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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秦不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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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第1页)

后宫的事情与连瑜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皇帝冷静下来,赶紧对本届的新进士进行工作安排,依然是老惯例,一甲直接做官,二甲选出来比较优秀的几十个进入京官培训班(喂不是这么叫的),然后二甲名次稍差的跟三甲同进士如果没什么特殊技能的话,基本上就都是外放了。

连瑜身为状元,自然是直接授官的,皇帝很够意思,直接给了他一个正五品的通政司右参议,这个位置比秦节事先估计的位置更重要,官位也更好:状元什么的,基本上是授六品官的。像这样直接扣上顶正五品的绝对是破格了!更不要说通政司的工作十分重要,这是处理收受、检查内外奏章和申诉文书的重要机构,在这里做个正五品的通政司参议,等于拥有了跟四品以上官员一样的可以经常面见皇帝的资格。

连瑜的这个官位显然是被破格任命的,不管秦节还是连瑜,都并不困难地猜到了这其中的含义。皇帝看来是真的被连瑜的试卷里提到的关于税法的意见所吸引了,安排这样一个职位,不就是为了方便与他见面么?

对连瑜而言这是个大好消息,但秦节却有些紧张:“无瑕,自古以来,凡主导变法者,就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陛下问你什么,你可以答,但万万不要把这个事情揽到自己头上,万不可在朝堂之上提出来你主张变法的意思!”

连瑜点头道:“谢谢秦叔叔提醒,我省得的,我还没活够呢,才不要去做这个出头鸟!”

秦节叹道:“你明白就好,陛下是个爱才的,他没有直接问你这些东西而是给你安排这么个位置,想来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对税法有主意……陛下肯保护你,那是你运气好,可别把这点运气给耗光了才是!”

连瑜坐火箭似的直接坐到了五品官,这让众人十分惊叹。

杨艳辉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向连瑜道喜,家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赶过来贺喜,芳姐更是被惊得几乎合不拢嘴来:这就正五品了?这就正五品了?自家老爷熬了那么多年,到死也不过是七品官。可儿子头次授官,便直接做了五品!

芳姐一面是欣慰,一面想起连曾那些年受过的的苦,不由得心酸起来,一时间百感交集,竟搞不定是喜是悲。脸上带着笑,眼泪却已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老爷,太太,你们看到了么!瑜儿长大了,出息了……他比老爷你还厉害呢!夫人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连瑜授官不久便搬了出去;他毕竟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非亲非故的一直住在秦节家里实在不是这回事儿——他又不准备给秦昭当女婿。

这一次;连瑜把芳姐也带了出去。今日不同往日,天子脚下;权贵云集,这可不是吴王跟秦节就是最大BOSS的江宁。他一个状元的娘,岁数不算大,生得又貌美;不管用什么理由;放在别的官员家里;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太河蟹的东西。

连瑜新买的房子跟秦家的面积差不多;但是相比之下花园大房间少,显得十分高档;更牛掰的是连瑜这厮装修的时候用了从南方自家玻璃坊弄来的各色玻璃,有带花纹的有不带的,有透明的有不透明的,色彩各异,花色各异……再加上各种水晶帘子,水晶玻璃杯盏,水晶镜子,各种名唤水晶玻璃制品,把个原本只是普通的宅子打造的如同水晶宫一般。加上连瑜一贯会享受,把房子收拾的十分舒适宜居,搬家那天他的不少同年以及新同事都过来了,江宁的老乡还好,早知道他家里做着玻璃生意的,可其他的人只是对他做的事情略有耳闻,这会儿亲眼看到才感到震撼:我的天,前朝玻璃业最兴盛的时候,那位穷奢极欲的光宗为宠妃建的水晶宫也就这样了吧?

这种东西若放在别人家,少不得要被御史参一句奢侈,可人家连瑜自家做的玻璃生意,就算弄出做玻璃山来,谁又能说什么?倒是不少人听闻连瑜家里能造玻璃镜,且穿衣镜的制法重现人间,纷纷过来打听,问他家里的玻璃什么时候能卖到开封来:别的不说,自家嫁女儿,有块玻璃镜做陪嫁那是多体面的事儿啊!

