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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第1页)

飘来。

我立时警觉,乍着全身的汗毛退后几步,将自己赤着的脚藏在裙内,不动声色地道:“大盗哥哥把鞋子给我罢,我有些饿了。”

大盗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伸手把鞋子递给我,我才要去接,忽然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略一用力便将我整个儿地拽到了他的怀中牢牢箍住,低头在我耳边笑道:“我帮你穿。”

“这……不劳大盗哥哥亲自动手,小月儿可以自己来……”我的脸腾地红了,这可太羞人了!要知道、要知道我的脚可是浑身上下最为敏感的地方呀……这坏男人!这PLAYBOY!这流氓兔!他他他,他终于现了原形了!这披着狼皮的……狼!

我已不能再装淡定了,四肢乱动拼命挣扎,无奈这家伙是超级大力男,我这点儿小力气简直就是屎壳郎撼山……呃?……压根儿不能撼动他分毫。只觉得自己的左脚被他灼热的大手严严地包住,一股热流直透脚心,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我全身一下子就软了,满面通红地瘫在他的怀里。

这可恶的家伙根本不急着帮我穿上鞋,只是握了我的脚丫子偏头望着我坏笑,道:“好可爱的小脚丫,真想咬一口!”

这——这是什么恶趣味啊?!怕他真的说到做到,我情急之下佯作急火攻心,白眼儿一翻晕在他的肩上。

听得他笑道:“这样便吓晕了么?也好,正可以让我一亲香泽……”说着便偏过头来,鼻息重重地拂在我的脸上。

没奈何,我睁开眼,道了声“大盗哥哥莫开玩笑了”,惹来他一阵促狭的笑,我则趁机把脚从他手中抽出来,一把夺过鞋子不管三七十二几地打算先穿上再说,才一上脚便觉得别扭,定睛一看,竟然把右脚的鞋子穿到左脚上了!又连忙脱了换脚,身旁的大盗早笑得倒在了草地上,分明能看到他眼角迸出的一朵泪花。

笑吧笑吧,棒了个槌的!姑娘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装作什么糗事也没有发生过,我抻抻裙摆,拢拢发丝,不去看他的脸,低声道:“可以出发了罢?”

“可以……”大盗笑犹未尽地坐起身,穿上自己的鞋,而后跳将起来拍拍衣衫,探下身来望住我低笑道:“和小月儿在一起很是让人开心。”

少来吧,有人可以欺负,你当然开心!我要是也能天天欺负你我也开心。

大盗笑着转身在前带路,顺着河滩向上游走。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舒爽,很快便将我方才受到虐待的心理阴影驱散了个无影无踪。

行至一片古树林前,高高的树冠遮天蔽日,枝干上缠满了婴儿臂粗细的藤蔓,树下则铺了厚厚的落叶。我才要迈脚入内,被大盗长臂一伸拦住,笑道:“你可知这林子里的落叶有多厚么?”

我摇摇头,看着他。

“厚到足可埋起一头熊。”大盗笑,“你若一落足只怕立刻便会陷个没顶,到时便不是小月儿,而成了小叶子了。”

嘁,我又不是某人写的什么我的穿越时光里的女猪脚,什么小叶子大叶子的,你就说该怎么办就是了!

大盗道:“昨天吃到的果子在这片古树林的尽头,小月儿你是在这里等着我采了果子回来呢,还是由我背着你一起过去?”

既然事先已经说了要由我来摘果子,总不好半途而废,虽然我确实害怕掉入这厚叶堆里化做树肥,但已到了这里少不得要咬牙硬撑了。于是说道:“那就有劳大盗哥哥背小月儿一起过去了。”

大盗似是早料到我会做此答复,不假思索地背身蹲下,而我也轻车熟路地趴到他的背上——也好,累一累他,就当是报方才欺负我之仇了。

但见他纵身跃起,突然抓住树上缠着的藤条,像人猿泰山似地从这棵树悠到了那棵树,紧接着在空中换手又抓住另一根藤条,就这么一路背着我荡了过去。

我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死死地箍住这坏家伙的脖子,闭上眼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听得他笑着的声音清晰地钻入耳孔:“喂,小野花,是谁说过不愿守着院墙大的一片天过一辈子的?闭着眼是看不见院外的天空的!”

这……话虽如此……好、好罢,能骑着个男人在树林间飞奔的机会只怕以后不会再有了,若不睁眼看一看此情此景,说不定日后回想起来会后悔呢……

我咬着牙慢慢睁开眼,身形过快引起的强劲气流一时间令我无法看清眼前的情形,当我终于适应了这样的速度,不禁彻底瞠在了大盗的背上。

不知何时他已带着我荡到了这片藤树林的边缘,边缘这一排树的脚下竟是万丈深渊,然而我们并不能看到深渊之下的景物,因为在这渊内充溢着浓浓的似云似雾的水气团,在脚下翻涌着奔腾着,经由清晨尚未升上中天的阳光一照,竟呈现出千万道或大或小缤纷瑰丽的彩虹来!

我已完全不能用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这情景美好得简直不像是真实存在着。大盗背着我在彩虹间飞荡,那一刹我竟有种宁与他于此时“不如归去”之心。就这么带我走罢,无论去哪里,哪怕再也回不来,哪怕再也没有明天,哪怕下一秒就粉身碎骨……

“喜欢么?”大盗的声音传入耳中。

“嗯。”我说不出话来,只将下巴置于他的肩上,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同他在一起,我竟不再害怕高处,不再害怕速度,所有我所怕的都被他化为了尘世中最美丽的风景、最动人的享受。

也许……也许他同我在一起时也才会有这种挖掘世间最美好事物的神奇力量罢……会吗?

或者,或者只有渴望有个温暖的家的人才对这可以令自己孤独的心感到些许宁静的美好更为敏感?譬如我,譬如他。

安置·地契

吃罢野果,喝过山泉,似乎到了上路时候。

大盗说在这太平城近郊的山区里,有一处小小的村落,平时外人罕至,很是幽谧,我若既想长住又想藏身,那里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细细一想,我对于独自在古代生活无甚经验,若一个旁人也不接触只怕会困难重重,毕竟我不是鲁宾逊,结交几个朴实的乡民对于过活还是很有帮助的,于是点头应允。

趴到我的驾驶座——宝马牌大盗的背上,启动引擎全速驶出,一阵的腾挪跳跃兼疾速飘移,闭着眼,耳旁的风声呼呼响着,偶尔竟还闪过一声幼鸟的鸣叫,想是正从鸟巢边擦身而过。

不多时地势似是渐渐平缓,越过一道人迹难至的险峰,方才能看到远远的山坳里有了房舍。大盗带了我直奔过去,飞快地掠过几处民居,最终在一处小小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院子很简陋,是用稀疏的竹篱围起来的一方略为平整的土地,两片木板象征性地做了个院门。推开院门进去,只有两间土坯房,房顶盖着厚厚的茅草,令我忍不住担心万一天干物燥失了火,这房子可就跟奥运会主火炬一样了。

两间房一是卧室一是伙房,卧室里仅有一张土坑和一桌一椅,窗扇也是由两片破木板拼成的,一关起来屋内便漆黑一片。伙房里是一个土灶台,还有一个破了口的水缸,一口锅,别无旁物。

“这里没人住么?”我在屋内转了一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