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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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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第1页)

卢鸿一听,不由呆住。按河图中所载,天地之数为五十五,但起卦为何要用五十舍一,以四十九根为用,历来都没有个明确的说法。有人道,起卦之法,本是天地之数减六。六为**之数,只是为何要减去,便再无人能说清楚了。”

此时卢鸿却突然想起,那《周易》中的系辞方位本为后天,而所传的伏羲先天八卦方位与后天不同;莫非起卦所用之数,也不一定便用五十之数?若以五十五为起卦之数,依然以分二之法,而之以六,则其得数,自然是七或八,恰合《归藏》用七八之法。

再一想,卢鸿觉得大有可能。一分为二,本是象征太极分阴阳,其后若说分为四时,不如分**更为合理。

所谓**,便是上下左右前后方向。天地初判,阴阳乍分,之后出现的当然是空间**,而不应该是时间四象。

想到这里,卢鸿便叫洗砚道:“洗砚,数出五十五根来我用。”

洗砚一听又呆住,边数边道:“原来公子便如街上卖肉的,这要的数儿也是时时要涨的。”

卢鸿心情甚好,笑骂了洗砚几句,待草茎数出来,连忙按照自己适才推算之法,以五十五为起数,以六之,也经三演十八变,得出六爻一卦,却是上水下生,名为“机”卦。若是按照《周易》中卦形,当是上坎下,是为“水山”。

只是以此起卦,并无变爻,卢鸿一时也不知当如何解。何况自己起这一卦,毫无来由,并无所问之事,倒难下手。

此时太阳西下,已然将到了酉时,太阳直射到卢鸿脸上,虽然已经将近冬天,却依然略有余温。卢鸿心中一动,按时辰而言,正应在“机”卦七五爻上。

所谓七五爻,便是由下向上数第五个阳爻。若是《周易》,便称作九五,《归藏》用七八不用六九,故称七五。卢鸿心中细想《归藏》中此爻爻词,忽然之间,只觉得一阵心悸,一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七五本是阳爻居五位,所谓“三多凶,五多功”,既中且正,本是多功之位。但以阳刚居中位,大有盛极必反之意。此“机”卦七五爻词正是“厉。朋来,终无咎”!

“厉”即忧祸,此卦凶险异常,不知何指?一时卢鸿心中茫然,但心却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一种阴冷的气息似在自己身上缠绕不去,这股阴冷之气几乎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便如周身都镇在冰山下一般。突然间一线明机闪过,他颤声叫道:“车夫,转头,咱们回去!”

车夫不明所以,此时那洗砚尚在车下,去扔剩余地草茎未上来。只是听卢鸿这般叫回,也便应着声,拉着马掉转马头。

卢鸿在车中,只觉得浑身发紧,觉得车正摇晃着掉头,正在此紧张之时,忽然闻得外边车夫“啊”地一声,拉车的马一时也惊鸣起来。从帘缝中依稀看到,车夫的身子正在缓缓歪倒。

卢鸿大惊,不敢多想,下意识地倒下一滚,便从帘下向车外滚去。

才俯身下去,只听“夺”的一声,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一只弩箭插在了自己先前所坐地身后车壁上,箭尾犹自不停的抖动!

卢鸿不敢迟疑,耳中传来洗砚大呼“公子小心”之声,滚落车下,顾不得浑身摔得生疼,起身便向一侧的林间冲去,余光已经看到有一个黑色人影手中闪着利器的寒光,由崖角扑了出来。

第五十章 终无咎

鸿向林中跌跌撞撞地跑去,耳边听着洗砚大呼“救命声音,知道洗砚无恙,心下略安。

卢鸿与那黑衣人所隔不过十数步,见那人行动如电,知道自己就算是进了林,怕也甩不开此人。惊惧之时,心中却依稀通明,突然浮现出几句话:“利西南,不利东北。利涉大川。”