连瑜这边的事情暂且不提,我们先转回到秦昭这边。

秦昭来到开封,又一次陷入到当日才到江宁的尴尬,家中没有能带着她参加交际活动的女性长辈,她很难融入到开封的闺秀圈里。

当然,如今的秦昭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容易寂寞的小女孩儿了,她并不算太在意这些。于她而言,有意义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实在没必要非要跟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玩。

这几天,秦昭正忙着玩马。

起因是一位武官问连瑜讨了一面镜子,作为交换,把自己的某匹战马去年生的小马送给了连瑜。其实连瑜还没有开始卖镜子,可那武官女儿马上就要远嫁,做父亲的爱女心切,着急给女儿办个时髦的嫁妆,闻讯找到连瑜求他转让一面日常用的镜子,因手头不算宽绰,愿意拿家里的小马驹换一面镜子。连瑜见那小马不是一般的品种,原本说好的是给那武官一个带了穿衣镜的首饰匣子,这会儿见马好,有感念这位武官一片爱女之心,索性给了他一个镶着半身镜的梳妆台。

武官对连瑜厚道的行为十分感谢暂且不停,只说连瑜见那小马一身雪白,唯有头上一缕黑色的鬃毛,长得十分俏皮,觉得跟自己的气质很是不合,便转手送给了秦昭。秦昭本就会骑马,见到这么一匹血统优良的小马,喜出望外,每日里亲自给这小马洗澡喂食忙个不停,要不是实在没地方,简直恨不得把那小马拉到自己的卧室里睡觉呢!不过半个月的功夫,那小马已经与秦昭混的十分的亲近了。

说是小马驹,其实也快一岁了,完全可以骑了,秦昭新得了马,又见它脾气柔顺,每日里便经常穿了男装,骑了马儿出去逛街:她小时候没少穿男装,身上颇有一股子男孩子的英气,再加上她个子小,少年时期的漂亮男孩儿本就雌雄难辨,这样子出去转了几次,竟没人注意到她是女孩子,这样一来她越发惬意:过去在江宁,她爹就是最大的官,身为知府千金,行动间总要注意些,免得丢了父亲的脸面。可如今天子脚下,四品满地走,五品多如狗,户部侍郎虽然是高官,但在这里还真不算什么特别招眼的存在,再加上她初来江宁,本就没几个人认识,谁管你这喜欢穿男装的小子是谁的女儿呢?

秦节是男人,本就对这些小事儿不甚在意;穆维对秦昭比秦节还惯的厉害呢,更不会管她;许先生岁数大了,又一贯不是个管闲事的;冯先生倒是有资格管秦昭,问题是她本人就不是个遵从世俗礼节的人,对秦昭这点小爱好根本没有任何意见!秦大奶奶倒是正经的淑女,还是秦昭又不傻,哪里会把这些事儿说与她找虐?故而秦昭每日里除了上课,便是如同男孩子一般出去闲逛玩耍,全家人竟没有一个拘束了她的。

不过男装穿多了,后遗症也出来了,这日贺秋容让人传了话出来,带秦昭进宫见她,才见了面便皱起眉头:“你怎么越长越难看了?”

秦昭吐血道:“娘娘,我没得罪你吧!哪有见面就说人丑的?”

贺秋容原本坐在椅子上,闻言站了起来,走到秦昭身边,围着她转了几圈,然后十分纠结地摇摇头:“你怎么回事儿?不长肉专长骨头?肩膀这么宽!”

贺秋容说着伸手捏捏秦昭的胳膊,越发地不满:“你最近是不是经常骑马?”

秦昭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贺秋容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胳膊都硬成什么了!我都不用摸,腿肯定也很硬!阿昭,你是女孩子,哪能这个样子?你看你现在,站在这里昂首挺胸的,哪里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秦昭原本没太注意,一听这话赶紧垂首含胸做淑女状,小声解释道:“骑马什么的含胸缩背太难受了,习惯了直着脖子,一个不小心就这样了。”

贺秋容愁死了:“你说你这样子可怎么成啊?本来长得就不咋样,过去好歹举止优雅,勉强还像个大家闺秀……现在这样子,跟男扮女装似的,可怎么了得!”

秦昭这阵子玩的开心,压根没注意这点,闻言也有些吃惊:“真的,真的不像女孩子了?”

“像个屁!头发都晒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