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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2页)

难道是手枪?我抬起扇子正准备下意识的扔过去,却见他只是掏出了个钱包。我一时不知如何处置,便只能顺势又哗啦一声打开扇子摇了起来,并故意将扇面挡在我的胸口要害位置,免遭暗算。

只见金发财对着猴子耸着眉毛笑道:“怎么样,这果然是个高人吧,这回你可信了吧!”

猴子在一边也露出惊讶的神情,眼中好像也有一股浓烈的崇拜之意,向我抱拳致意道:“臧大官人果然名不虚传,我之前让大哥多加小心,以防您是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大哥才故意试探了你一回,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啊!”

金发财此时对我说道:“大官人见谅啊!刚才你看的那八字确实不是我本人的,这是猴子自己的出生日期,他父母插队落户,在他小学时不幸遇到了矿难双双死在了外乡。他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后来16岁便去当兵,做了几年侦察兵,退伍后才去了警察局工作。这些以前的事情他几乎从不跟外人提起过,大官人居然只看了两三眼,便就跟亲身经历过似得说得完全符合,真是奇人,高手啊!!佩服佩服!!”

我心中暗骂,这俩个小肚鸡肠的孬货居然还给我演这么一出戏,差点把你臧爷爷给吓尿了,妈的,今天非多宰你们一点钱不可。

一边假装镇定的摇着扇子,一边正寻思着接下来怎么说呢,金发财从钱包里便先抽出一刀红票来,刷刷刷的点了点,递了上来说道:“这是5000块人民币,权当是刚才给猴子算的那个八字,这虽然没说几句话,但错在我们无礼没有事先打招呼,您一定要收下。”

我想:得,还没等我想好怎么收呢,你倒也算是个讲道理的人,这钱赚得还真轻松。便接过了钱放在桌上。

金发财又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扔给了猴子说道:“去,你先到附近找个牛逼点的饭店,要个大包厢,然后叫猪头把车开到楼下来接我们。”

猴子拿起卡片跟我又点了点头,非常听话地一溜小跑出门了。我一听原来还有一个叫猪头的同伙呢,这就跟白意荷上回说的带了两个跟班的说法一致了。好嘛,一个猴子,一个猪头,若再加上个沙僧,你金发财就能做唐三藏带他们取经去了。

等到猴子出门后,估计走远了。金发财便压低了声音说道:“实不相瞒,要请您帮忙测算的事情,不能让这些外人听到,虽然都是跟了多年的兄弟,但毕竟不是自家的人,在这种道上混的,谁都不知道他们背后算计你什么呢,凡事还得多个心眼啊。”

我一听这话,觉得金发财果然是个粗中有细的江湖人,但转念一想,这么亲近的兄弟你都信不过,若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向我交代了,那我岂不是也很危险?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犹豫,金发财又说道:“大官人放心,我绝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之心,或许往后还会有很多事情要麻烦你帮忙,我供着养着你,都求之不得啊!”

这话虽是这么说,但终归也要多加注意说话的分寸了。

我微微一笑,摊开双手说道:“金员外多虑了,我虽然出道不算久,但是祖传的行规我很清楚。我大大小小的人物也是看过不少,其中也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命数安排,无关人心。所以在我眼里,只有生意,没有是非,看过的人我也守口如瓶,过目便忘。您绝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金发财连忙说道:“那不会,那不会,我这里可绝对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倒是有一些非常奇怪的现象,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啊。”

“哦?难道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倒也没有,说来话长啊,要不我就长话短说,您要是有啥问题可以立即打断我,我再具体回答?”

“嗯,也好,愿闻其详,请说。”

我将五千块先塞进了包里,点了支烟,开始等他说正题。

这钱在此时收入包里,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在咱们行业里,这叫做“清止”,意思就是告诉对方:之前所测事项的卦金已结清,想问的相关问题到此为止,接下来再问的事,那就得另外计费了。

若没有这层规矩,那按照常人思维习惯,可以就着一个事扩展出无休无止的问题来,巴不得花上一笔钱,把鸡毛蒜皮的所有细节都问清楚。老祖宗定下这个规矩,显然是考虑周全的。

金发财从包里掏出一支古巴雪茄点上,深深抽了一大口后,将胖脖子轻轻仰靠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了一个个烟圈,然后说道:

“不瞒你说,我从十几岁发育之后开始,就发现自己有一种怪本事,而这事我跟爹妈也提起过,他们叫我不要声张,也不要使用,否则金家迟早会大难临头。我之前一直觉得他们是在吓唬我,年轻嘛,难免有点叛逆心理,所以也偶尔会偷偷试试,这本事时灵时不灵的,自己也控制不住。

直到去年老头子刚过完六十大寿就突然去世,死后没几天便给我托了梦,说咱们金家要出大事,让我千万要当心,不然也会有枉死之祸。而至于这其中到底是什么道理,没等他说完,梦就醒了。

之后再没梦见过,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出,我想会不会是老头子欠了哪家的巨债,而让我小心躲债呢?所以才会把产业都卖了重新开店,至少把之前的财务先做个了断。”

听到这里,我就明白原来之前是冤枉他不孝变卖家当了,敢情中间还有这种关系导致,但这他所说的“怪本事”又是什么呢?于是便追问其详。

金发财低头想了想说道:“臧大官人在我看来算是个半仙,对你我也不隐瞒了,你帮我分析分析。我跟我老头子一样赌性大,区别在于老头子虽然爱玩,但一直克制着不玩,最多也就是跟公司几个元老级的叔叔们一起打打牌啊之类,也从不来钱。

而我在他身边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喜欢上了这种娱乐,便对赌这个事情非常有兴趣。但中学开始后,我竟有时发现我有一种猜牌的怪本事,不管玩的是麻将、还是扑克、或者是博大小点之类的,有时候会突然脑袋一阵眩晕,眩晕中就好像看到对方牌的背面是啥花色的。而且只要一晕,必然能猜中,万无一失。”

“哦?这倒是第一回听说,金员外这可是神功啊,去赌城一回,还不赚得盆满钵满的?”我从未听说过这种本事,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旁门左道出老千的把戏,难道是特异功能嘛,我真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摊上这种好事,偏偏却都是些撞鬼的破本事。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啊,所以也常去南方玩玩,可是这种功能不是你自己说有就有的,冷不丁窜出来搞那么几下,然后又完全不见了。所以并不是每回都能大胜而回,只是随着年龄大了,这种本事好像也越来越频繁的出现,赢多少没所谓,至少是不会赔本了。”金发财皱着眉头说道。

“那么,您这回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我追问。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本事,按照我之前的描述,您看看能不能给我分析一下,或者是看看我老爸到底是什么原因去世的,另外,家里人为什么说,我要用了这本事可能会使金家有难呢?”

这倒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这种本事本就不属于常人之命,何况也没牵扯到什么鬼怪作祟之类的现象,甚至我怀疑这应该属于人体工程的范畴,非得送去科学研究院让专家给他的脑电波做个24小时监控才行啊。

但转念一想,人家那么千里迢迢来找我,我就这么看都不看的把人给弹回去,的确也有损我的威名啊,无论如何,装腔作势先帮他看看八字测个卦啥的,或许也会有点突破呢,就当是多了一个特殊八字的研究案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