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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京兆王寺兆镰遇林森 逃离窘境卉婷继前缘(第1页)

一个人如果不与外界联系或者外界不与他联系是可怕的,除非这个人有强大的内心世界,陆兆镰校长已经深刻领会到这一点。

吴秋怡能把吴家巷他的住所换了一把锁,让他没有想到一个没有心机的女人却玩起了智慧。陆兆镰没有考虑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吴秋怡生气了。他没有深刻的考虑是走还是留,认定门锁被换这个地方就不能待了,必须要换个地方。于是他夜行昼伏来到了西安市顺城巷,关门闭户在屋内品茶读书,挥毫蘸墨,楷隶行草,尽情潇洒。

这样平静的日子只过了几天,院子外面就不明的出现戴红袖章的人。他们有时探头探脑,向内张望,有时“咚咚”的敲门。屋内的陆兆镰是看得到外面的,他心生不安,看来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了,必须想个办法离开此地。

现实告诉他,哪个地方安全,就没有安全的地方。投奔亲朋好友只能让他们受累,不可取。想来想去,陆校长突然想到终南山的历史底蕴,那个地方山高水远,里面定有高人居住,何不去寻仙问道,答疑解惑。

心中有了这个清晰的方向,陆兆镰立马实施,准备了干粮后就上路了。

陆校长没有选择大路,而是选择了最难走的秦楚古道。秦楚古道是“义谷道”的一段。沿途绿树丛萌,花香沁鼻。流泉清澈见底,潺潺落下,曲溪相互交替。陆兆镰时不时的驻足观赏,感叹祖国的大好河山!

往南走走停停,风餐露宿,不知不觉走了二百多里。沿途难以计数的关隘,驿站,铺,店的痕迹随处可见,历史沧桑犹在,但其中的人儿早已隐去了踪影,给人一种难以掩饰的凄凉感。

第五天午时,陆兆镰又碰到一个关隘,这座关隘与其它的关隘有所不同。关隘下面的墙根有一道斜着上去的石阶,石阶的岩壁上写着“京兆王寺”。

单看这几个字就有吸引力,陆兆镰望着山峦向上攀爬,走完石阶就是开阔处。

再往前百米,一座寺院,坐北朝南,居高临下。登上寺庙的台阶,往南瞻望,视野开阔,后依高耸之山背,前望横岩之山峰,左依青龙而蔽日,层峦叠嶂,郁郁葱葱。抬首望那寺门行书“京兆王寺”隽然飘逸,镌刻纯清。进的寺院,左首有一匾额,上写:终南一脉,缘在其中。

从大殿里正中落座的释迦牟尼佛像前在燃烧的供香分析,这里住着人。陆兆镰此时已是口干舌苦,他禁不住声地喊道:“师傅,师傅,”喊了几声,一个穿着青衣的僧人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从穿着看,这个僧人归于佛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僧人彬彬有礼,单手合掌向陆兆镰说道:“阿弥陀佛,本寺就本僧一人,施主有何困难之事尽管讲来,凡能尽之事佛徒无不相助。”

陆兆镰单掌向上翘起回以礼节:“本人此次入山寻仙问道,已走的有些时日,想在此休息几日,望师傅成全。”

僧人仍以佛礼回道:“人都笑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世上都说神仙好,只有金钱忘不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娇妻忘不了。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神仙逍遥自在谁见了?莫被假象蒙住了双眼,施主此次来到本寺定是有缘,本僧愿提供方便。”

一席话让陆兆镰对僧人有别样的亲和力,如果不能对生活有深刻的领悟,是参悟不透“好了歌”的精深内涵的。他不由地弯腰施礼:“师傅博学,师傅悟道,愿师傅指点一二。”

僧人眼神炯炯有神,目不斜视:“请随我来。”

二人来到禅房,屋内的摆设非常的简单,一床一桌一铺团。僧人让陆兆镰坐下,随后沏了茶端在他面前,轻轻的说道:“师兄,你从母猪原出来已一年有余,为何今日到达此处?”

陆兆镰大吃一惊“你认识我?”

