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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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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1页)

游子吟礼貌的回礼,心中多少有些伤感。在他落魄的时候,这位名动京师的小玉兔姑娘从来未正眼瞧过自己。他曾经倾慕于她,欣赏她的才华,爱慕她的容颜,自卑于自己的低劣地位,只敢远远的多看她一眼,后来为了能靠近一点她甚至利用了金一诺对自己的爱。那时候自己默默在心中爱着金眉生爱得好辛苦,而她从来一无所知。

只有金一诺在他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官时,深爱着他每天为他熬汤只求他能多看她一眼。

只有金一诺在他染上疫病徘徊在死亡边缘时,不辞辛苦不怕死亡历尽千辛万苦寻来了药方从那个地狱之谷将他救出。

而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想到自己曾经用热汤泼她,用言语羞辱她,这一切每每回想起来他都会觉得心口一窒。

游子吟被带到了金一诺的房间里,当看到她失血过多,憔悴虚弱的模样,他突然希望时间能倒退,倒退到她还喜爱自己的时候,她对他的好他一定会全部承下,甚至会加倍的对她好。

游子吟扪心自问,难道那时候金一诺纠缠着自己的时候真得一点儿都不曾心动过吗,难道只有厌恶和无奈吗?

他不知道答案,因为时间不能倒退,逝去的永远不会回来。

游子吟也在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如果他一直不爱某一个人,当他有一天突然爱上那个人,或许就将是他真正失去那个人的时候。

游子吟放下了礼物失魂落魄逃也似的离开了金家。

金一诺身上受的伤唯有自己刺的那一下最重,也靠着那一下,再一次的虏获了金家上下的心。

大夫瞧过她的伤时惊讶的表示,如果她再刺偏一分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她了。

何子珏很心痛,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既然金一诺已经彻底的忘记了自己,他就不该再死皮赖脸的留在她的身边,他不怕没人爱他,不怕少了个金一诺这个女人爱自己。

可是为何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心痛地揪成了一团。

他愤怒地将屋中所有的东西全部砸在地上,直至满地狼藉,精疲力竭地掩住脸跌坐在地上,心中的郁结才稍稍消减一点。

一直沉浸在爱河中的阿娄久久未露面,他自从爱上了一位好姑娘就把兄弟忘在了九霄云外了,得到了爱人小小的回应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喜悦传达给他的好兄弟何子珏。

“你这家伙从来只会雪上加霜,”何子珏呆呆地坐在窗沿上依靠着窗边,毫无焦距地望着浩淼无边的夜空,“你再在我的心里撒一把盐吧,我承受的起。”他嘴边扯起一丝牵强的弧度,自我嘲讽道。

阿娄蹲在他的身旁,特地将旺财带来给他瞧瞧,手摸着窝在脚边的旺财,“你同那位金小姐又怎么了?”

何子珏深深低叹了口气,“我同那位金小姐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阿娄瞥了他一眼,捞起旺财扔进了他的怀里,“所以说动什么别动感情,多伤身呐,”他幸福地嘻嘻笑道,“还好我的将军大人跟你的金一诺不一样,若是碰到这位金小姐,哪个男人不被她折腾死,你遇到她是倒八辈子大霉了,我只能劝你节哀顺变了。”

何子珏摸摸怀里的旺财,旺财眯着眼睛享受地龇了龇牙,胡须在他的手背上亲昵地蹭了蹭,呜呜地叫了几下。

阿娄放下脚同他并肩坐着,“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啊?娶那位金悠诺小姐?作为兄弟我只能劝一句,珍爱生命远离你那位金一诺小姐。”

何子珏长长地叹息了声,“不知明年何时到呢?”

阿娄莫名其妙,“什么明年,现在才到夏天,明年还早着呢。”

何子珏只是懒懒地撑着下巴,茫然地望着悬挂在枝头的皎月。

金一诺吃了药昏昏迷迷的总睡不好,梦里时常回到最痛苦的时候。

一个山匪凶悍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压在馊饭残羹里面,“吃了它!”

她哭泣着拼命摇头,“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爹会送赎金的,他最喜欢我,他不会不来救我的!”

那山匪冷笑,“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他挖了一大勺的馊饭硬塞入她的嘴里,旁边其他山匪不安好心的哈哈大笑。

令人作呕的馊饭梗在她的喉咙处,她被山匪压着跪啪在地上,屈辱地将馊饭混着眼泪一口口的吞进肚子里。

她的腿被山匪们耍弄地打折了,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被扔在山后的草坡上,放任她自生自灭。

大雨淋醒了她,或许是生的欲望支撑着她在泥泞中爬上了山,几天滴水未进,饿得她面颊深陷,枯瘦如柴。

眼见着一只凶悍的狼狗在屋檐下吃剩饭,早已顾不得任何尊严,她扑上去同狼狗厮打起来,饥饿让她看起来像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浮尸,抱着不是它死便是她亡的决心将狼狗打跑了,狼吞虎咽地吃下那些夹杂着脏水馊物的东西。

从那之后,她才真正下定决心,不再对金家来救她抱有任何期望,他们已经不要她了,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不惜一切。

何子珏趁着人都睡了,悄悄地守候在她的床前。

他感觉到了她在熟睡中的不安,她光洁的额头布满的细细的汗,口中一直喃喃低语着,他即使把耳朵贴在她的唇畔也听不清楚。

一遍遍地擦去她额头的汗,何子珏疲惫地撑着脸借着摇曳的烛光看清她的脸。

唯有她在熟睡中,他才会在她的身上找到一点点以前的金一诺的影子。

他到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