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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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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第1页)

这个东西真难办,还真不能说小刘说深了,怕影响到他的工作热情,而且人家又确实不止就我一家主顾,忙完了还得奔赴下一个战场呢,眼看膝下的第三个孩子也要诞生了,不好意思挡人家的财路,出来混都不容易啊。但要是就这样放置不管,也有些对不起邻里邻居,这以后还怎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办,真难办。

装修以来,我已经瘦了四斤,肚皮明显地下去了,等于变相减肥了。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之一,怎么可能不操心,放手不管是根本不做不到的。瓦工杜师傅昨日也领着他的老婆进驻了,在另一个房间打起了地铺,摆上了炉灶,据他讲怎么也得干个两三天,卫生间,厨房,还要一个小阳台,都需要他贴地砖和墙砖,工作量也挺大。

瓷砖我是真豁出去了,采纳了久美子的意见,买了一款国产的疑似意大利品牌,在整个家居城里也算中高档次,着实地出了一管子250cc的热血。说它是疑似的意大利品牌,因为是广东那边的厂家,可是女店员却宣称是源自意大利的品牌,而且是一个拥有上百年的牌子,在意大利可谓家喻户晓,加之名字也是意大利语的音译,四个字一串,品牌LOGO的中央还有一个古罗马角斗士的头像,种种迹象让我有些相信这确实是一个意大利品牌,只不过是中国产的罢了,越洋跨海地来到了我的身边。母亲当天恰巧也在场,见证了这个奇迹的时刻;而且她完全赞成久美子的审美观点。我想很少能看到母亲和久美子在一件事物上如此统一,不忍心打破眼下美好的和谐的气氛,所以一跺脚一咬牙就掏钱买了下来。(不够的,母亲可以添补一些)

“嗯!你这个瓷砖不错!”杜师傅拆开包装箱查看之后给予了正面的积极的评价,能得到他这个老师傅的肯定,我的心里颇为欣慰,看来并没买错。

“杜师傅,这款瓷砖老贵了!你干的时候一定要……”言外之意已不言而喻。

“这你放心!咱都干了多少年了,这手艺还能差吗。”杜师傅虽是南方人,但性情十分豪爽,说起话来也是瓮声瓮气的,与小刘的过于腼腆对比鲜明。我比较爱和他交流,最起码爽快,有什么说什么,不憋着,尽管放。

“累死我了。”我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再也不愿起身,若不是久美子拼命拽我起来,我真想连晚饭也省了,就此香甜地睡过去。(当然,睡够了也得起来)久美子好久没有回家吃饭了,今天母亲说什么也要我们回去,大家要吃一顿团圆饭,也算是慰劳一下重新回归职场的久美子。

“又说!”久美子有一个“贱毛病”,听不得我说“累死了”这三个字,只要我一说她就要在一旁念叨。

“日语里不也有相同的表达方法吗!”日语里真的有这一说法,我可没有狡辩。

“可是日本人平时并不怎么说累死了呀。”

“就是一种惯用说法嘛。”

“反正我听起来好像是情形有多么严重似的,都达到快要死了的地步,你说吓人不吓人。”

我瞅着较真的久美子扑哧一乐。没想到久美子已经成长到了能用汉语和我争辩这种事情的水平了,回想当初她的支支吾吾的汉语,简直可以称作天壤之别。

庆功宴刚开始没十分钟,窗外就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两个老爷们在争吵。我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放下筷子走到厨房的窗前向外望去。

我刚将脑袋探过去,就看见一个约有二百三十斤的男人挥拳砸向对面一个身穿黄色体恤的男人,直接命中面门,黄色体恤的男人被砸得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哇!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算是提前设计也没有这么精准的,那个胖男人怎么掐算得如此精妙呢,偏偏等我刚一探头他就老拳相加,要是再狠一点,肯定会把黄色体恤的男人砸个满脸开花,鼻血喷发。这血腥的一幕难道是特意为我准备的?这不会是在拍影视节目吧,因为这见血的暴力场面我已经很久未曾谋面了,一下子唤醒了我体内沉睡的基因,脑子里的血往上涌。真怪,不累了!

