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命案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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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条件很好办,把我打倒。”坤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

“来吧!”矢吹笑道:“你先出手吧!”

矢吹的话音刚落,坤左的拳已经出来,那速度疾如闪电。我虽然一直睁着眼睛,但我始终也没有看清楚矢吹的动作,等我看清楚矢吹站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到坤左已经一个踉跄,险些没有跌倒,同时我看到了坤左的嘴角上挂着一条血迹。

坤左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说:“你是草稚家族的人?”

“你错了,不过你也识货。”矢吹说:“怎样?我兄弟的账可以了了吗?”

坤左看了看我笑着说:“了与不了,得要问他自己了。”于是回过头来冲着他的小弟们说:“走!”

矢吹如释重负的拍了拍手,说:“搞定了!”

“谢谢你了,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两下子。”

“谢什么?”他拍了一下我的胸脯说:“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罪坤左的?”

他看了看我,然后又继续说:“算了,我也懒得知道,不过看你的样子,不像坏人,我相信你。”

我说:“谢谢。”

接下来,在和矢吹接触的时候,他依然带着那充满稚气和善意的笑容。他的笑容如一抹阳光,可以融化所有严冬的冰雪。我在和他谈天之中也偶尔打听一下关于草稚家族的事情。他也淡淡一笑,仿佛要避开草稚这个词汇。于是我也不想再问。

我之所以能获得平安的日子,完全是拜矢吹所赐。所以我会打心里感激他一辈子。有一天,矢吹依然把阳光一样的气息带到了我的身边,他很诚恳的说他认识我很高兴。他会一辈子记住我的,他还告诉我,他要到泰国去了,因为他的师父在泰国。我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说他也不确定。记得我们在南镇分手的时候,我站在码头上,矢吹站在轮船的甲板上,他不停的微笑着向我挥手。直到轮船的汽笛消失在远方的天宇之际,我的眼前仍然还浮现着一个阳光少年挥手告别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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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的朋友

我叫陈国汉,我小时候妈妈说我的脑袋有问题。妈妈活着的时候有一天对我说,即使有一天,我没了妈妈,我也要快乐的活着。我爸爸很早就死了,他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我好像还能记住,爸爸快死的时候,躺在床上,他的两只手都没闲着,一只手握着我妈的手,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们以后要好好活下去。

我和妈就这样活下去了。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表达,总之是我帮着她干活,她给我做饭吃,我们日子过得穷,但是我们很开心。妈妈经常笑着说我能吃,说我要这么样吃下去,怕是要把我家的房子和一亩地都吃进我肚里了。我向妈妈发誓,说我不会吃房子和地的,就算饿死也不会。我说完这话之后,妈妈拍着我的脑袋含着泪叫我傻孩子。她说人怎么能吃房子和地呢?我说,这是你自己刚才跟我说的。

我小的时候长得又大又壮。我比同龄孩子都胖很多,也高很多。他们都给我起了很多外号,叫我“大肥猪”、“大笨象”和“死胖子”等等,随着我不断的长大,我的外号也越来越多,多的我都记不住,什么“傻子”、“白痴”和“呆鸟”等等等等。我说不上来,我也记不住了。

就在我二十多岁的那一年,母亲经常半夜起床咳嗽,还总拿张手帕堵着嘴,我也常看着妈妈的手帕上有很多血迹。有一天,我问妈妈怎么样了,为什么你的手帕上有很多血。妈妈还是拍着我的脑袋叫我不要担心。终于有一天,妈妈拿过来一个小盒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钱币。妈妈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我身边了,叫我不要乱花这些钱,这些钱要自己留着每天给自己买饼吃。我说妈妈你不会不在我身边的,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了。妈妈也哭了,妈妈还说我力气大,大得不要说在这村子里,就是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出比我力气还大的。她要我记住,以后再帮着给别人干活的时候,一定要想着干完活朝对方要钱。我点了点头说:“嗯”。

妈妈给完我这盒钱币之后不多久,她就死了。那天我盘腿坐在院子里,当我看到几个邻居乱糟糟的把我妈的遗体抬出了我们曾经共同生活的那间屋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妈妈以后不会再拍我脑袋再管我叫“傻孩子”了。那天我就知道哭,我不停的“呜呜”的哭,刚开始我还能用手擦一擦眼泪,后来我就不擦了,它爱怎么流就怎么流了。我看到很多同龄的孩子站在我家院外说:“傻子他妈妈死了!”,“是啊,傻子他妈妈死了,这回看他怎么办?”

