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回魂梦16（第1页）

冯宸再次被带回那个暗无天日的天牢，她已经习惯了回到这里，熟悉的感觉就像回家一样。

弦儿背对着冯宸，静静地伫立在牢门口。

“怎么，你也想跟我关在一起？”冯宸颇为随性地坐在了地上，对面牢房里的乞勒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弦儿回眸，双手背在身后，别有意味地看向冯宸，“你这人是真的很有意思，我甚至都舍不得杀了你了。”

冯宸拱拱手，“多谢夸奖。”但她可从不喜欢别人夸她有意思，“我更喜欢你夸我长得漂亮。”

弦儿勾勾嘴角，“你这点还真和贺兰无生很像，也难怪他会收你做徒弟。”

“所以你想怎么要了我的命？”

弦儿垂眸，似是在斟酌，一张洁白如玉的脸颊此时晦暗不明，“其实我还并未收到指令，很可惜并不能立刻取你性命。”她顿了顿，“所以我在等。”

冯宸放松了一下坐姿，一手撑地，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所以你在等王后的指令。”

“你似乎对于王后想要杀你这件事，并不好奇。”

“不，我真的很好奇。”冯宸顿了顿，一双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弦儿，似乎要将她这个人看透，“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宋雨时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妖僧又是谁，为什么你们杀人方法会那么的古怪。”

弦儿面色微怔，似乎没想到冯宸会问这些，“你知道的还不少。”她轻笑道：“我们都是同一个族群的人。”

“族群？”冯宸摇摇头，“不，我感觉我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她苦笑道：“索性你现在还不能杀我，不如让我死个明白，也不至于让我阴魂不散，做鬼都要缠着你问为什么。”

“你在威胁我？”

“当然没有，我只不过在跟你开玩笑。”冯宸又道：“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们，是人类的主宰者。”弦儿语气中带着骄矜，脸上终于不是疏离而又温婉的假笑，“我们是神祗的孩子。”

这句话铿锵有力，她的声音也在天牢内不断回荡。

神只的孩子……

冯宸挑挑眉，莫非她打开了古代神话副本。上古神话中，人类不也是女娲的孩子吗。

她并未泼冷水，而是发出由衷地惊叹，“真的有神只吗？”

弦儿微微扬起她纤长的脖颈，“那是自然。我们的祖先叫做蚕丛，他和柏灌还有鱼凫，本是同一族群，这三代都活了数百年，成了神灵，永生不死。那些跟着他们的民众，也有些和他们一样变化成神灵了。”

“蚕丛？这不都是古代神话吗？”冯宸疑惑地看向她，“永生不死？我怎么没见过永生不死之人？”

弦儿看着冯宸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冯宸看不懂的表情，像是嘲讽，又像是轻视的笑。

她没有回答冯宸的问题，而是说道：“只不过很可惜，在几千年前，我们的神庙被大火烧毁，神迹也被黄土掩埋。”

冯宸心中一沉，“什么神迹？”

“我们的祭坛。”说着，弦儿面上带着憎恶，“两千年前，几个从中原而来的外族人来到了我们的部落，他们带来了外面的思想与文化，传授我们雕刻与建筑的技艺，告诉我们如何冶炼青铜，炼制金属，甚至引导我们走出部落向南走商贸易。

这也使我们部落的实力大增，在多次族群战役中胜出。我们也得以建立起规模宏大的古城，并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

“什么国家？”

“蜀国。”她顿了顿又道：“但你们，注定会带来灾厄。”

“为什么这样说？”

弦儿缓缓道：“随着国家的建立，那些中原人成为了我们族群的领导者，甚至将一个中原女子请上了神坛，作为圣女应天承运。”她顿了顿继续道：“然而正因为他们，我们的国家才经历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内乱，神庙被烧毁，铜器被砸碎，祭坛被掩埋。”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冯宸感觉自己的心里满是混乱与矛盾。

弦儿摇摇头，“这些也都是曾经的主人告诉我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你曾经的主人？”冯宸顿了顿又问道：“不是王后吗？”

弦儿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们是蚕丛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