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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宣急道:“陛下不可,外面形势混乱,陛下若真想诏谕百姓,登上城楼诏谕即可,不须……”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我打断,我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道:“外面是朕的子民,我大宋的百姓!朕何须怕他们?开门!”
蒋宣看着我,颇为犹豫,我盯住他的双眼。
片刻之后,宣德门缓缓的打开,数百名侍卫分立两旁,我坐在銮驾上,手握长剑,缓缓的行出,原本挤在宫门口的百姓,看见我出来了,都纷纷让道,还是有几个在敲鼓,待我行到那面打鼓之下时,原先两个敲鼓的人,也丢了棒槌跑到人群中去了。
还未等我开口,下面便有人高呼:“陛下,是陛下!”
这一声呼喊,立刻激起千层浪,众人见皇帝出来,都神情激愤,争相上前,有些难以遏制。
声音喧哗嘈杂,根本不知道下面的人在说什么。
我撑着剑,站起身,扭头对一旁的蒋宣道:“找十个大嗓门的侍卫来,帮朕传话!”
我说一句,那十个人便一齐大声传一句,虽然声音也不大,但至少周围数十米的人,能够听清楚我要说的话了。
群情激愤迫立誓
我让身边的侍卫传话:“宣化门告急,正是国家生死存亡为难时刻,众位可愿同金兵决一死战,共保家国?”
靠在我附近的百姓忽然静了下来,没人回答,远处的还在自顾自的叽叽喳喳,还未等我说下一句,忽然有人高声叫道:“官家可是要征集神兵天将?”
我说的话没什么大用,然而这一句话却引起不小的骚动。
我皱了皱眉头,扭过头,问已经站到我一旁的梅执礼:“刚刚说话的那人是谁?”
梅执礼眼珠转了两转,吞吞吐吐:“好像……大概……是奸细?”
秦桧却在一旁插嘴道:“是太学的一个学生!”
原来并不是金人的奸细,我放下心来,朗声道:“事体至此,皆是寡人之过,自觉愧对先祖愧对百姓,今已醒悟,必不会再如从前。朕之国家,亦是汝之家园,现家国告急,存亡之刻,可有忠义之士,愿保家卫国?”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忽然不远处,有人大喊道:“官家休骗我等百姓,定然是准备让我等前门御敌,官家后门弃城突围!”
这次还未等我发问,梅执礼和秦桧齐声说道:“此人定然是奸细!”
我哼了一声,拔出剑,指向那人,大声道:“金贼奸细!有何面目同朕问话?”
话音刚落,一旁的蒋宣和数名卫士张弓搭箭,将那人射死当场。
这样一来,场面更加混乱,更有些人大喊:“陛下不去杀金人,却来杀百姓”等等。
风又吹了起来,云也越压越低,天空开始飘落雪花,右肋处更是传来一阵猛似一阵的疼痛。太医说过,要静养,不可动怒,更不可过于操劳。
这种情形,怎么可能不动怒,怎么可能静养?
提了口气,大声说道:“朕乃一国之君,万民之父,绝不会舍弃自己的子民,独自逃命!今苍天在上,朕誓与诸位共存亡,绝不独自偷生,若有违誓,犹如此箭!”
说毕,在一旁的蒋宣身后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咬牙,啪的一声将其折断,仍在地上。
随着箭段,众人猛然静了下来,愣愣的看着我。
我知道,古人对誓言都很重视,即便是大奸大恶之人,也不敢随便发毒誓,怕遭天谴。
我没他们那样迷信,不过既然有难得的安静,不可错过机会!
挥了挥手,让那些帮忙传话的士兵站到后面去,跨上前一步,撑着剑,用力的回忆自己之前看过的电影电视,学着上面那些领导人的战前演讲的神态,动作,语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着一些,镇定一些,慢慢的说道:“大宋立国,已有百年,屡受外族欺凌,先有辽,现今又有金,若不自立,国家受辱,众位遭劫,今金兵兵临城下,连日挑衅,我大宋岂能任人欺凌,而不发一声,不出一言?”
北风呼号,大雪飘落,我握紧了剑柄,大声道:“金兵素来残忍无道,每破一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若被他们攻破京城,诸位的妻儿都要被金兵欺凌,诸位的钱财,都要被金兵抢夺,诸位的家园,更是无法逃避血与火的毁灭!寡人是一国之君,理当保家卫国,诸位乃是我大宋的热血男儿,更是要担负起保护自己妻儿老母的责任,将这一帮强盗,赶出国门!”
周围寂静一片,仅有雪花飘落的声音,以及远远的传来的炮石声。
我大声问道:“金兵来犯,掠夺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妻儿,我们该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