妈妈死了之后,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看着妈妈睡过的这张床,我感到它静悄悄的。妈妈活着的时候把它收拾得很整洁,现在的它却显得很零乱。看着看着,我眼泪又下来了。这张床曾经送走了我的爸爸,现在又送走了我的妈妈。以后不会有人给我做饼吃了,我得学会自己给自己做饼。我翻出了兜里的钥匙,打开了床头的小柜,把小盒子拿了出来,我知道那里面有钱,那是妈妈活着的时候一个一个攒出来的,可能就是给我攒的,我把小盒子里的钱币全倒在床上,经过短暂的“哗啦哗啦”之后,屋子就安静了,我借着灯光,把床上的钱一个一个数了起来,一共是200个钱币。

从此以后,我就自己一个人种地了。我的力气的确很大,我小的时候,村里的大人就说我的力气比10多个成年人的力气加起来还大。因此对我来说,种一亩地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可是力气大归力气大,别人照样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就因为我是傻子。我没有办法,春天的时候除了种我家里的地之外,我就帮着别人种地。

村里有个和我同龄的人,他叫朴尚旭。我的很多外号,几乎都是他给我起的。他家是开饭店的,同时又拥有很多地,每到农忙的时候,他家中午净忙着招待农民了,没有工夫顾着种地。这个时候他就想起了我,我看他离老远就冲着我喊:“大傻蛋,去给我家种地去!”

这个时候,我就能想到我的母亲提醒我的话,就是不管给村里的谁干活,我都要想着谈价钱。于是我也说:“那得给我钱!”

“傻子,我可以不给你钱,你帮我干一天活,我给你10张饼,你看行不行?”朴尚旭说。

我想了一想,可是我不知道究竟哪个合适,最后我一咬牙,觉得只要给我吃的,我就干了。于是我就答应了,朴尚旭家的地虽然很多,可是我一天就把活给干玩了,包括翻地和撒种。我种完了地,朴尚旭看得眼睛都直了,我看到他从饭店里给我拿出10张大饼,边递给我边说:“他妈的,想不到雇这个小子是真值!”

我接过来饼对他说:“谢谢。”这是妈妈教给我的,她让我做人要懂礼貌,最主要的是,妈妈告诉我千万不要和别人打架,只允许别人打我,不允许我打别人。妈妈虽然现在不在了,我就更要按照她活着的时候教我的那么去做。

朴尚旭眨了眨眼睛对我说:“你他妈的,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两下子。”

我只有站在那里嘿嘿的傻笑,后来朴尚旭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傻子,你妈妈死了之后,你怎么活过来的?”

我说:“我感到农忙的时候就帮着全村种地,冬天就帮着别人送煤。”

“你妈妈死的时候,没给你留钱吗?”他又问。

“留了。”我说。

“留多少?”这时候,我发觉他问话的频率越来越快,他像是很着急似的。我怕他着急忙别的事,所以我也很快的回答说:“200个钱币。”

“哦”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向我挥了挥手说:“走吧走吧,没你事了。”

我要了朴尚旭10张大饼就帮着他家干完了那么多亩的地。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他们都纷纷来找我帮着他们种地。所以,每到农忙的时候,我挣的大饼是最多的。每天都能有20多张大饼到我腰包里。他们说给我饼的数量是要同我干多少活成比例的。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总之,他们给我多少饼,我就拿了多少饼。

村子里有一位老太太,她就自己一个人活着。我每次看到她弯着腰耕她的地的时候,我真想上前去帮她。她的地还没有我家的多,我耕起来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内心很矛盾,我总想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就应该不听妈妈的话了?帮她干活是不是就不要钱了?

终于有一天,我壮着胆子走到了老太太面前,我说:

“大娘,我帮你耕地吧,你不要跟村里别的人说就行,我不管你要报酬。”

老太太抬起了眼睛看了看我说:

“傻孩子,你给人家干活,哪有不要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