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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百年不遇迁陵 胡达荒倾尽才华主持(第1页)

柏世豪最近着手要办的两件事中,一件就是令吴秋怡怀上孩子,然后撒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让她吃尽苦头也与他无关。人人都会明白,这绝对是报复,是权利驱使下人性膨胀的结果。

自从跪在吴秋怡的脚下,祈求她原谅,吴秋怡讽刺他后扬长而去,又以最快的速度与同父异母的哥哥结了婚。在他涉世未深的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他恨大哥,更恨吴秋怡。判定这个女人是少脑子的女人,为何年轻有为的他不被待见而破天荒的非要喜欢比她大许多的男人。特别是二哥柏世卿告诉他陆校长曾在大哥屋里过过夜后,他内心的恨呀达到了顶峰,发誓它日有能力一定惩罚陆兆镰与吴秋怡。

恰巧一种让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运动席卷宁民大地,母亲的朋友赵克华被任命为东陵镇革委会主任。这个他特别钟爱的侄儿自然就成了东陵村委员会主任,成了村子里首屈一指的人物。

有了权就有了钱,有了钱就更有权。逮住陆校长是他最开心的一件事,他曾想过让他在监狱里过一辈子,来抵消父亲柏智宸在监狱里度过十余年的凄惨生活。没曾想当晚猪排啃的过多,不胜酒量而醉倒,疏忽大意,让陆兆鸿与陆兆镰双双被人救走。叔父赵克华当然生气,但并未严责他,让他今后处理事情长点心眼。

虽然他是东陵村第一把手,但平时的工作都是陆兆勇副主任在顶着。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干自己想干的事,包括由仇恨所产生的让吴秋怡怀上。钱开道引吴秋怡上钩并成功播下了种子,等待开花结果。

柏世豪的这种计谋得以成功实施,令他很是开心,他认为自己太有本事了,与陆校长相比,自己并不逊色。你能给她种上,我柏世豪也能,并不比你陆兆镰差。

有了这种自以为是的豪壮之后,连克壮之人报告吴母倒在地不省人事的时候,他都漠不关心,冷漠的说:“死就死了呗,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柏世豪的得势让他逐步学会人生各种场合的逢场作戏。叔父赵克华给他提供了丰富的社会资源,柏世豪利用赵克华这棵大树以及这棵大树所拓展开的枝繁叶茂的人际关系,办起事来顺风顺水,让他着实得意风华正茂时的无限风光。

他把自己打扮的像阔少,一身重装,蝴蝶结,头发往后梳,发油喷的油光发亮。他动用从叔父赵克华那儿得来的社会关系开始着手办第二件事,就是完成柏智麟临终前的遗愿:为了守住乘黄精魂,让它永远福萌柏家子孙后代,必须迁坟,把爷爷柏耀庭和奶奶,太爷爷柏庆德及太姥姥的坟墓迁回昔日乘黄精魂出现过的地方。

在经过赵克华的首肯后,柏世豪就与堂哥柏世勇第一时间见了面,经过协商达成一致:把这件事办成母猪原上最隆重,最声势浩大,最别具一格,最具影响力的一场盛事,让母猪原的人记住这场盛事达百年,影响三代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柏耀庭根本没有想到在他死后会有两位孙子超过他办一场轰轰烈烈的迁坟壮举。

柏世豪采取的具体措施是通知所有的亲戚:包括太奶奶柏赵氏的娘家及其相关。奶奶柏王氏的娘家极其相关。母亲注氏的娘家极其相关。爷爷的兄弟姐妹,姑舅老表极其相关。父亲的兄弟姐妹,姑舅老表及其相关以及同辈本家兄弟的婆娘,娘家及其相关。所有四代人外延的干亲朋友及其相关。这些交代过后,柏世豪并不满足,特别交代陆兆勇按照他提供的表单名字把讣告送往东陵镇所辖的十个村子,并在每个村子贴出讣告:清明节前两天,也就是旧历三月初三在东陵村举行柏氏祖坟迁陵大典。届时欢迎各界人士赴会,大驾光临不分尊卑,柏氏一族,一视同仁,凡吊唁者皆有招待。

这个任务可不小,陆兆勇心里顿时就嘀咕了:这么大的工作量是想把我累死呀,他瞅了一眼好友柏蓬启,知道把这件事交给他是绝对不能独自完成任务的。他找到了队长夏临泉,夏临泉正领着社员们在村北地里给小麦除草,见他向自己招手就走了过去,两人趷蹴在地上开始“叽叽咕咕”的说话。一回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会儿都齐看向地里干活的人们。

夏临泉的队长就职典礼是在东陵村那个散发牛粪臭的村部举行的。在夏临泉到柏陆书院回来救活陆梦雪的那天下午,陆兆勇就带领柏蓬启挨家挨户告知明天上午八点在村部举行新任队长就职典礼。

陆兆勇并没有把新任队长是谁告诉广大社员。社员们议论纷纷,对此也就产生了兴趣,对此都抱有一种想法,第二天八点,必须前往观瞻到底是何许人也?他能领导将近两百户的庞大东陵村吗?

