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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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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金一诺秀眉紧拧,嘴动了动,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

一场晚宴不欢而散。

金老爷斥责金一诺,“诺儿,这次你实在太过分了,回去好好的反思!”金眉生虚弱地解释,“不是的,爹爹,姐姐没有推我下水。”她低着头不敢看金一诺,唯唯诺诺道,“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水的。”金老爷拍拍她的手,“不要再替她开脱了,这次你受惊了,爹会为你做主的。”

金一诺一脸毫不在乎,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冷淡地抱胸站在一旁,昂着倨傲的头,挺直着腰杆坦然地接受在宴上人的指指点点。

金老爷与金眉生坐一辆马车先走,金石头披着毯子也上了另一辆马车,车帘一掀开,发现金一诺依靠着窗子坐着,双手交叠抵在下颚撑在窗口上,紧抿薄唇面无表情的沉默着,一路马车徐徐前行,晚风吹面而过,吹起她一缕缕的墨发,一丝掠过金石头的鼻尖,徒留香芬沁入鼻端。

“她没事了吧?”金一诺背对着他,突然开口。

金石头拿着绵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水线自湿发上逶迤低下水珠来,他点点头,“没什么大碍。”裹了裹紧毯子,身体里一股寒气升上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擦湿发,将半干的发拢了拢露出线条优美的侧脸。

一路两人都是无言,马车内弥漫着窒息的沉寂。

夜深的金家大府里,有一人立在湖边,岸边的积雪已经消融结着透明的冰块月光照在上面反射着苍白的光芒,那人立在冰上,长长的发垂至腰际,阴影下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站了半宿,转身欲离开,脚下忽而一滑她还来不及呼救就摔入了湖中,在水里扑腾扑腾地挣扎了几下在冰冷的湖水中浮浮沉沉,黑沉沉的水迅速地淹没了她,就在以为她将要淹死时只见水中的身影,纤长的双臂熟稔的划水,双脚踏浪灵活地像一条鲤鱼很快地就游上了岸。

她浑身打着哆嗦,双手环抱着胸膛,蹲在岸边迟迟地缓不过气来,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侧流在肩头,月光照亮了她的脸。

竟是金眉生。

她素净的脸上一片死白,长长的睫毛上海挂着水珠,楚楚可怜眼眸里还噙着泪,叫人看了那般的心生怜惜,“我好怕啊。”她柔柔的像是说给自己听,眼里楚楚可怜渐渐的收起,嘴角溢出一丝复杂而诡异的笑容,不寒而栗。

金一诺洗完了澡披了一条薄毯子倚坐在窗台上,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整个金家迂回长廊两侧挂满了花灯,风微微吹过,那些花灯便在飘雪里旋转,点点光辉洒满整个院子,美得无以言喻。

她伸手去托从天而降的细细白雪,想象着某人站在不远处,仰着优美的下颚抬头望着天上的降雪那温柔的笑容,想着想着,心里就觉得软软的,好像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填满了自己的胸口。原来思念一个人也是那样的心动。

恍惚间,她好似回到了两年的元宵节,那时也正下着小雪,絮絮飘雪中,隔着芸芸众生,一眼望去只看得见游子吟。

他仰头望着高挂的花灯,侧脸线条柔和,一身深墨色长袍勾勒着修长的身躯,清冷孤傲。

天地在那一刻静默无声,所有的人和物都消失不见了,天地间仿佛仅仅剩下他二人。

那时,金一诺屏住呼吸远远地凝望着他,不敢呼吸,深怕一动他便会如在梦境中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这么美的雪多想与他一同欣赏。

这么想着,金一诺起身简单地换了一身衣束。

在后院劈柴的金石头起先还柔弱地半天才劈一块,等到了半夜见四周已经没人了,懒懒地掏出一袋蜜枣,一手兜着零嘴儿,一手轻松地拈着斧头如劈豆腐一般地将粗重的木材劈成均匀的一片片。

这时,他灵敏的耳朵动了动,好像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的斧头轻轻一跃就跃上了屋檐,只见金一诺披了件披风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跑出去了。

金一诺坐在侍郎府的书房外的古树杆上,看着坐在窗下看书的男子,看他纤细的手指翻开一页页的书,看他沉思的模样。

她静静地在这样飘飘落雪的夜里,偷偷地陪着他。

这位侍郎游子吟,父亲曾是七品清官因遭陷害夫妻双双冤死于狱中,幸有忠仆抚养遗孤,他凭着自己的才学高中状元得蒙圣恩面见圣上为父申冤。父亲冤情被洗,他自己被钦点为侍郎,游家人丁单薄侍郎府冷清,此刻更是万籁俱静。

金石头懒懒地撑着脸斜躺在离古树不远的屋顶上,面前的瓦片上放着的是自侍郎府的厨房里偷的一壶清酒和一碟花生,边扔花生边打发时间,飘飘絮絮的雪花落在他身上还没来得及融化就神奇的蒸发了。

他不时地低头看看一直窝在树里的金一诺,薄薄的雪落在她的发上身上。

这么大冷天的跑出来看男人,而且这男人——他抬目瞥了眼坐在书房里看书的侍郎大人。

完全没有他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