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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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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紫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家小姐平日里婉约端庄,可骨子里厉害的很呢。她瞪了封爷一眼,跑到了景宫眉身边,紫俏也抿唇暗自偷笑。小姐这一下,他不断子绝孙也要痛个几日了。

景宫眉双手拍了拍,笑道,“像你这种人渣,我见一次打一次!我们走。”

宇庆岩立在街边,眸中闪着晶亮的光,他暗自笑笑,方才还以为嫂子要受欺负了,哪晓得他还未出手,那封爷便被她修理了一番。他抿唇看着她们主仆三人离去,心中道,原还担心她会受尽欺负,如此看来,往后说不准真能将三哥吃得死死的,只是三哥……

宇庆岩轻叹,手一招,宇小天便屁颠屁颠奔到了他面前。

“少爷,可是想知道那封爷的消息?”宇小天挤眉弄眼道。

“鬼灵精。”宇庆岩淡笑,肤色白皙,宛若玉雕的公子。

“那封爷名唤封金银,是城中齐家的上门女婿。齐家是贩盐起家的,算是有些小财。听说齐家的大小姐天性善妒。这封金银平日里游手好闲,沾花惹草,却独独惧内。这几日听说齐家大小姐去城外的觉华寺礼佛去了。”

“原来如此。”宇庆岩略略沉吟,“小天,找个伶俐的人前去觉华寺,势必要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给齐家大小姐知道。自然,三少夫人的名讳要隐去。”

宇小天贼笑了声,“小的知道了。”

宇庆岩笑笑,天青色长衫铺着温润的阳光,整个人更显风华绝代。

两日后,越州城齐家闹得鸡飞狗跳。齐家大小姐齐欢自从在觉华寺听到了有关封金银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还花了五百两银子包了衔香楼珍珠姑娘的流言,气得当天便收拾包袱,将自己娘亲留在了寺中,自己带着侍女同小厮急急赶回了家。

那时,封金银被景宫眉踹了一脚的地方还未完全恢复,终日里耷拉着眉,他左思右想,想着趁那母老虎未曾回来去喝喝花酒也是好的。于是他带了小厮去了衔香楼,在包厢里喝得满脸通红,恍然不知自家媳妇已经怒火滔天。

齐欢一入府,便问开门的小厮那封金银在哪。得知他大白天又去喝花酒,齐欢的怒气陡然暴涨,她领着护院大咧咧闯进了衔香楼的包厢,那封金银未曾看清来人,笑嘻嘻地喊道,“来来,又来了个妞啊,让爷亲个……”

封金银跌跌撞撞靠近了齐欢,这才发觉眼前这人正是自家那母老虎,眼见她脸色黑得可怕,封金银这才后知后觉晓得坏了,他刷白着一张脸立刻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娘子。娘子你别生气,我只是……都是她们勾引我的……真的,娘子……”

齐欢冷笑一声,啪啪两下,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好你个封金银!我齐家给你吃的穿的用的花的,你倒好,拿齐家银子来喝花酒!”

“娘子。我知错了。娘子,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封金银讨饶,堂堂男子哭得像是个姑娘一样,衔香楼那些看客都甚觉可笑,在那嘀嘀咕咕。封金银却是有苦说不出,他娘子本就恨他无所事事,也厌他好女色,每次被抓包,他都要跪个几夜,还是饿着肚子的。

齐欢一把拎住了他的耳朵,痛得他歪着头只好跟着齐欢走,完全就像个受气包。

齐欢将他拉出了衔香楼,然后对着身后两个身强力壮的护院道,“把他给我绑回府去!”

“娘子,我自己走……自己走……”封金银吓得屁滚尿流,赶紧一溜烟朝着齐府奔去,慌忙奔走时,还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衔香楼二楼的包厢,珍珠仍旧穿着一身白色玉兰花纹的长裙,倚在窗前温婉地笑。

“三少,上次,珍珠还不曾谢过三少夫人。若非有她,珍珠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轻声道,仍旧有些后怕。

宇庆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无妨。谢我也是一样的。方才我给了白妈妈银子了。这一年你都不必再接客。”

珍珠眼眶一红,眸中盈起了泪水,声音有些哽咽,“谢三少。”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14。秦府(一)

景宫眉百无聊赖地在宇家又过了些日子,每日清晨去陈氏处请安必会碰到陈月娘。陈月娘喜欢不冷不热地同她说些有关宇庆宁的话,倒是宇华婷,只在晚膳时见过几次,不曾说多话,她也不曾正眼瞧过景宫眉,这一点同宇庆宁出奇的一致。宇庆宁时而在宁馨院的偏房居住,但白日里却甚少见到他。景宫眉到现在仍旧摸不清她的相公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景宫眉有种虚度日子的错觉。她对着书桌上翻开的那页书长吁短叹。

“小姐,你又无聊了。”紫俏在一边淡笑。

景宫眉轻叹一口气,“有这么明显吗?”

紫环拿了新沏好的雨后龙井踏进了书房,笑嘻嘻道,“因为小姐一直停留在那一页呀。对吧,紫俏。”

紫俏含笑点头。

景宫眉皱皱眉,一手托腮,另一手将书合上。

也许是老天也觉得景宫眉无聊够了,她正走到桌边喝茶,便有丫鬟进了宁馨院,候在了书房外喊紫环的名字。

丫鬟是芷平,先前一直是宇庆宁的贴身丫鬟,景宫眉将紫环同紫俏带来后,芷平便成了房外的丫鬟。只是宇庆宁如今住偏房,芷平便又去照看了,但景宫眉的房间,她却断断不敢进。

紫环利索地出了房门,然后拿了一封信笺进来,递给了桌边的小姐。

“小姐,芷平说这是秦家差人送来的。”紫环道。

“秦家?”景宫眉隐隐似是听过这个姓氏,“哪个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