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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部分(第1页)

“这倒是很有趣。”玛丽?安托瓦内特转过身,颇感兴趣地说,“似乎这件事不亚于你在战场上得到的任何一次胜利。”

“是的。”路易毫不犹豫地说,“这串项链原是我的祖父路易十五为杜巴丽夫人订制的,但项链还未完成,我的祖父就驾崩了。买主虽然不在了,可珠宝商为收集制作项链的材料便付出了一大笔钱款,为了能收回成本,他只有将项链完成。然后,他就将项链送到了我面前。”

未免玛丽?安托瓦内特经不起诱惑在首饰上花费太多,路易在继位后便委任心腹专职负责王后的首饰珠宝,直到现在,这一情况也未改变。

“我最初并未购买,因为珠宝商开价太高,他一开价便是二百万里弗尔。”路易得意地笑了笑,说,“之后十年,他不止一次地向我推销,并为了套现而自动减价。直到征俄之役后,我才以一百万里弗尔的低价得到了这串项链。当然,那个珠宝商也因此获得了为期十年的王室珠宝首饰专有供应商的资格,获准在徽章上镶上王室印记十年。”

“一个小小的印记和称号就价值一百万里弗尔,那个珠宝商真是愚蠢。”玛丽?安托瓦内特随着路易微笑了起来。

“不,他一点也不蠢。”路易道,“未来十年,王室的珠宝首饰需求将大增,谁成为了专有供应商,谁就能拥有这么一个庞大、稳定的市场。同时,贵族和暴发户最爱以王室为时尚风标,一旦出现一家徽章上印有王室标记的珠宝商,他们一定会趋之若鹜。”

“你就允许他发大财?”玛丽?安托瓦内特难以置信起来。

“不。”路易摇了摇头,意味深远地说,“我只是说‘王室专有供应商’和王室印记,并未说一定是他。我能容忍他因此发财,却不相信在一家垄断下能有质量保证。所以,一共有三家珠宝商得到了专有供应商及其他权利。”

“我记得这十余年间为我提供首饰珠宝的珠宝商一共也就两家,加上他正好是三家。”玛丽?安托瓦内特微笑着仿佛看穿了一切。

“他们经过十多年的考验,信誉能信得过。”路易理直气壮地说,“他们理所应当获得十年的特权。”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玛丽?安托瓦内特疑惑道,“你是一个从不吃亏的人,可今次花在这串项链上的钱前后多达三百万里弗尔,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是的,我确实花出去了三百万里弗尔。”路易压抑地长吁了口气,既而眉头解锁,欣然说道,“可是,查抄圣雷米夫人的家共查出了价值五百万里弗尔的地契和三百万里弗尔的债券,事实上我还赚得了五百万里弗尔。”

这在这时,特蕾莎公主与几个侍女端着茶具走了进来,玛丽?安托瓦内特侧目斜视了女儿一眼,不冷不热地问:“我听说你送给了特蕾莎一处位于谢尔河畔的城堡,难道就是那座城堡。”

“是的。”纵然感受到气氛发生变化,路易仍点头应道,“谢尔河畔的舍农索城堡,还有附近的数百亩土地。圣雷米夫人不知在何时买下了它们,它们可都因不俗的历史事件而价格高昂。”

“那你应该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给了圣雷米那么多钱。”玛丽?安托瓦内特说得咬牙切齿,眼睛却一直偷瞄着单膝跪在小茶桌旁并在布置茶具的特蕾莎。

“冷静一些,怀孕的人不能生气。”路易冷言冷语地警示了玛丽?安托瓦内特一句,接着无奈地望向做着侍女工作的特蕾莎。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又一次怀孕后居然提出了“要特蕾莎担任侍女”的要求。为了还未出世的小生命,也为了借机拉近这对母女的关系,他唯有答应。自此之后,特蕾莎不但成为了王后侍女,更成为了离王后最近之人,连夜晚睡觉都不允许离开王后卧室。从圣雷米夫人手中没收的舍农索城堡便是他用来补偿女儿的礼物。不过,玛丽?安托瓦内特生气之下说的话也给他提了一个醒,圣雷米夫人身后的那个人必须好好处理。

ps:因为想不好如何处置奥莉诺小姐,所以暂时保留对她的结局描写。历史上的项链事件主要人物自此全部退场。

第八百六十一章 新生王国

第八百六十一章 新生王国

法兰西的外交官不只塔列朗一人,但能力最突出、最受国王重用的就是他。不但旁人羡慕、嫉妒、佩服这位年轻的外交官,就连他自己也自信是法兰西最为出众的外交官,并因之变得有些骄傲。

