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龙气易脉下(第2页)
智苦微微一笑,“但若如此,老僧也不用费去七年时光研究易气之法了,亦不必费心与夫人、小公子结缘了。”
赵匡义顿是脸色一红,“晚辈失言了。”
“那大师如何易气……可否告知?”赵杜氏言道。
“阿弥陀佛,老僧将夫人带来此处,自是要与夫人解惑……”智苦双眼精光一闪,“一入此劫,同进同退,老僧或是有累夫人,但亦会使夫人子孙福泽绵长。”
“所谓偷天换日,自是大有难处。然天道不盈,却是有了变数,这双龙池的出现,恰使这变数可定、龙气易脉可行。若是寻到了这护道人,老僧可用神通大法剥离他的地魂,使之与地脉感应进入阴阳不分。”
赵家母子二人对佛门、道家术法虽是不通,但知人有三魂,缺一不可,智苦言称不杀护道之人,想是剥离地魂不会伤了他的性命,但不知与龙气易脉有何干系,赵匡义好奇之下不禁问道:“晚辈斗胆请教……”
智苦想是猜出赵匡义想问何事,未待他将话讲出,便道:“这护道人亦是天命所定之人,倘若伤了他性命,却是违了天意,届时怨道必会潜隐,他日重生。
但若他天魂、人魂未失,天意却是感应怨道犹在世上,自也不会使它隐去,而老僧可借易气大法将怨气引入地脉……”
“这……那它岂不是又会重生?”赵匡义一时惊疑。
“嘿嘿,这怨气之所以谓之为道,是它如烟气聚成一团云朵,而护道人消亡之时,它的余气亦是整体潜入地脉,是为他日重生的重要基础,也容易吸收另生的怨气成团再以入世。
而老僧届时将它细化,引入世间各处不同地脉之中,再使汇聚成道,恐是千年万年之后了,即使一些怨气契合了某个显灵地脉入世,也是不成气候,却是无法使我佛真经大量受毁、流失。
甚至于说,老僧更为希望如此……这些被分化的怨气其力不足,所依附显世降劫之人至多是一些官贵,其危害当是不大,时日一长,应会消失贻尽,或永无再生之力。”
“那怨气隐去……这地水灵气岂不是流向灵穴,泽及应劫帝王气运所在的绿树……?”赵匡义更为惊疑。
“当老僧剥离护道人地魂之时,自会用易气之术将地水灵气引到双龙池中。”
“但这绿树无有地水灵气泽及,必定会枯萎谢去,应劫帝王也会因此殒命……而他毕竟是天命使然应劫之人,难道天道会能不察,感应不到?”
智苦但听赵杜氏所问,笑了一笑,“夫人灼见,是为一言中地。但此中讲究,老僧想是未言明白。
这绿树所在之处是这龙脉灵穴。寻常龙脉之灵穴,若是福泽之人将祖辈遗骸安葬此穴,龙脉显化之时,其人是为帝王登位。
但此地不同,只因怨道占了先机,它亦是为平民心之恨的运道,天道至公,才使绿树占了灵穴。即使有福缘加身之人寻到此处,却也无法取代绿树……只因他们的气运绝无可能与怨道阴阳之气契合。
待与怨道契合的应劫帝王显世,这绿树就成了他的祖灵一般,但并非认了应劫帝王为主……倘若此下护道人先亡,应劫帝王也随之而去,天命只需寻找与这龙脉气象相合之人便可。”
赵匡义心有所感,举目望向那发光的潭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脸希翼之色。
智苦想是看出他的心思,淡淡一笑,“小公子若非借双龙池灵运,绝无可能与这龙脉有缘。”
赵匡义脸色一红之中,又听智苦言道:“此下这绿树根茎未深,倘若这应劫帝王行灭佛之举,功德圆满,此龙脉方认应劫帝王为主,此树方会根深蒂固,其子孙方可世代承泽这地水灵气,至龙脉祚年期满。”
“根茎未深?”赵匡义望向绿树,但见它树叶及地,却是不明白智苦所言根茎未深之意,一时脸显狐疑。
智苦知他所疑,顺着赵匡义目光望向绿树,淡淡一笑,“此树是为尚未撑开之伞。”
赵匡义顿然明白,及地的绿叶是根枝下垂的原因,想是待应劫帝王灭佛之后,有了功德,根枝立起,树干立显,而随着功德见大,这绿树亦会成长,届时才算根深蒂固。
“老僧能使护道人不亡,亦可在除去应劫帝王之后使这绿树不谢。而只要这绿树不枯,帝星就不灭,紫微帝位有在……天道也是不察,这就算是偷天换日之法吧。”
智苦唱诺一声佛号,接着又道:“届时老僧用术法朔出一条地脉,接入这绿树根部,便使这龙脉的地水灵气传到双龙池之中了。”
“那先祖的遗骸是安于这绿树之下?”脸显喜色的赵杜氏问道,她虽不知智苦用何神通即除去应劫帝王又使绿树存活,但想以风水术法来讲,要承泽龙脉灵气应是将祖辈遗骸安葬在灵穴之中。
“非也。”智苦一笑,“倘若如此可行,老僧何必要借用双龙池呢?”
“那是安于双龙池灵穴之处?它此下未到显化之时,又是借用空池之故,如何能使地脉感应认主?”
“使它认主?”智苦哑然失笑,“因火风灵气与地水灵气相济,老僧才生了借用之心。但也因如此之故,老僧又要设法将引入的地水灵气与双龙池地脉灵穴隔开。
火风灵运此下灵气但缺,而这地水灵气与它相济若不隔开,定然为它吸收,届时此处龙脉年祚骤失,双龙池加快显化,那时倒真得乱了天道序轮,必是惊天动地,嘿嘿……一千个老僧都担不了这天谴,反是让佛门从此万劫不复了。”
“那安于何处?”
“夫人当记得双龙池中间的那道灵气吧?届时老僧用神通将赵家先祖遗骸安于其中,便可受灵承泽了。”
赵杜氏点了点头,沉言片刻,言道:“那何时可以起应?”
“寻到护道人之时。”
“啊?”未等赵杜氏言答,赵匡义已是吃惊道:“倘若无法寻到护道人?那所谋……那如何是好?”
他本想说“那所谋岂不是成空”,但觉袖子被赵杜氏一扯,便自改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公子实诚,所虑有理……”智苦自也看在眼里,笑了一笑言道。顿言片刻,望向赵杜氏,“此事若得夫人尽力,当是可寻到护道人……”
“我……”赵杜氏一怔,呆愣片刻,望着智苦精光闪闪的双眼,苦笑道:“以大师神通都无法窥得,老身怎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