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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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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说来奇怪,刚才在镜厅中我能不顾一切地抒发心中的想法,那个时候我自觉自己十分的勇敢,但是,这才刚刚离开镜厅,我居然感觉到内心深处生出一丝不安来。不过,我的这一丝不安并非是对刚才的心有余悸,而是担心这一次锋芒毕lù,造成未来之路崎岖曲折。

我不安地向贝克里夫人问道:“夫人,刚才我是不是太大胆了?”

只见贝克里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不安、担忧之sè。

我加快了步伐,以此来稳定内心的不安。

我快速走了五六步,随即又问道:“夫人,你说,那些贵族在今天之后会怎么看我?”

虽然自太阳王路易十四后,法兰西的王权已经到达了无人可抗衡的地步,但是,即使是如此,各地的强势贵族仍然不能小看。

我知道,向我这个国王继承人的继承人,虽然名义上高贵无比,可是实际上却处于地位不稳的境地。没有支持者、没有金钱,最致命的是年幼,可偏偏却还在政治的中心。天知道我如果得罪了贵族会被他们怎么对付。

迟迟并不到贝克里夫人的回答,我也有些急了,我侧头望向身边的贝克里夫人,却见到了一张她满是愁容的脸。

我意识到贝克里夫人可能是想到了某种结果,而这种结果对我并不利。事实上,在询问之前,我便对今后贵族们的态度隐约有些察觉了。

我这一次锋芒毕lù,恐怕并不会被贵族们所喜欢,甚至还可能被贵族们所恐惧。我能够理解,便如同平民不喜欢暴政一般,贵族们也必然讨厌强势的君主,谁都不喜欢被压迫,贵族亦如是。

形势不妙,但过分担忧却显然有些不智。

在这个时候我居然抿嘴微笑。

“笑”令我的压力有些缓解,令我不像之前忧愁。但是,我却为我自己感到惊奇,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一套缓解压力的“秘方”。我不知自己是太乐观了还是心理有着看不见的疾病,但我能够确定一点,拥有这个“秘方”并非是坏事。

镜厅的舞会估计要到深夜,但它早已经与我无关了。

我一回到房间,便换衣服上了

虽然是冬天,但屋子被nòng得很暖和。不过,我却迟迟不能入眠。似乎这和之前的“兴奋后遗症”有关。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当我被贝克里夫人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十点钟了。

今天我并没有课,家庭教师也需要休息,但是,我仍然要按时醒来。

圣诞节在凡尔赛中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节日,而是一场聚会,一场贵族间的聚会。自平安夜至圣诞节的两三天中,贵族们需要按照时间表的安排,进行一系列的活动。

简单的用过早餐加午餐后,贝克里夫人带领众为我换上了用着昂贵布料做的衣服——自然是男装。

与作夜的华丽相比,今天的这套衣服虽然用料相同,可是样式却显得朴素得多,颜sè也是淡然的灰蓝sè。

在我的时间表上,第一条便是“下午一点三十分,凡尔赛教堂祷告会”。

虽然宗教的权势早已经被削弱于王权之下,可是传统毕竟是传统,圣诞节祷告会每年都要重复举行。与有着年龄规定的舞会不同,即使是婴儿也必须参加祷告,这意味着我的两个弟弟——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瓦夫·赛维尔和阿图瓦伯爵查理·菲利普也将会出现。

对这两个弟弟,我十分头疼。他们是孩子,而且很不懂事,每次遇到他们,我都要想尽办法躲开他们,因此,即使是兄弟,平时我也很少与他们接触。

出席祷告会的贵族很多,但几乎都是与王室有着血缘关系的贵族,可说都是亲戚。因为如此,作为外人的蓬帕杜夫人,虽然她很得宠,我却也没有看见她出现,国王祖父身边的是王后祖母。

我在心中暗笑道:“看来国王陛下还是很尊重上帝啊!”

这个时代的贵族几乎皆是道貌岸然之士。他们一边过着腐烂的生活上的nv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一边又恐惧上帝,惺惺作态地拉着妻子的手前来祷告。

我曾十分鄙视这个时代的贵族们的虚伪做作,有时不禁自问道:“他们难道以为上帝只会待在教堂吗?又或者他们真的以为这种糜烂生活能够得到宽恕?”

但是,时间一长,我发现反倒是自己更为天真了。

贵族们或许有着受人诟病的sī生活,但这事实上似乎成为了时尚、习惯。凡事若是普遍了,那就正常了。在大时代下,贵族们从孩童时代就接受着扭曲的教育,长大之后自然不可能不跳入这坛泥泽。在以情人的数量证明男人的尊严的大时代中,男人想要独善其身都不可能。

我的国王祖父,虽然昨夜我对他产生了良好的印象,可是这却让我矛盾了起来。

自从知道了蓬帕杜夫人后,我便对国王祖父的sī生活产生了兴趣。我通过小亨利米雅等人获取着来自各处的传闻。从而得知了,除了蓬帕杜夫人外,他在外面还有好多年轻的少nv。不过,从昨晚的情况来看,我能够确定他心中的那个人还是蓬帕杜夫人。

他在我的眼中,便犹如一枚硬币一般,有着两面。而这两面,偏偏却是相反的极端。

祷告由法兰西的红衣主教主持,先是由他来宣读圣经,然后是采用分别上前的方式进行赐福仪式。

依照顺序,首先是国王祖父和王后祖母,再然后是我的父母——王太子夫fù,接着是我和我的那两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