人们在焦急的等待中迎来了第二天的八点,村部前已是从东西条状黑压压一片,都在像刚醒窝的雏鸟齐刷刷的望向母亲飞来的方向,齐齐望向办公室的门首。

陆兆勇准时准点上前讲话:“为了促进东陵村经济社会发展,让广大社员过上更为富裕的生活,经村委会研究决定:任命夏临泉为东陵村第三届队长,履行为广大社员服务的宗旨。在此,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夏临泉上台讲话。”

夏临泉缓缓走向陆兆勇的旁边,望向广大社员,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陆兆勇继续讲话:“之所以选择一外姓人当队长,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想必大家已深有体会,夏临泉同志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养成任劳任怨,从不在人群中谝闲传,对这样持重的人员,我们是无比崇敬的。大家伙可以议论一下,我说的话可是事实。”

议论声不绝于耳,其中就有:“一个外姓人领导咱柏陆两大家族,太自不量力了吧!”

“他一人凭什么领导东陵村七百多号人,就凭他吃苦耐劳,不谝闲传吗?”

议论声逐渐升级到白热化。人群中散在的抗议声响起:“反对,反对。”

陆兆勇拿出英勇的果断,把手一挥:“反对无效,这是一次夏临泉的就职典礼仪式,他的任命是赵克华主任亲自首肯并签发的,任何人的抗议无效。在此我宣布:夏临泉同志被任命为东陵村第三任队长。希望他恪尽职守,任劳任怨,带领大家共同走向富裕。”

台下一阵阵“唏嘘”声,从眼神中可以看出部分社员的不满。夏临泉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好不难看。

陆黄氏站在人群中,敢怒而不敢言,胸中憋着气,脸涨得通红。

汤氏静静的观看,心中的小情人目不斜视,期待小情人的目光射向自己。好久的等待,夏临泉就是不看向她。汤氏的脸由平静转为忧怨。

福娃一副跃跃欲动的样子,显露出兴奋。他望向拜把兄弟深情的说:“哥,好样的,晚上整两盅。”

夏临泉不露声色,看出了兄弟的表情,并不为之所动。白

柏洪万站在人群中紧嘬着嘴,目光如电,但轻蔑不服的神色居多。他可是在土地纠纷中挑起争端,看不起外姓人的典型人物。他想爆发性的抗议,但看到威风凛凛的“四蜂”佩带红袖章的人站在两端,只好压制住怒火不敢吭声。

夏临泉在陆兆勇的督促下开始就职演讲,他向前走了两步,扫视了一下全场,目光轻视,露出毫不在乎,并没有在意当下的气场,看似在看所有人,其实谁也没看:“我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里与大家分享心里话,我本是一外姓人,我知道我的小与微不足道。在原上的这十几年里,我补充,我从不与任何人结怨,我的宗旨是能帮助人就帮助人,从不吝啬。与福娃的桃园三结义就是最好的例证。”

福娃露出孩童般的微笑。

“这次的运动我们家遭受的苦难最多最甚,大家有目共睹,本想安守本分做人,没曾想柏世豪的提拔,赵主任的亲自任命,非要我干这个队长。心里话,我是不待见这个队长的,可是命令不敢违也不可违,也就硬着头皮接过这个重任。请母猪原上的老少爷儿们放心,夏临泉在此郑重宣告,我任队长期间不拿一分队长工资,工资全接济村里那些需要救助的人。不搞吃喝乱分配,所有账目公开透明,请大家监督,如果贪污一分钱,我夏临泉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更多时间更长的“唏嘘”声响彻全场,干领导只干不领工资,这在母猪原历史上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夏临泉是第一人。

陆兆勇把头偏向夏临泉:“你疯哩?”

夏临泉淡淡一笑:“没事,我一个人饿不死。是东陵村的队长,就要拿出队长的气概,是吧?要不然会辜负你的提携与栽培。”

陆兆勇拍了拍他的肩:“临泉好样的,俺佩服,母猪原,俺就佩服你一人。”

柏蓬启嘿嘿一笑:“对,就佩服你夏临泉一人。”

人群中的陆黄氏,陆汤氏,柏洪万的脸上展露出不解,疑惑和懵懂的表情。

随后的日子,夏临泉践行着自己的诺言,学着前几位队长做每天早起在村巷里转一圈,吹响那里面装着圆形沙粒的口哨:“啾,啾,啾啾啾啾,啾”的尖锐噪音此起彼伏,吹醒恋床的人们,新的一天开始了,该起床上工了。在分配任务上,夏临泉做到因地适宜,因人用人,年纪小的或年纪稍大,偏瘦的,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擩草,淘草为牲口除粪,除草等。年轻的小伙子侧去干些重活,比如拉土,堆肥,整饬填平村道的坑洼,全是些务实的工作。语气柔和,因人派工,让他很快在社员面前树立威信。个别对他有成见的人也开始磨碎偏见的固执而听从于他。夏林泉与大家的和谐日益显见。汤氏是埋头苦干,第一个响应他的人,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暗地里还教化了大嫂陆黄氏,让她逐渐消去了对夏临泉的成见与敌意。汤氏无言配合,并没有再次赢得夏临泉的青睐,因此汤氏看过来的眼神充满祈求与渴望。夏临泉装作看不见,漠不关心,不给汤氏任何接近自己的机会,久而久之,汤氏像换了犹豫症。夏临泉践行了自己的诺言,到月底了队里的资金池里支出十几元钱发放给村里大饥馑时死的只剩一人或两人的贫困户。自己与平常社员一样,咥咸菜,咥黄橙橙的包谷糁子。没有人见过他独自去往镇上采购过任何东西。

陆兆勇把自以为棘手的事说给夏临泉听,夏临泉无声的直视了陆兆勇片刻:“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要想办的最好,最体面,最盛大,非加大人手不可。看来只有加派人手,具体分工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