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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闪闪追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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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该难过的依然难过,想忘的,忘不了。

掏出装钥匙的娃娃包,开门进了寝室,才发现一片漆黑中金光闪闪,吉尔伽美什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又一次凭空出现,他没有穿他的铠甲,金色的发丝柔软顺从地贴在他的脑袋上。他斜着身子靠在我的衣柜边,用狭长的红眼睛冷笑着看我。

我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就用胳膊去擦,动作幅度很大,牵动着黏在颈侧的绷带,拧得我脖子上的皮肉疼得厉害。

“……你进女生寝室都不敲门的吗。”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平复心情。

“你这种样子,即使本王敲门你也未必能听见吧。”

我被他说得一愣,心里不爽却也知道没话反驳,想着等我恢复元气了再跟你吐槽,然后径自无视了金闪闪。

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一直向窗外看去,看到了阳台,于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人打那么久的电话,整个世界里充斥着都是耳边他的声音,然后看到了楼下那片小树林,一直蔓延开来的树林,包裹着湖泊和广场,在那里我们牵着手走啊走,一起坐在草坪上,一起说话,说要这么牵手一辈子。

……

不能想,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勇气去回想,一想起来,就觉得眼泪止也止不住。

……

然后,若是站在一个久远的角度去回忆,我才发觉那时候的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将吉尔伽美什放在心上。

或者说,甚至是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面瘫

因为此刻的我,依旧把心放在曾经失去的幸福上,没有心情打理新闯入我生活的家伙。

我并未深刻地考虑过之后要怎么面对金闪闪的事情,也没有认真地想过快要期末考试了,自己的成绩该怎么办我只是下意识地去想寻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这个年代的孩子都是过惯了美好的生活,多数人不知道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和辛酸,更不知道一个人顶着压力在社会里混迹的艰难和孤独。

——就像我那个时候依旧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傻乎乎地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人爱。

——但幸好,我始终是软弱的,在性格深处,那种软弱使得我无法真正狠下心来,报复这个让我悲伤的世界。

换言之,金闪闪想要唆使我干坏事,只能说算是他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罢了。

——————————————我是球球闪闪小剧场的分界线————————————

分手之后的第一个周五下午。我想,这大概会是最难熬的下午了。

我总不能还找块草地带上一大桶餐巾纸狂哭半天的时间,毕竟,每个周五的下午,都是我们牵着手出去的日子。

我很多天没吃过正经饭,胃像是罢工了一般,原先十点不到就会饿,现在,一天不进食它也不见得给我“吱”一声。

……某一个中午,我像僵尸一样平躺在床上,神情漠然眼神呆滞,用那种完全无焦距的眼神望着天花板,而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哪,天花板长什么样子,回忆起来甚至也没有印象。

然后,我就像那些脖子僵硬移动身子都困难的僵尸一样,“嘎嘣”一下将头扭过来,两眼终于对准焦距看向坐在我斜下方位置,我对面女生板凳上的吉尔伽美什。

他似乎没哟换装的习惯,还是那身衣服,V领的白上衣和黑长裤,脖子上也依旧挂着那串像是旺旺仙贝拼成的项链。

哦,旺旺仙贝……我险些被自己这个吐槽的比喻逗笑,想来我或许是进入了失恋的下一阶段,开始恶趣味地吐槽身边的人。

闪闪要是知道我这么形容他的项圈,绝对会把我捅成蜂窝煤的。

啊……他知道什么是蜂窝煤吗……

我直勾勾地盯着吉尔伽美什,并没有与他那双渗人的血红双眸对视,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又不盯着他,因为眼眸中的焦距再一次涣散了,而这次我则是类似于发呆地想,金闪闪到底知不知道蜂窝煤是什么东西。

吉尔伽美什用那种很大爷的姿势坐在我室友的板凳上,面对着我,手里随意翻看着我的数学课本,我深刻怀疑他的智商够不够看懂那连我都头疼的习题,当然我不确信他认不认得汉字。

看到他那动作,一瞬间我想到了迹部景吾,然后,心想我宁可穿来的是迹部景吾,至少还可以考虑移情别恋……哦不,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治愈自己……

而现在穿来的是吉尔伽美什,那个无论干什么都要像闭合回路中的线圈一样闪亮一下作为登场画面的金闪闪。

即使我能有幸活着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我也解脱不了这天天像狮子一样恶狠狠盯着我的金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