这本是《周易》中“”卦的卦词。《周易》中“”卦与《归藏》中“机”卦卦形完全相同,此时不知为何,突然清清楚楚地浮现在卢鸿心中。卢鸿一时不及细想,进了树林,看着太阳方向便朝西南蒙头冲了过去,只觉得自己喘息声越来越重,心一时都要炸了,耳边传来身后黑衣人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正自绝望之际,忽然眼前一亮,原来已经冲出了树林。再看眼前,卢鸿心中一惊。只见面前却是一道断崖,其下一条大溪,横于崖下,波光粼粼,不知深浅。溪边林木苍苍,掩映着院落房屋,似是一处别业。

此崖高怕不有数丈,只是前边已经再无路可走。闻着身后刺客已经快追到,再想到“利涉大川”之语,卢鸿心中不由苦笑,难道真要如此于死地求活?“机”卦本是山上生水,倒真是应了这个景。

时间不容卢鸿再想,一咬牙,便纵身向崖下跳去。耳中只闻得“呼呼”风声,身体急速下坠。此时忽然觉得肩膀一麻,身体坠速更快,眼见得溪水闪着金光。在眼前急速靠近。随着一声轰然大响,纵体摔入水中,一霎时浑身剧痛,眼前只见水光泼溅,四周全是浑茫茫一片。他觉得头脑中晕晕沉沉,强自拼命挣扎,只闻得耳边似乎有惊呼之声隐隐传来。随即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卢鸿醒过来时,头脑兀自晕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他勉强想睁开眼睛。却觉得没有一丝的力气。忽然觉得轰然一下。巨痛传来,不由痛哼出声,浑身不由一紧。这一下。更觉得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地,几乎又要晕过去。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惊喜地声音道:“醒了,公子你可醒了,这下没事了。唔唔…”

卢鸿听这声音。正是洗砚,一时心下大定。周身疼痛难忍。却让他觉得头脑也随着清醒了一些。他用力睁开双眼,只见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楚,只见有黑影在晃动。又过了片刻,才看见眼前洗砚一边笑,一边在流泪的眼睛。

洗砚双眼通红,面色憔悴,一边用袖子抹着眼睛,一边说:“公子你觉得怎么样。可是把我吓死了。”

卢鸿这才觉出自己躺在榻上,身上衣服都已经换过了。肩上火烧火燎地疼痛,包扎得甚是厚实。他嘶声说道:“洗砚,这是哪里?那刺客呢?”

洗砚说:“这里是衡阳公主的别业。那天我远远见你跳下了山崖,吓得不行。等绕下来,遇上公主府上家丁才知道是这衡阳公主的府第。当时公主正好在这园中,见你落水,已经着人把你救上来了,那刺客却是谁也没有见到去向。你晕了快一天一夜,现在都是第二天午后了。我可是给吓死了。”说着,语音中又带上了哭声。

卢鸿头脑中一片混乱,他闭上眼,思索了一会才说:“可通知孔颖达大人和叔父了没有?”

洗砚抹抹眼睛,点点头说:“当时一片混乱,我不知如何是好,什么都忘了。公主府上本有医生,那先生说你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肩上受伤,又落水受了风寒,才一直未醒。等我想起来要通知孔大人和卢老爷时,公主说天色已黑,山路难行,须得天亮方可传送消息。今天早上天亮我要找人送信,那公主又是不见人影。还是后来上官姑娘着了急,才命人送信出去的。估计一会他们也快来了吧。”

卢鸿听洗砚说上官玥也在这府上,不由一惊,再细问才知道上官玥被禁足一段时间后,就来衡阳这处别业躲清静散心。不想这么巧,偏偏卢鸿遇险走投无路,也被人救到这府上来了。

上官玥见落水之人居然是卢鸿,又看他肩上带伤,昏迷不醒,只吓得魂飞天外。还是衡阳公主冷静,急忙命人四处查看,又着人将卢鸿抬到卧室之中,将湿衣都去了,唤府上医生速来救治。待医生来时,见卢鸿肩上插着一把匕首,连忙为他拔下治伤。还好匕首没有伤到要害,不至有大碍。

上官玥六神无主,守在卢鸿榻边,只是流泪。此时洗砚被四出查找的家丁遇上,这才寻上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