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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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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秦牧正色道:“武帝的千秋大业,全系他一人啊!家国一生,一生家国,不忍辱负重是不行的啊!何况他心里也清楚,幕后黑手是隆佑帝父子、胡寄尘。我只不过是混水摸鱼,顺手拣了个美人儿而已!

玉姬脸色一沉,愤愤不平地将酒壶往桌上一放,讥讽道:“自以为是!瞧把你美的!娶了都快半个月了吧!连裙边都还碰着吧!还美得不行!活该!”

秦牧嬉笑着瞅了玉姬一眼,见她满面阴云,显然有点不高兴,只得悄悄地迎上去拉着玉姬的手道:“哟!美人儿生气啊!啊,我不对,我有错!哦,我知道了,你吃醋啊!”

玉姬白了他一眼,冷道:“我吃什么醋,我怕你会耽误人家!”

秦牧不解,道:“什么?”

玉姬低低道:“你不觉得慕雨晴又将成为一个公孙小小吗?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吗?还是放了人家吧!”闻听此言,秦牧黯然神伤,心中叹道:“雨晴啊,我为什么得不到你的心呢?难道我真得不如楚曼君那小子?”

一阵沉默后,玉姬轻轻问道:“王爷,此次对洛阳合围的事,你要亲自出马吗?”

秦牧叹气道:“他们是死是活,谁当皇帝,我还是当我的藩王!咱们唱唱配角就得了,叫胡海儿领兵三万去,诈称十万!”

说完,他轻轻饮了一口酒,低低喃喃道:“千秋江山,就靠你一人了!你要振作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七宫中议对

隆佑帝十年九月,彗星先出东方,再现北方。

早朝中,太史启奏:彗星在日旁,子杀父,兄弟犯;现东都则主刀兵。

隆佑帝置之一笑,为了印证太史的说法,曹太师适时出列,禀报隆佑帝,楚曼君逃窜洛阳,强夺洛阳军政大权,兵马调动异常,恐有图谋不轨之为,恳请皇上明察!

趁此机会,礼部尚书、兵部尚书与御史台一众三十几名官员联明上书,恳请皇上下旨除奸佞,以正国纲,以安民心,以告天下。

紧接着,在此问题上,朝臣针锋相对,有官员认为楚曼君驻守洛阳合情全理,洛阳处来就是楚家防区,况且兵马调动亦属日常训练调动,是将军职责所在。图谋不轨之事,纯属空穴来风,无稽之谈。

一时间,围绕楚曼君洛阳之事,朝庭分为两派,然在风口浪尖的还是拥护太子的楚泽巨等少数正直官员据理力争,而与金陵王一丘这貂的礼部,工部、御史台、兵部等大多数官员穷追不舍,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这势。

隆佑帝在王、李两位美人,张薜二位淑仪的簇拥下,似醉非醒地听完了底下朝臣的唇枪舌战,慢慢低下头,用久违的语气颁布旨意:“今朕体欠安,楚曼君之事,来日再议!如弘来我书房面见,退朝!”

朝臣一阵愕然,片刻才回过神来,齐齐伏地高呼万岁,方走出殿外,不少人就窃窃私语,来日再议,那不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孙尚书今日有事不?我们醉月楼一叙如何?,”

好啊!谁当皇帝咱们就喊万岁,有奶就是娘,管得这么多,听说醉月楼新近买了十几个美貌歌女,咱们去喝酒瞧瞧去!”众官员齐声叫好,三三两结伴而去!

“真是太不像话,世上哪有这样的皇帝!哪有这样的臣子,高祖武帝两辈人打下的万里江山非败在他们手里不可!唉,家国这不幸啊。”

后书房内,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落。隆佑帝坐在大厅一角沉思,听到脚步声方抬起头来,朝走过来的金陵王如弘瞧去。

当一个宫女揭起黄缎门帘以后,金陵王弯了腰,脚步更轻,恭恭敬敬地走进了后殿。另一个宫女揭起来暖阁的黄缎门帘。他的腰弯得更低,快步进内,说了声:“儿臣如弘见驾!”随即跪下去给隆佑帝叩头。金陵王神色黯淡的向隆佑帝报告道:“孩儿无能,有辱使命,让楚曼君跑了!”

