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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第1页)

“喔……”他若有所思兼若有所指地点点头,坏兮兮地笑着直起身,道:“既然灵歌随时可以动身,那你我便定于后日辰时正在此处碰头罢。”

我瞪他一眼,点点头,见他抬脸看了看天色,道:“不早了,为兄送灵歌回府罢。”我连忙说不必,只许他远远地看着我上了轿子后骑马在后面跟着,至岳府门前下了轿,回头见他冲我招了招手,便转身进门去了。

幸好岳清音回来得晚,对我出府一事未有察觉,第二日我便悄悄儿地开始准备行李,并去了画馆一趟向贺兰慕风请了七天的假,当时馆内正有访客,说是个富商得了一幅名画,请贺兰慕风帮他鉴定一下是否是真品,听旁边的人说贺兰慕风少年时曾独自遍游全国,拜了无数师傅,对于各类名家画作皆有一眼辨真伪的本事。因他正忙着辨画,我见缝插针地进去一请假便被准了。

晚饭时听得岳清音说明日一早要去临省公干,七天后方能回来,嘱咐我不许外出乱跑,不许惹事生非,不许撵猫逗狗等等,总之连哄带吓地警告了一番,我像只乖兔子般地点头哈腰连连称是,看他放下心来这才心中暗叫一声哦也。

至于岳老爹那儿便好对付得多了,反正他老人家每日里早出晚归,平时也是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一回面,我只交待了绿水等四个丫头随机应变便是,再有就是让她们其中一个每天穿了我的衣服扮了我的样子早上出门晚上回来,晚饭就在我的房间里吃,假作我仍天天上画馆以掩府中其他下人耳目。

一切安排妥当,于次日清晨送走岳清音后,我便一身男装打扮背了行李,独自出得府来,乘了轿子径往顾盼亭而去。

【事件廿五 遁空门】

依靠·卧室

等候在顾盼亭的依旧是一狗一马。狗儿仍披着我买给他的那件黑兔毛披风,腰间扎着前日送他的绶带,马背上搭着他的行李包袱,笑眯眯地目迎我向他走来。

一想到要同他共乘一骑,脸儿便有些发烫,不敢对上他的笑眼,只得低头问道:“灵歌粗心,前日也忘了问大人,大人事务繁忙,如何能抽出七天来陪同灵歌远行呢?”

季燕然笑道:“灵歌无需担心,为兄已经安排妥当,向上头请了七日的假,只说……只说因亲事临近,需抽出空来筹备婚礼事宜……”

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不禁更烫了,连忙打断道:“既如此,咱们上路罢……”说完又后悔了,好像我很期待同他共乘似的……嗳嗳。

季燕然洞悉一切般地坏笑着,至马前一蹲身,拍拍自己肩膀,笑向我道:“这里没有上马石,委屈灵歌踩着为兄后背跨上马去罢。”

季燕然非岳清音,我若脱了鞋子踩着他跨上马去,难不成还要让他替我穿鞋不成?于是有些犹豫,季燕然便眨着眼儿笑道:“灵歌若是害怕,那为兄……便失礼抱你上去罢。”

我连连摇头,一咬牙硬着头皮脱去左脚鞋子拎在手里,小心踏上他的后背,迈右腿跨上马去,而后赶紧猫下腰费力地想蹬上鞋,被站起身来的季燕然看在眼里,忍不住轻笑出声,大手一伸抢去我的鞋子,另一手扶我坐直身体,也不看我涨红的脸,只管低头轻轻捏住我的脚踝,小心地替我将鞋穿好。

之后他便一蹬马蹬,翻身上马坐到我的身后,抽出一条毡子披风来将我裹住,又用一条长长的绶带把我牢牢与他缚在一起,低头在我耳畔带着笑意地轻声道:“灵歌坐好,为兄要策马上路了。”

