奇迹的渴望,因为我知道奇迹不会发生。

自从方惠琳离开之后,我和林跃先后两次相伴去看了方妈妈。看着一次比一次日渐消瘦的方妈妈,我和林跃知道最终的那个日子是越来越近了。即使见了面,彼此也没有太多的话好交谈,仿佛是在履行一件不得不完成的公务,把人生中的这两个小时留给面前这个已经哭得再无新鲜眼泪流出的女人罢了。方妈妈拒绝了姐姐妹妹邀请她搬去与她们一起住的愿望,还是选择守在了那个送走了丈夫和女儿的五十多平米的房子里,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刻的到来。

“你俩留下来陪我吃一顿饭吧。”方妈妈忽然对我和林跃说。我和林跃在愣了一下后连忙答应,做出当仁不让的架势来表示出极度的高兴和荣耀。

她有条不紊地开始了淘米、摘菜、切肉的工作,厨房里不一会儿便传来炒勺翻动菜肴时碰到锅沿的声音和香气扑鼻的烹炒之味;三菜一汤很快就端上了桌,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本应在此刻充当*食欲的最后一道催化剂,可是我和林跃却望着满桌的菜没有丝毫的食欲,就像是一桌子色香味美的毒药片在炒来炒去。

“不知饥饱”的意思我和林跃也在这顿饭里找到了。我俩就像是一对饿了多日骨瘦如柴的饥民,本应连拿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却如同鬼魅上身般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下一碗又一碗的米饭,是咸了还是淡了都无关紧要,唯一要做的就是毫无感觉地夹起一筷头的菜放到米饭上,然后将嘴能张多大就张多大,统统扒拉到嘴里,略作咀嚼后噎着嗓子眼吞下去,然后再次重复前一次的动作,周而复始直至把锅里的饭和桌上的菜全部一扫而光后,确认了连漏网在盘子沿的葱花都被一一塞入口中,这才放心的放下筷子。

整顿饭方妈妈并没有怎么动筷子,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和林跃像竞技体育一般比赛吃饭。每当其中一个吞下一碗饭后便将饭碗接到手里,掀开锅盖盛上新的一碗,并不忘用饭勺将碗中的米饭特意扒拉成尖状,有意雕刻出更富食欲的视觉效果来。

三个人吃饭,她拿了五双筷子,另外两双安静地躺在一大一小两只白瓷碗的上方,白瓷碗的侧面绘着暗灰色的花朵,至于是什么花我没有认出来。“阿姨再见。您要多保重,等有时间我们再来看您!”我和林跃挺着块要撑破的肚子向依旧笑眯眯的方妈妈道别。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这顿饭我和林跃吃得令她比较满意,三人份的菜量她也好久没有做过了。

我知道诸如“再来看您”之类的话都是空中浮云,水中倒影,全部扯淡,毫无价值可言。这些话不是说给当事人听的,而是旁观者说给自己内心的一剂吗啡或鸦片,只要能起到暂时的麻木作用便可以说出成千上万句来毫不费事。他人的痛苦劫难好像是飘在水面上的浮萍,而自己的痛苦劫难却是浮萍深深扎在水下淤泥中的带刺的根,刺穿了每一个人的心。

十一黄金周到了,又到了全国大移动的时刻。这几日,城市里外地牌照的车是越来越多,都是些提前来抢地方的有心人,如果卡着点来,到时候什么都晚了,连住宿的地方都不好寻;有房车的人毕竟凤毛麟角,在路边的草地上露营扎寨,搞个篝火晚会啥的估计也会被城管的弟兄们取缔掉。

这个黄金周我和久美子商量之后决定出门远行一趟,正好有车,咱也随随大流,搭一搭自驾游的末班车。说来惭愧,像这种自驾游的游戏都是人家早年间玩剩下的玩艺了,咱们千万不能在公共场合喧哗,腆鼻子腆脸地告诉人家说自己自驾游去,那多半会引来不必要的鄙视目光。没办法,谁叫咱们能力不强,属于搭末班车的那拨人群呢,有银色中华代步,总比拿着IC卡上公交车要强,万一再因为卡里的余额不够,为了一块两块的与人争吵可就更悲惨了。

起初,父母对我们的这一计划持反对态度,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时期出行的话,到哪儿都是人山人海的,玩不出兴致,吃不出滋味,住不出享受,基本上属于一次花钱买遭罪的赔本买卖。其实我一直以来是好静不好动的,最不喜爱做的事就是去外地旅游,总觉得没啥可看的,哪儿都不如自己家好;可是最近我的观念发生了转变,就想往人堆里扎,人家到了假期都能开着车游玩全国且不怕麻烦,咱有什么可装高尚情操和与众不同的。人家能行,咱也行!

考虑到就我和久美子两人好像有些势单力薄,而且玩起来没啥意思,于是就征询了一下林跃和小露的意见,问问他俩要不要一同去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抒发一下新时代青年的壮阔胸怀,把年轻的足迹踏到每一寸土地上。林跃和小露爽快地答应了,二人正愁着不知如何安排这难能可贵的几天假期呢,与其在家里疯,不如到外边疯,疯出风采,疯出水平。

说起他俩,我只能用“疯”这个字来形容,再无第二个字。二人已经同居了,在林跃的父亲为他买的精装公寓里,一个只属于二人的爱的巢穴,开始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当然,林跃既不会耕,小露也不会织,二人唯一的兴趣所在就是如何将每月的收入以及从家里“划拉”到手的人民币奉献给广大人民,让这些纸张物有所值地换来迷恋留念的生活。

我和久美子在二人搬家的第二天就去了那套公寓走访观察。室内的装修堪称豪华,基本配得上不菲的贵族价格。当看到眼前这仿佛置身于欧洲宫廷的装修后,就知道这一趟是白走了:本想学习借鉴,以便日后能用到自己那套房子的装修上,可是不用询价也知道,如果按照这么个装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