塔列朗身体残疾,可才智过人,尤其在政治形势预判方面连路易也颇为惊奇。当所有人都未将叶卡捷琳娜二世之死和俄罗斯未来局势联系起来时,巴黎唯有路易和塔列朗两人料到了结果。于是,路易派出了密使出访,塔列朗则因未被启用而郁郁寡欢,终日流连赌场、沙龙,时不时地说出一些在他人听来是醉话,路易听来是泄密的话语。

恃才傲物之人在巴黎不少,其中有的人是有真才实学,有的人不过是自视甚高,但他们多被平凡人看做是异想天开,因此,塔列朗的话并未引发多大的风浪,路易也能容忍他一时。不过,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特别是有关国家之事。

4月30日,路易召见了闲置已久的塔列朗。

花园内百花齐放,路易和塔列朗一前一后走在花丛中,侍从们远远地跟在后面,听不见两位说的话。

路易背着手,边走边说:“塔列朗,我听说你最近时常醉酒,而且一醉酒就胡言乱语,这是为什么?”

“这……”塔列朗一愣,无以为答。换到平时,他大可卖弄口才糊弄过去,但昨夜一场聚会,他又喝得酩酊大醉。酒精侵入了他的大脑,令他直到现在都晃晃悠悠,无法集中精神,更无力思考。

路易停了下来,转过身,语气如常地说:“塔列朗,你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像你父亲那样的贵族。整日流连聚会,不喝醉就不会退出。我相信你不会成为这样的人,我也相信你知道我会如何对付这样的人。”

塔列朗心情忐忑,惊骇之下打了个哆嗦,顿时有一股凉气自胸口冲上脑门,酒一下子醒了。

“抱歉,陛下。”他急忙低头急语,“我……我只是抵挡不住朋友们的诱惑。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碰酒了。”

明知这是情急之下的脱罪之词,路易仍然点头表示信任。他的目的是予以威吓,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就没有必要深入追究,毕竟人才难得,过度打压反倒会适得其反。

塔列朗见国王未追究,心中松了口气。他自幼身体残疾,未少受到旁人歧视。歧视令他越发向上,却也令他内心脆弱。他的才能越高,傲气也越高,看人的眼界也越挑剔。今时今日,除了国王,还未有一人是他看得上的。在他的心里,也只有国王一人有资格斥责他。因此,当见到国王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几句狠话,未在进一步责难,他不但心生歉疚,更是加深了对国王的忠诚。

路易长叹了口气,掏出了封信递给塔列朗,接着自顾自地说:“英格兰的局势令人忧虑,爱尔兰国王也颇耐人寻味,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塔列朗未急于作答,而是先拆信来看。

写信的是驻英格兰的贝克里伯爵,信中写的是他对英格兰局势的忧虑。

英格兰人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先后击败西班牙、荷兰等强敌的他们比任何民族都要高傲。这种高傲不是表露于外,而是含蓄地藏在内心。因此,一当国家沦亡,他们比任何民族都不愿做亡国奴,比任何民族都具有反抗意识。

伦敦城内一直都有反法派。反法派也是保王党,期望借助王室的威望团结全国,接着击败侵略者。这一派无论实力还是影响力在英格兰国内都数多数,但因为其中又细分为汉诺威党和斯图亚特党而无法集中力量。现在,汉诺威王室已经全数离开了英格兰,汉诺威党一夕崩溃,部分人选择观望,部分人投靠法兰西,也有部分人投靠了爱尔兰的斯图亚特王室。除此之外,部分激进者丧失了耐心,未免英格兰真的被法兰西殖民,他们开始了无组织地个人袭击,贝克里伯爵、威廉?皮特等一众要员皆遇到过刺杀。

塔列朗匆匆一看,细细一想,果断说:“陛下,英格兰的局势还未太坏,您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