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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黄氏得病全村垫土 晓娟出院侏儒发愿(第1页)

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诉求都应得到尊重,只要有助于生活,有助身体健康。然而在现实生活面前,每个人诉求得到的回报不尽相同,不尽人意。陆黄氏在多年的努力仍未得到回报,也见不到回报之后,终于在一个雨后的上午,重蹈丈夫陆兆开的覆辙,得了怔忡与邪崇的病症。女儿陆雪婷目睹了母亲得病的全过程。

一场疾风骤雨,瞬间把地上的尘土浇湿。雨过天蓝,黄氏依靠在门槛边向外张望,多日的精神疲倦让她显得了无底气,整日里无精打采,恍恍惚惚,好像有说不清道不白的男女厮打场面在眼前。一种突如其来的响声,就能让她心生震颤。关于当日之前的一个黑夜,陆福娃明确拒绝她结婚的事的记忆已模糊不清,眼前只有男女的厮打声。

突然,陆黄氏“咦”的一声,全身动弹了一下,嘴中说出一个“黄”字,随后她迈开步向门外跑去。至门首,她扬起了手指向左边自家的自留地:“黄,乘黄。”

陆雪婷站在身后惊恐地看着母亲,哪里有什么乘黄。

陆黄氏马上作最开心的模样,弯下腰半蹲着身子:“黄,乘黄,哈哈,乘黄。”

陆黄氏看到了一只可爱的乘黄,那乘黄调皮可爱,全身黄色,黄脸黄耳黄蹄,不时的回头看向她。陆黄氏向前走去,好像要去抚摸乘黄。刚走几步就被菜地的栏杆绊倒了,她仓促爬起来,继续想向前,手伸着喊:“黄,乘黄,别跑,别跑哩。”

陆黄氏跨过对面的栏栅时再次被绊倒,再爬起来时已是面目全非,身上手上都是泥土,连下颚都是。她没有停下来,顺着将要成熟的玉米地钻了进去,嘴里不停的说:“黄,乘黄,别跑,你别跑。”

陆雪婷拽不住母亲,只好松手,脱了鞋去找人。

听了陆雪婷的急切讲述,汤氏慌慌张张去找雨鞋。梦云看向张启椟说:“启椟,快去寻大娘。”

张启椟与汤氏一前一后冲出去,陆雪婷又去叫叔叔陆兆元,陆兆庆,陆兆安。不一会,陆正峰,陆正国一行人都急匆匆赶了回来,寻着痕迹钻进玉米地。

先行的张启椟和汤氏在离柏家祖坟三十米的地方逮住了陆黄氏,陆黄氏指着柏家祖坟:“黄,乘黄,别跑,别跑哩。”

张启椟看向前方,除了一人多高的玉米秸秆和阴森森的柏家祖坟,哪有什么乘黄!他又看了一眼岳母汤氏有一种随时松手的架势:“娘,怎么办?怎么把大娘弄回去?”

汤氏看了看柏家祖坟的方向,惊悚的说:“多年之前的旧事恐怕要重演喽!”

陆氏兆国一族少年以上所有的小孩和大人全都赶到了现场,每个人的衣服都被玉米叶上的雨水打湿,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的沾有花蕊。

由陆兆元当家令陆正峰把母亲背回去,此事惊动了村子里所有的人,很多人都来围观,唯独福娃一人没有来。

陆黄氏的嘴根本停不下来,反复说着那句话:“黄,乘黄,别跑哩。”

陆雪婷哭的最伤心,陆正峰虽大,与弟弟陆正国都是手足无措。有些老人则在议论多年之后乘黄的再次出现,陆兆开家可能要有大事发生哩!

陆兆勇,夏临泉,柏蓬启得到消息赶来,亲眼目睹了陆黄氏邪祟的病症。夏临泉沉思了片刻后望向人群:“陆李弋,柏钢键可在?”

