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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同人)陵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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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第1页)

非常小,”他伸出手掌,尾指蓄了指甲,“大约就有奴才小指甲一指甲的量。”

我看着他约莫五毫米长的指甲,盛起药粉也确实不多。但吃五石散后,需吃寒食,饮热酒并 大量运动方能将药力散发出来。若是药力没有发散,那一点点的药量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损害,但若长年累月的积累下来……

我抿了抿唇,心中犹豫不定。玄凌,玄凌,玄凌。我眼前画面纷飞,那些温情的相处,那些不经意的体贴,那些十多年的朝夕陪伴。他高高在上的赏赐,他拥着我抚摸我怀孕时凸起的肚腹,他在天花之时激烈的不舍,他在深夜时的柔情缱倦。

玄凌,玄凌……

我眼前的画面定格在天花后续中,他庇护皇后的坚决;定格在赫赫南下时,他拒接予泽回京的决绝。我知他有他的立场,可是,我想起那年春节,予泽小小的身子挺立在我面前掷地有声的道:“终有一天,儿子要大周的文武百官在儿子脚下臣服;终有一天,儿子会站在紫奥城的高墙上接受黎明百姓的欢呼拥戴;终有一天,儿子要这天,这地,这青史,记住儿子的姓名,万事不灭!”

我——也有我的心愿立场。我合上眼,清冷的声音在这空旷且带着凉意的宫殿里震动而渐渐的飘散:“你虽是内监总管,但每日里事情繁冗,怎能处处顾及周到?他是茶水内监,茶水上的事一应他自己处理。”

——这就是默许的意思了。小文子一个激灵,立刻趴跪在地道:“奴才知道了。”我抬手虚扶,道:“竹息姑姑的事,还要多谢你帮忙。否则若被人发觉她死在姬宁宫外面,总会多生是非。”当初竹息在景春殿发现睡在我寝宫大床上的人不是我,就知事有泄密。当即准备返回姬宁宫,却被半路上迎来的周源和小钱子合力逮住往墙上碰死了。搬尸体回姬宁宫的路上,已有宫妃赶来,幸得小文子掩护,才能悄没声息的及时搬回去。

小文子应声道:“都是奴才该做的,当不得主子的谢。”我听他改了称呼,弯了弯唇畔,道:“你本是本宫身边的人,机缘巧合之下去服侍了皇上。待一切事情终结,你便回来吧,接替周源长杨宫总领内监一职。”

小文子面露喜色,叩首道:“奴才谢主子恩典!”我点了点头,挥手道:“你出来这么久了,先回去吧。”“是。”小文子爬起来,倒退着出去了。

我孤身一人坐在空荡的大殿上首,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久久不能回神。玄凌……

枯坐一夜,代价就是浑身僵硬。头昏脑涨之余,我仍然记得唤周源过来:“予漓虽与朱家起了嫌隙,疏远了很多。但只要朱家一天是予漓外家,是他岳父,朱家在朝堂之上,就只会支持他。

这次予漓迁府,本宫安插了不少人手进去。你吩咐下去,两年之内,本宫要朱茜葳的命!”一旦朱茜葳殒命,朱家没了继续出皇后的可能,他们与予漓的联系立刻断了大半。太后薨逝,皇后幽禁,朱家若是清醒,就该立刻抽身离开争储的这趟浑水。若不清醒,就会将朱茜葳的死迁怒到予漓身上,或许会与予漓反目成仇。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会损伤予漓的根基。

周源躬身道:“是。”重要的事情办完,我紧绷的精神瞬间松懈。一夜未眠的苦果汹涌来袭,太阳穴一阵阵的闷痛。我委顿在床榻上,嘴里还犹不自知的喃喃:“眉姐姐侍奉太后有功,理该再进一步了。空出来的夫人位,正好让给诗韵。……本宫身边的人只有她们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我与贵妃联名上疏,请晋惠宁夫人为淑妃,明妃为明怡夫人。玄凌允。之后,玄凌下旨晋熹贵嫔为熹妃。

时间进入乾元二十七年,后宫几位小皇子中,予瀚成了个小霸王,与予润予泓三人横行后宫,调皮捣蛋无事不做。予沛因身子弱,被欣敏夫人娇养成一副文秀的性子,最爱跟在予瀚予润予泓三人身后打转,成为他们三人的狗头军师。予涵和灵犀却被熹贵嫔紧紧约束在未央宫,生恐被人害了她姐姐最后的血脉。

予沵倒是个好的,读书上进举一反三,进退有礼行事有矩,小小孩童业已传出几分贤名来。贵妃曾暗示过我,要不要打压一下。我置之一笑,予泽在宫外最爱往军营里跑,一副不理朝政的将军皇子样子。予瀚又是个霸王的性子,倒衬出予沵难得了。只是,他年纪委实小了点,八岁,那些贤名来得未免早了点。

贵妃见我无意,也随着我听之任之。

这一年,玄凌的后宫愈发壮大了,夜里甚少独眠。我想起五石散的壮阳效用,一面劝他节制,一面又放任那些宫妃提拔自己身边的宫女固宠的行为。——到了我这个高度,恩宠已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①。

二十七年年末,发生了一件大事。齐王妃朱茜葳中毒身亡,而种种证据指向齐王侧妃汤静怡。在朱家的威逼下,汤静怡自缢。汤家与朱家结仇。予漓也因心爱的侧妃亡命,而与朱家的嫌隙愈深。朱家犹自不觉,在提议选一朱家女嫁予漓为继室遭拒后,与予漓的关系降入冰点。

我听到消息,派小钱子带着祭礼替我去了一趟齐王府,就不再关注予漓。汤家是予漓血缘上的外家,朱家是予漓礼法上的外家,现下两家结下深仇,而朱家与予漓嫌隙渐深却未能及时弥补,在予漓本身偏心汤家的情况下,汤家自会竭力阻拦予漓一切与朱家和好如初的打算。

没了朱家的支持,本身才干平庸的予漓,除了一个嫡长子身份,如何能让玄凌将江山托付?而,历史上,有几个皇帝是嫡子出身?玄凌自己就不是。

外无外患内无隐忧,时间就过的特别快。乾元二十八年,云南省大旱。因朝廷才刚平定西南没有几年,民心不稳,玄凌格外重视此事,欲派大臣前往赈灾。但是西南夷族犹有负隅顽抗者,加之山遥路远,林间毒瘴重重,整个朝廷竟无一人肯应声。

眼看朝会陷入冷场,予泽出列道:“儿臣愿往。”玄凌大悦,当即应准,并下旨五日内出发。

我得到消息,免不了一阵担忧。予泽大约也知道,下朝后直奔景春殿与我说起此事:“母妃放心,大舅舅正在云南,儿子去了,也不算摸吓。且原先儿子因身有军功②,回京之后不好四处结交大臣,只能在军营里摔打③。这次差事若是办好了,正是儿子进入朝政的最佳踏脚板。”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他主意已定,无可更改。仍然劝道:“你这几年虽见了些人和事,但是军事与政治是两回事。此次赈灾非同小可,你年岁小,又没有经验,那地方上的官员狡猾奸诈如狐,你如何能办得好?”

予泽弯起嘴角,道:“儿子是年小阅历不足,但儿子身边的人岂是吃白饭的?大舅舅荐给儿子的那两个却是有些能耐的。大舅舅在西南三年,教化百姓千百,儿子去了,他少不得也得帮衬些许。”他停了停,道:“正是要与母妃商议,小舅舅袭了承恩伯,却断了科举之路。儿子想此次也带上他,算作历练,将来入了朝堂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