隆佑帝冷冷一笑,俄而又摇了摇头,顺手指了指旁边,道:“行了,坐下说吧!”金陵王如弘在他另一边隔几坐下,待他的指示。隆佑帝沉吟片刻,缓缓从旁边一张用钿螺、玛瑙、翡翠和汉玉镶嵌成一幅鱼戏彩莲图的紫檀木茶几上端起一只暗龙杯,喝了一口热茶,轻轻地嘘口闷气。

站在旁边侍候的几个宫女和太监都没有一点声音,偷偷地打量着隆佑帝的面部表情和他的端详茶杯的细微动作,这些宫女和太监们平日不需要等待皇上开口,他们会根据他的眉毛川眉梢、嘴唇或胡子的任何轻微动作行事,一名宫女小心地走了出去,其余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在一两秒钟之内蹑着脚退了出去。

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隆佑用嘴唇轻轻地咂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这一只天青色宣窑暗龙杯,欣赏着精美的名贵艺术,半响道:“跑了不要紧!这可是好事!若我们父子在京师杀了楚曼君,会让天下人以为我们是在谋杀功臣!欲取之,必先允之!楚曼君入主洛阳,太后那边定会急不可奈地做出些举动,到了那时,他们想不死就都不行了!

如弘见机进言说:“父皇,儿臣刚刚接到兵部密折,由谢海石指挥的先头部队,天黑前将到达洛阳保驾庄一带,谢海石的兵马也快到了小湾地一带!秦牧的十万兵马也已开拔,洛阳一合围,大事可定了。”

隆佑帝点头,金陵王如弘兴奋的道:“孩儿愿领军作战。”

隆佑帝并没有受他的情绪感染,道:“爹当然会尽量给你历练的机会,我已派出孟阳领一师固守离石,另以秦牧一部兵马把守襄国城,阻隔楚家边境防区武威,五原,安乐等地兵马来援。”

过一会,又问道:“你对为父的看法如何?”金陵王闻言,惊恐万状,怔怔地看着父亲,不光他清楚,天下都清楚,他父亲经常几年不朝,政务几乎都由他来处理。

隆佑帝恶狠狠地笑道:“哈哈哈!看来,爹把所有罪状推到自己身上之策已经奏效,你爹用十年的忍辱负重才换来你今天的地位!若不是你父皇整天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不问朝政,无所作为,咱们父子早就被废了!被杀了!”

金陵王吃惊道:“爹!不会吧!

隆佑帝仍是神色凝重,道:“权力的争夺本是你死我活,容不得半点情义!你知道吗?武帝驾崩前,曾有两道圣旨,一道是传位于我的圣旨,一道是在适当的时候废了我的圣旨!

金陵王吃惊道:“不会吧!

隆佑帝冷道:“武帝意思我最清楚,他是想用假道伐虢的计谋,明送江山,实际是想让我这个无能的皇帝当一时的管家罢了,到时候皇位还是他家的!他要的是一个无能的皇帝,一个智令利昏的皇帝,而不是英明神武的皇帝,要不因为这样,众多王子王孙中,他怎会选中我!”因为我最无能罢了!

隆佑帝又道:“我一登基,就秘密派人去查,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然如此,武帝驾崩时,留有两份遗诏:第一份是个小册子,上书传位诏书,武帝十三年,传位于孝义王真,诏书一份,存在第六行第六格,以为表证。而另一份没有小册子,只有一个目录根,没有说明具体内容,但却有明显的记载,但我还是猜得出那份诏书的内容,我估计那份在杜太后手里!”

金陵王忙道:“今次有秦牧站在我们一方,我们何不在京师乘势直取,将太子与太后连根拔起?”隆佑帝道:“你确比以前懂得用脑筋,从我的语气听出我并无此意。其实,太后势力根基还是很深的,要不然,父皇也不会等十年。如形势许可,爹肯放过太后吗?”

只可惜此为下下之计,上计则是兵不血刃的瓦解太子的势力,利用楚曼君、秦牧、欧阳王爷等人之间的矛盾,分化他们。这是最高明的善后策略,爹要告诉你的是,太后与我,为何不动手,我发明诏,太后就也会下旨,到时候就是一个四分五裂,反倒让那些藩王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太后和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天下,而不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天下,这就是太后与我为何迟迟不动手的原因!”

隆佑帝笑道:“这几次,你干得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特别是招抚那一招,让我们平添几十万生力军”

金陵王少有得到父亲的赞赏,双目亮了起来,知道在他爹心中,自己再非犬子。欣然道:“孩儿知道自己的不足处,会虚心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