一想到这一路上都要这般与他贴在一起,脸蛋儿不由红成了一坨柿子,用蚊子音“嗯”了一声,动也不敢再动,任凭他用温暖的气息包围住我,一同踏上这冬日的旅程。

由于我在他身前坐着,没有办法让马撒开四蹄狂奔,只得一路小跑,没跑多久就把我颠得七荤八素的,也不好意思叫他停下来歇歇,正强忍着,却忽见他勒住马头,在路边一处大石旁停了下来,而后解开系于我俩腰上的绶带,翻身下得马去。

我奇怪地望着他,看他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以为他和我一样也晕马,正待开口相问,却见他长长地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方才讪讪笑着向我道:“这样赶路只怕三天也到不了……还是灵歌坐到为兄身后罢,马儿飞奔起来反而比小跑着平稳。”

“哦。”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换位置就换位置呗,干嘛神情这么古怪,好像憋着一坨什么似的。

他将我从马上抱下来,站到路旁那块可以充当上马石的大石头上,然后由他先上得马去,我再踩了马蹬子被他拉到身后坐下,依旧用绶带缚好,扬鞭策马,重新上路。

奔了一上午,中午在一家山村茅店吃饭歇脚,下午继续赶路,到傍晚时投店,次日依旧。

又至傍晚时分时,终于抵达了忘川,由于是岩石地貌,季燕然便勒下马来,令其小心行走,在我的指路下很快便看见了伫立于夕阳下的奈何堡,依旧苍凉颓败。

进得堡内,季燕然将我小心地抱下马来,顾不得先整理行李,我直奔了位于后厅西南角的那道石梯,沿石梯上去进入左手边第一个房间,却见上次来时被我扔在地上的那几幅画仍然保持着原样,便弯腰捡起放回桌上。跟在身后的季燕然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这房间,道:“这里大约就是那位奈何堡主的书房了,只不知灵歌想要调查些什么呢?”

我回头望住他,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如果借助季燕然的头脑,大盗的身世之谜也许很快就能解开,可我迟迟不肯告诉他我所了解的一切,宁可用自己这颗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脑瓜一点一点地去查找真相,是因为……是因为我想保守住这个只有我和大盗两个人才拥有的秘密……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可现在……现在的我已不能再对此刻站在我眼前的这个肯为我付出生命的男人隐瞒任何的事情了,我即将与他结为夫妻,我不能在成就大礼之时心中还有着对过去的未了之事。我需尽快地解决一切,给他一个交待,给大盗一个交待。

就在我思绪万千之时,季燕然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一手轻轻托起我的下巴,令我仰起脸儿来与他相对,深深的眸中满是宠溺与怜惜,轻声开口道:“是否……是关于大盗之事?”

我微微点头承认,他长臂一舒将我揽入怀中,一手轻轻抚了我脑后的发丝,低下头来在我的耳畔道:“灵儿心中可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将他的事告诉我呢?”

我抬起头来望着他,有些愧疚地道:“你不会怪我将你带来此处是为了解决他的事罢?”

“傻丫头,”他笑起来,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尖儿,“你把他的事当作你自己的事,我把你的事当作我自己的事,这么算下来,他的事便是我的事,他既不在,理当由我来解决,这有何不妥?”

怕被他看出我眼中的感激,遂将脸埋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攥了他胸前的衣襟,任凭他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搂得紧紧,闷着声儿道:“又……又要让大人为灵歌操心了……”

话音方落,忽被季燕然托住下巴扳起脸儿来,直直对上他那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脸,挑着漂亮眉毛似嗔似笑地道:“喔!灵歌妹妹既这么说,可已想好了要怎样答谢为兄了么?”

知他恼我方才说的见外的话,不觉心下又是歉疚又是好笑,连忙伸出小手去摸摸他俊朗的脸,顺便勾住他的脖颈儿,令他低下头来。

季燕然似乎开始期待什么了,笑眯眯地像只乖乖狗般顺从地低下头,我红着脸儿伸出另一只手去轻轻盖住他的眼睛,见他弯起唇角含笑静等,便踮起脚尖儿仰起下巴,慢慢地凑过小嘴儿去,双唇轻启,小牙微露,照准他弧线完美的下巴倏地一口轻轻咬下,听得他“唔”了一声,便飞快地放开双手推开他,转身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