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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第1页)

侍卫行了礼后,退下。

一旁的他,却并未出声阻止。

抬脚跨进院内,他也跟在一旁,并未告辞。

最后,我伸手,推开自己的房门。

房中红烛摇曳,光影妩媚。

强忍着加速的心跳,回头对站在门口的他笑道:“鹏举不进来坐坐么?”

他躬身,礼数周到,对答得体:“城中新定,捉到的金兵俘虏都要处理,且真定府牢守卫并不严密,恐兀术跑了,臣要巡军,查看牢房,就不坐了!”

我依旧微笑:“那你去吧,明日朕要赶路,睡的早,就不陪你一道了!”

他转身,风雪再次盖下来,地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远去,心,也一点一点的变凉。

直看到他快要到院门口时,他猛然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对我说道:“风雪甚大,不知能否借陛下的斗笠一用?”

我取出斗笠,冲入雪中,将落在他肩头的雪用手扫落,展开大氅,披在他肩上。

他微微低下头,我又伸出手,将落在他头顶的雪花拂去,将斗笠戴在他的头上,认真的在他的下巴处,将帽绳系好。

看着他的眼,对他路出一个笑容,凝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雪地之中。

第二日天晴,我尚未启程,便听见陈规来报,说是昨夜,果然有人企图劫狱,救走兀术。幸得守卫森严,岳飞亲自出手,将劫狱之人,也一并捉了。

我抬眼看岳飞,他却并未看我,只看向一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御前诸班直早已等候在北门,刘光世亦策马,站在队伍前头。

他身后,是绑的结结实实,口中塞了麻核的兀术,被御前高手看押。

兀术面露凶色,一双眼睛直盯着我,似乎想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终于,有一天,他也落在了我的手中!

微微一笑,对左右吩咐道:“将他的眼睛,用黑布蒙好!不可让他认清行军道路!”

大军不再赶路,走的并不快,到了中午时分,却看见有一骑追上前来,并递上一封书信。

有些奇怪,拆开信,并未写称呼,更未署名,只没头没脑的写了一句:斗笠我带回来还给你。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说,他下次回来,会主动来找我;还是说,他不想有我的东西,所以还给我划清界限?

这句话,在我心中,思来想去掂量多时,仍然想不明白。

三日后,到达大名府,张浚早已带着众位官员在城外迎接,当那些官员,看见被困得结结实实,从麻袋中揪出的金兀术时,各人的脸上,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激动。

更有些在靖康年间家属被金兵杀害的官员,嘴唇哆嗦,眼眶泛红,说不出话来。

我笑得很发自内心,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客气的拿马鞭指着兀术,扬眉道:“兀术,你想不到,自己竟有今天吧?”

兀术面露愤恨,却苦于嘴里被塞了东西,说不出话来,只得呜呜的干嚎了两声。

面色再凶悍,还不是我手中待宰的羔羊?

心情大好,今日的张浚看起来也愈发的风姿飒爽,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对他笑道:“德远,此次大捷,你功不可没,朕要好好的封赏!”

张浚脸上满是春风得意之色,说出的话,内容虽然是什么陛下仁德,臣不敢居功之类的谦逊之言,可语气,语调,却是意气风发,自我赞赏之意。

将兀术丢到大名府的牢房,派人严加看管,在大名府稍作休整。

上午召见完行在的官员,下午时分便在翻看各处的折子。

费神的事情并不多,李纲将京城也整的井井有条,心情大好。

批折子的时候,我又开始思索岳飞的那句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最终,还是忍不住提笔,给他写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