僧人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惊慌:“陆兆鸿和陆兆镰是原上响当当的人物,一个躲进秦岭大山里去了,一个呢,不知所踪。不过,人人都晓得陆兆镰是废了左胳膊的。我看你左袖飘来飘去的,神态有一种清逸和傲骨,这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我就认定你是东陵村小学校的校长陆兆镰。”

陆兆镰显现钦佩之情:“敢问师傅尊姓大名。”

说着话,陆兆镰站起,一脸的疑云:“难道你是陆兆鸿请到原上的扶阳神医杜林森杜先生?”

僧人坚定的表情,呷了一口茶,算是默认,终于给陆兆镰认清杜林森和他过往密史的机会。

杜林森概括性的说:“只要是人,只要活着,和女人就会有染,谁都逃脱不了女人的羁绊。”

杜林森是西安神禾原人,位于西安南郊的神禾原上。那个地方的历史比母猪原更为久远和古老,是唐太宗李世民钦谓之地。杜林森的家就在杜家村的原坡上,他的父亲是个穷秀才,三次县考都屡试不中,只好在家种田。

杜林森出生在庚戍年一月十一日夜里十一点,生辰八字让老秀才惊喜,他说不出生辰八字有多么的好,认定这就是天意,男娃长大肯定会有出息,因为戍狗的五行当中属土,土生万物,为了儿子能将来光宗耀祖,壮大门庭,像树木一样繁茂,老秀才给儿子起名杜林森。人咥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道理,历朝历代考不起功名做不了官,当一名郎中最受人尊敬。黄金有价药无价,老秀才决定把儿子送到三十里外的安福古镇葛神医家去学医。

杜林森到时,那儿已经有四个学徒,三个男娃一个女娃。拜师的仪式很隆重,师傅坐在上面,他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满屋子中药味,让他作呕。这引来三个师兄的嘲笑,唯独师姐没有笑。

他抬头去看师姐,发现师姐正盯着他看。老秀才很生气,走过去跺了儿子一脚:“往哪看的,严肃点。”

葛神医眼神犀利的说:“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听话就好,在这里必须听话。”

葛神医的噱头绝不是空穴来风,几乎所有的病人都能看且药到病除。他能根据不同的病症,不同的年龄采取不同的方法来进行治疗。或针灸或艾灸,或炙疮,或药丸或化骨水。杜林森亲眼目睹葛神医治好了许多例刺梗在喉的病症,他一不把脉,二不看喉,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水,边走边读经书一样的吟诵有声,手指不停地在碗周围转圆。刺梗在喉的病人喝了碗中的化骨水后立竿见影,梗在喉咙中的东西不见了,完好如初。病人称奇,他由衷的惊叹,发誓一定要刻苦学习,超过新来的几位师兄。让师妹与师父另眼相看。

由于葛神医的医技超群,方圆一百多里的患者都闻名而来,病看不完,就无从学习理论知识,杜林森想了一个对策,把疑难的病症全都记录下来,包括初诊与复诊直至病愈的全过程。

为了补齐短缺的理论,杜林森动了心眼,在镇上为师姐买了发荚和胭脂,要求师姐把所学的知识全交给自己,师姐欣然应允。

在多次的交往中,杜林森得知师姐年龄并不大,和自己年龄相当,甚至还比自己小几个月。由于有了周密的计划,杜林森学起来很快。

在逐渐熟悉了环境后,杜林森发现了两个问题,那就是几位师兄在排挤他,许多重活累活都让他去干。

第二个最敏感最令他恶心的是葛神医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咥好饭后往床上一躺,按照安排好的顺序来给他进行全身按摩:一号黄国三,二号谢玉先,三号胡自力,四号葛群英,五号杜林森。令杜林森反感的是发现葛群英在蚊帐里为葛神医全身按摩,颈部,腰背部,甚至腹股沟,臀殿纹位置都必须过一遍。

每每看到葛群英为师傅按摩,他的眼神中就充满怨恨。葛群英无视他的仇恨,该怎么去按就怎么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四指发酸,手臂无力也要坚持,可以看出葛群英的无可奈何。

在一个北风肃肃的夜晚,寒风吹进屋内,任何地方都感觉不到温暖。杜林森在盛饭时,锅内清汤寡水,稀稀拉拉的几根面条。他没有说什么,勺了一碗白水面汤,一口气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