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我的室友非人类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0部分(第1页)

我室友探出头来,“怎么了,还没睡着?”

我夹着枕头爬到了他那里。他把我让近靠墙的那一面,又侧过身,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上撩着我的头发,轻轻说,“睡啦。”

他怀里很温凉,还带着好闻的沐浴后的体香,我被他和松软的被子围着,突然温馨得鼻子发酸:“我好喜欢你呀。”

说完我就一愣,我为什么张口就来?我为什么一边说还要一边娘兮兮地哭、泣?!我心里还由衷地感到哀怨和酸楚!卧槽!不能好了!我和我室友认识不到一个月!他还不是人!我刚还觉得他害我来着!

我室友盯了我半天,表情很无语,然后把我按在他怀里叹了口气,“不哭。爱你。只多不少。”说着一点一点琢我的后颈。

我也觉得我有点二,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哭啥?我好幸福的有木有!虽然他有可能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我肚子里……

“柳哥,我们上过床么?”

我室友淡定道:“没有。”

“我前两天跟别人上过床。”

“哦。”我室友很淡定地抱了我一下,“我不介意的。”

于是我就知道了,卢道石说的绝逼是真的!我绝逼是有了!看我室友那装逼样!

我明天就去看妇科。

我梦到了很多光怪陆离的场景,它们都昏暗,模糊不清。其中一幕在我梦中停留的时间尤其之久。

我看到黑色的高塔高耸入云,好像一堆摞在一起的枪炮,林林总总矗立在可怕又巨大的月亮之下,那月亮是猩红色的,却照得一望无尽的荒漠阴惨一片。我一个人行走在如此广阔无边的原野上,朝那些悄无声息、仿佛自亘古以来就矗立在那儿的高塔走去,无法控制我的行为,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恐惧。我还听到潮汐般的风声。那种风声让人联想到某种活物,自我正前方的巨塔而来,它每一次呼吸都将我往前卷去。伴随着风声,还有一种有节律的巨大轰鸣,好像一万台打桩机在远处一齐动作,所以风来的时候,就万响齐喑,风卷走的时候,就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声了。

最后我走到了那座巨大城市的脚下。我抬头的时候看不到顶端。我觉得那些巨塔都已经荒弃很久了,它们的表面已经被风化得斑驳陆离。梦里的我拣了一块墙脚下的石头,揣在怀里。那石头沉重,怪异,上面雕刻着密集的笔画,拼凑出我不认识的文字。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全身酸软。我转了身,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一声闷响。我揉了揉眼睛,探出头去,不敢相信我看到的。

那是一块,黑色的,石头。

我下床,上了一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我不知道这是出于我的幻觉,或者什么。我看了看我的指甲缝,它里面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

我把它洗掉了,然后装作全然无事,去教室里上课。我室友比我早到。 ;我走进他帮我占好的座位上坐下,他把热豆浆递给我。我问他吃没吃过,我室友摇摇头表示他吃过了。

“昨天晚上……我有胡乱说梦话么?”

“没有。”

我也没有再问他那块黑色石头的下落。它掉在地上的时候,寝室门敞开着,显然我室友比我先起,出去洗漱了,我再回来的时候,他不在,那块黑色石头也消失了。

我感觉我室友瞒我的事有点多。

当天中午我上完课,想要回寝室休息,准备过后去医院看病,结果我又收到了第二张油画。

这次是皮章带给我的。捏着薄薄的信封我冷汗都下来了,拍了拍皮章的肩膀,“不是我的,都没写名字。”

“谁说不是你的?”皮章奇怪地看我一眼,“我经过收发室的时候正碰到邮递员,他让我带的,特别说是你。”

我室友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我把信放进兜里,快步低头回到了寝室,把门关上。一回头,我室友贴在离我很近的地方,面对面盯着我,我尖叫一声,忙往后退,后背撞到了寝室门。我室友抓住了我因为惊慌失措举起来的手,紧到能挟持我,却不会弄痛我的地步,用一种我无法逃脱的力气把我抓到他跟前,“你好像很害怕。”

他的表情很真诚,我慢慢放松下来了。他把我拉坐到我床上,倒给我一杯水。“因为那封信么?”

我抱着温水,决定还是对他实话实说,“画上面是一些很恐怖的事情,应该只有我自己晓得。”

他又歪了下头,不明白我为什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