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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却不是对着贾媛讲的,而是讲给在场的所有人听;贾媛来不及反对,众人已齐齐应声说好转头又开始了对其它相同花卉的遴熏半个时辰后,别人带来的牡丹也皆落熏胜出者正是叶蕙带来的楼子首案红牡丹
斗花会并不曾有规矩说每轮落选的花卉与花卉拥有之人都要立刻离会,因此花厅内还是那么些人;贾媛一边庆幸不用离开,还能与四殿下苏毓祥同处一室一边暗自恼恨,为何自己的花木却是落选的那个,转了转眼珠,便离开座位,挺胸抬头朝着主位走去
六少爷纪廷正要唤人拦住贾媛,却被毓祥轻声唤缀“莫拦着她,我倒要瞧瞧她还有什么幺蛾子要使”
母妃生了他与二哥两个二哥是个胸怀大志的,他却早就立志要做个闲散王爷,游遍天下名胜;因此上莫说区区一个户部尚书的孙女,就算是一等公的嫡亲女儿,他也是不稀罕的他想要的,是能跟他携手走过一生的女子,无论他富贵,还是贫穷……
既是无人阻拦贾媛奔着主位走来,才到了主位的桌前,贾媛也不给常老太君施礼,便盈盈含泪对着毓祥道:“四殿下也不帮着媛儿评评理,就叫那一群不讲道理的这么欺负了媛儿去 ”
常老太君将厌恶之情藏在心里并不表露,只面上带笑看着纪廷与纪棠也是稳重的,只将头扭做一边,不想看这大家闺秀却做出轻浮之举来
小八小九并小十几个却忍不住了,叽叽咕咕就乱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互相推搡着,小十更是学了娇滴滴的声音唤祖母快给评评理,莫叫八哥九哥他们欺负了我去……
毓祥本来并不欲搭理贾媛,听得小十的话,口中才喝了半口的茶根本含不住了,噗的一声就喷了出去,好巧不巧喷了贾媛一脸
贾媛既受鄙视,又受茶水喷脸,哪里还忍得了这种委屈,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明明她是想美人含泪求得四殿下怜惜一二的,为何反受了这么大屈辱?
难道这招数不好用么?要知道父亲房里的姨娘们,每每使出那种含泪低语的伎俩来,父亲都是无法抵挡的啊
毓祥纵使再厌恶贾媛,亦是没想到自己喷了人家一脸茶,当时就呆住了;小十几个这会儿早就笑成一团,哪有心思管他,还是纪廷匆匆唤了两个丫头来,叫她们带着这位贾四姑娘到偏厅净面
叶蕙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待到贾媛脸上挂着滴滴答答的茶叶水往偏厅去了,终是垂头闷笑起来——她本来一直都想忍着,谁知根本忍不住了,若是再强忍下去,恐怕会被憋出个内伤
“你说叶姑娘这是在笑话我么?”毓祥闷闷不乐的问纪棠
他虽然是个男孩子,并不用像公主们那般自小就要严苛的学习宫廷礼仪,可他到底是皇子,礼仪上也绝对不能出什么差错;可今儿这究竟是怎么了,不过是遇上贾媛那个蠢笨的女人,便当众破了功!
纪棠扭脸吭哧了几声,拼命忍住笑意,方才回头安慰他:“表哥多虑了,她一定是在笑话贾四姑娘,小十他们几个也一样,不信你问问祖母”
皇子龙孙就是个香饽饽,贾四姑娘这种没教养好的也敢来窥觑!众人除了在笑贾四姑娘丢人,也莫不是在笑毓祥的香喷喷呢……可这话叫他如何对表哥讲呢,皇家的事儿,常人还是莫非议的好
一来二去之间,上午的斗花也就告一段落,暂时以叶蕙的楼子首案红牡丹居首;山庄暖房的仆妇们鱼贯而入,将众多花木都带回暖房去看护,花厅中的众人也就散了,由六少爷常纪廷招呼着,往另一个宴会厅而去
纪棠早就叮嘱小八小九几个扶着老太君先走了,自己刻意落在后面等叶蕙;叶蕙迎上他,与他一前一后错肩走着,见周围已经没了闲杂人等,这才轻声问他:“你也该再差几个人问问去,那贾氏究竟找到了顾伯翔没有?”
她早就断定贾氏寻不到顾伯翔,可万一是她自以为是了呢?她如今是想叫纪棠再给她个准话儿,莫叫她惦记——两人既然已经注定要绑在一起了,他的仇恨就是她的,他的胜利也是她的;早点看见胜利的消早省心不是么
纪棠果然轻笑着回她:“莫为这点小事操心,贾氏就算将宁州城翻过天来,也找不到顾伯翔一根汗毛”
贾四姑娘的刁蛮无状,贾府事先对贾氏的殷殷期盼与嘱托竟然无形中成就了他计谋的一环——贾氏若不遂贾四的心,不差了顾府跟来的管家小厮四处去寻另一株十八学士的主人,他的人想绑了顾伯翔还是个大难题呢,除非将顾府的管家小厮一同迷了,可这样一来……常家几乎就站到了明处
如今却是正好,就连顾府的管家也说,是顾伯翔自己偷偷溜走的;贾氏若想赖上常家,没有证据就是诬陷,诬陷太后娘娘的娘家想必她还没那个胆子
顾敛之那个老东西若是听说唯一的儿子走丢了,还不知要如何与贾氏翻脸呢,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这么想来,纪棠不免在心中庆幸极了
蕙儿怎么会送给叶天元一盆十八学士呢?若不是她这无意之举斗花会上没人与贾四撞花,许多筹划都不像事实这般进行的如此顺利啊
是老天都在帮他,是蕙儿在帮他!纪棠的双眼不免含了无数柔情,定定的看着叶蕙挪不开目光了
叶蕙自然感受到了他殷殷情意,不经意间就羞红了脸;好在前面不远就是宴会厅,她轻声示意他快走几步,莫叫人瞧出来他俩本就相识,自己也站下脚来,等着刻意缀在后面的梅子跟上前来
纪棠又笑着看了她一眼便听话的迈开大步奔着宴会厅去了;梅子见状便速速跟来,到得叶蕙身边就是咕噜一笑,惹得叶蕙轻搡了她一把,方才将笑意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