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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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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1页)

和一张青色帐子的雕花木床,但是无一例外,这些东西都是些陈年的旧物,已经有些年岁。

如果韦北辰和王公公听闻的那些传言属实的话,那么这些东西还都极有可能还是数十年前末白公子在此间为质时所用的物什,否则如此简陋的摆设又怎么配得起他苍月城主的身份。

这座偏殿会存留至今,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难解的谜题,如今再加上这间诡异的屋子,我隐隐觉得这背后该是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做牵连的。

凌飏抚琴的兴趣正浓,我就径自走到房间另一头那扇挂着曳地的浅蓝色窗帘的窗子前想要去看外面的夜景,可伸手才抖开帘子,却是狠狠一愣。

出乎意料,那帘帐的后面的并不是窗子,而是一幅画,一幅女人的肖像画,哦,不,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肖像画。

那画中少女最多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摸样倒是俏丽,乍一看去也像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彼时她身上穿着的竟是一身素白的孝服,面色清冷的静立于微雨之中,一把撑开的油纸伞落在脚边沾了些泥土,上面描绘的荷花却还栩栩如生。

整个画面看上去带了一片肃杀的阴冷之气,那些若隐若现的雨丝里又透着点点的荒凉味道,让人看得心里闷闷的。

但是整幅画最传神的地方却不在于此,而是凝聚在那少女的双眸之上。

那画中少女的眼睛明亮异常,但是浓黑如墨的眸子里却带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情绪,清冷中透着桀骜的不驯,淡漠中又有一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孤高气势。

那双眼睛,让人过目不忘。

虽然只是一幅画,但是与她四目交接的那一瞬,第一眼她就给了我极大的震撼。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久,很多的疑惑蔓上心头,我忍不住回头问凌飏,“这幅画——是令堂年轻时的肖像么?”

“嗯?”凌飏似是有些意外,手下音符错漏掉半个,曲子仍是婉转的沿着他秀美的指尖流泻出来。

他的唇角挑起一个戏谑的弧度仍是低头去看琴弦,红唇妖娆间带着一线蛊惑,漫不经心的道,“怎么你之前从没见过她吗?”

他这话问的有些奇怪,我仔细的又将那画中少女的眉目在心里描摹一遍,却是提不起半分的印象是曾在哪里见过的。

我心下狐疑,只得再回头去看凌飏等他的解释。

仿佛是存了心要吊我的胃口一般,凌飏却是故意的没有再说话,只是兴致很浓的抚弄琴弦。

没有办法,我仔细又琢磨了一遍他方才的话。

听他这话间的意思,这画中人该不是他母亲,而且细看之下,虽然如今那凌老夫人已经年老色衰,眉宇间的神态却也是与这画中少女大不相同的。

可就算这人不是他母亲,这也毕竟是他府中私藏之物,他怎么就断言我该见过?

我心下狐疑,皱眉徘徊在那幅画前,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猛地发现不知何时琴音已止,而凌飏他也已经不声不响的站到了我身后。

他也是饶有兴致的仰头看着那画中少女半晌才平静的轻轻吐出一口气道,“这画中画的是我父亲爱了一生的女人。”

他父亲爱了一生的女人?可方才他明明已经表示这画中之人并非是他母亲了。

就算是他父亲爱着的另有其人也无可厚非,只是他今日这么无所顾忌的把这份“家丑”摆在我面前我就不得不防。

因为涉及到他的家务事,我也不便多言,只狐疑的看着他等他进一步的解释。

察觉到我的注视,凌飏这才侧目向我看来,“你真的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不明白他一次两次执意这样追问我的理由究竟何在,就如实摇了摇头。

见我脸上始终是这么一副懵懂的表情,凌飏先是不可思议的失声笑了出来,片刻之后却是神色一敛,淡淡说道,“她的名字——叫做沈未央!”

沈未央?

这三个字入耳,我的心跳瞬时一滞,脑袋也似是被什么重重一击,愕然的抬头看他,“你说谁?”

“还是没有印象吗?”凌飏撇撇嘴,笑的颇有几分无赖的冲我眨了眨眼睛,“那么或者我换个称呼,称她做——澜妃,或者沈太妃,你该是不会再觉陌生了吧?”

澜妃?澜妃未央?那不就是——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的脱口道,“你说——这画上所画之人是皇祖母?”

澜妃与我皇祖母是同胞姐妹,从辈分上讲她是我的姨姥姥,只是当年皇祖母驾薨之后,她担了抚育我父皇的责任,又在孝康皇帝继位之后被尊为太妃,所以从礼法上讲我却是要尊她做皇祖母的。

如果真是如此,也就难怪凌飏他会先入为主的以为我是该见过类似的画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