两人应声而出,夏临泉向两人吩咐,到姚家寨去,请杜先生的徒弟姚国顺,务必把他请来。如果他不愿来,就说是我让他来的。

陆李弋和柏钢键二话未说,一前一后离去。几位老人向夏临泉建议,陆兆开得了奇异之证刚走了几年,都和“乘黄”有关系,说是他在神兽出现的地方尿了一泡尿,得罪了神兽。这次黄氏又得奇异之证,都和乘黄有关系,是不是要请胡达荒过来给占一下,看看房子的风水走向和解惑之法。

夏临泉看了看曾经打过自己的陆正峰和他的叔叔和堂兄弟们,摇了摇头:“这个家我不敢当。”

陆兆安抢先说了话:“既然家里不平静,灾祸连连,那就请来看看吧。”

请者为贵,需本家亲自出马,陆家派出陆兆庆和侄子陆正峰亲自到南原山根去请占卦先生胡达荒。七位下乡的知识青年也来到陆家看热闹。

下午三点多钟,柏钢键,陆李弋,姚国顺三人疲惫而至。姚国顺洗了手后就去把脉,边诊脉边去观察黄氏,经过细心的诊断过后,他有了明确的判断:“邪崇之证,皆因心气不足,下元虚惫,忧恐太多所致。恩师在镇上之时曾治过李高氏的鬼崇之证。他判病精准,一治应验。然今天把黄氏之脉,其脉时有时无,来时如潮涌,去时如蚕丝,这是真气欲脱之象。”

众人大惊,夏临泉则很镇静:“快说解决的办法。”

姚国顺摇摇头:“长久的压抑导致心神气伤,下元虚惫,对证的方法就是找到让她心气不足的症结,找到了百试百验,我别无他法,只能治其症,不能治其证。”

旁边站立的陆梦雪表现的急切,夏临泉生气了:“什么正不正的,能治啥就治啥,赶快治。”

姚国顺站起,再次正色说道:“说的明白点,我能治其症,不能治其证,也就是能治她不再说那句话,继续说下去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夏临泉明显的不耐烦:“治吧,好哩,好哩。”

姚国顺非常镇定:“往往奇证杂症非特殊之法不能治疗,治疗就得接受非常之法,家人不能怪罪医者,否则没法施救。”

陆兆元表了态:“放心,你尽管救她,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们不怪你。”

有人表了态,姚国顺才放心下来,从包里取出三根艾柱,齐齐点燃,吩咐族内几位女人把黄氏摁在床上,退下裤子至耻骨,对准黄氏的关元穴就擩了上去。

这种残忍的治疗方法令在场的人不敢直视,只听到一阵“滋滋”的油煎的声音过后,随意传出的就是黄氏“啊”的一声尖叫,随着一股白烟的升起,陆黄氏咬紧牙关,目瞪口呆望向上方,一个“黄”字说出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姚国顺把艾柱收回来,黄氏的肚脐眼下就多了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鲜红的肉立马沁出了血水。黄氏的突然住口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喜不已,都向姚国顺投去钦佩的眼神。当他收拾好东西欲走时,陆兆安拦住了他的去路:“姚师傅请留步,咱借一步说话,”至门外,他压低声音问姚国顺:“心气不足,下元虚惫,忧虑过多是什么意思?”

姚国顺叹了一口气:“唉,我再说一遍吧,她有明确的情志对象,但得不到所要的结果,久了,思虑过多,伤心伤神,能不得病吗?说具体些,情在哪,在哪失的,如果能帮她找回来,不需药,情到病除。”

在场听到的人如梦初醒,陆兆安随后率领陆兆元和十几位侄子直扑陆福娃家。

陆二龙,陆三龙,芙蓉,陆五儿都在看热闹的外围,看到陆兆安带人朝自己家去,撒腿跑的更快到家,提前把这事告诉了父亲陆福娃。

陆兆安带人赶到的时候,福娃手中握着钢叉,毫不惧怕地说:“你们想干什么?我可不怕你们,要是你们像打夏队长那样打我,你们选错了地方。”

陆兆安用手指着他:”黄大嫂的病都是因你而起,你要对这件事负责。”

福娃冷笑:“得病是她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