“真打啊!”我大喝一声,把父母还有久美子都吓了一跳。

“久美子!过来,过来!”我摆手招呼久美子赶快过来,她不知所云地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同样皱着眉头的父母。

“啊!”久美子的运气也不赖,她见证了黄色体恤的男人直击胖男人下颚的那有力的反击一拳。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父亲疑惑地看着两个大男人扭作一团,而远处急匆匆地跑来小区的几个保安,两三个抱住一个,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亢奋的如同发了情的公牛的大男人分开。

两个人的身体虽然分开了,但两个人的精神没有灭亡,嘴里罗列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秽语痛骂对方,从爹妈到妻女再到祖宗无一放过,花样百出。公平地说,还是年龄稍显年轻的黄色体恤的男人要胜出一筹,水准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作诗”极有一套,光是“操”就有许多花样,而对于生殖器官的修饰也堪称绝句,把我佩服得真想用脑袋壳子撞墙——天才呐!。

谁能告诉我这两位壮士为何在一天中最美好的晚饭时刻却如此的暴躁,他们就不饿吗,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力非要干掉对方。

战场,有时候就在你我身边……

五十六下 冲天一怒为琐碎 颜面存息博命击

观看了两分钟的战事后我便基本摸清了敌情,搞懂了二人为何会在合家团聚的时刻大打出手,都欲置对方于死地的爱恨情仇令人嘘唏不已。

起因很简单,就是为了争路。黄色体恤的男人要开车往里来,膘肥体壮的胖男人要开车往外去,过程是狭路相逢,互不谦让,结果是在互相对骂了几句之后终于跳下车来转为暴力解决,为邻居们奉献上一场血雨腥风的江湖恩怨。我是挺兴奋,因为这种现场动手切磋的情景也有些年头没有见到了,今天算是找回了依稀的感觉,勾起了对远去的峥嵘岁月的点滴回忆,但绝没有一丝的幸灾乐祸,素质还没有恶劣到那个地步。(自我认定)

唉,我又很同情这两个大男人,他们如此地以命相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连我都有一次在小区里与人起了争执,我十分体恤他俩的处境和心理。要怪就只能怪小区里日渐繁殖的汽车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本来就不是一个太大的小区,所以道路两旁以及边边角角,凡是能塞进一辆车的位置都被占满了,出行极为不便,左边是奥迪A8不敢蹭,右边停着奥拓娃娃那也不好意思撞啊,左右为难,恨不得给我的银色中华安上一对翅膀,从此能翱翔于蓝天白云下,再也不顾及红绿灯和摄像头,我是一只小小鸟。

我那次也是拉着久美子回家蹭饭,爹妈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刚一进小区,后面就跟上来一辆黑色的别克车,身形庞大,外表威严,我不禁从后视镜里多瞅了两眼:看人家那身板和架势!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坐在那里面,单手攥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搂着久美子的肩头,再戴上一副同样漆黑的墨镜,嘴中叼上一支烟,久美子满脸作娇媚*,小鸟依人地依附于我的左肩头,那感觉肯定不同!

还没等我做完美梦,后边的别克车突然尖叫一声,或者称为低吟一声,把我的春秋大梦砸碎。我一挑大拇指——好嗓门!由于路边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再加上我想这都已经到家了,也不差这几秒钟的时间,哪儿还不节省出这几秒钟来,比方说小便的时候只尿一半,剩下的一半留到下次再尿,这样一来怎么不也省下几秒甚至十几秒的宝贵时间来,所以我没有理会别克车的勾引和*,继续以匀速且慢速行驶。

“嘀!嘀嘀!”这次是两声连唱,比方才又急促了几分。我的眉头皱起来了,连久美子都不禁回头看去,还以为出了什么紧急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