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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第1页)

仇天行额头隐有汗珠,长吁一口气,站直身躯:“不愧是赵国宝藏,‘玄机妙手’的机关都用上了。”

蓝徽容笑着将手伸到仇天行的面前,仇天行淡淡道:“进去再说。”

蓝徽容面色一变,冷声道:“叶叔叔莫非是想反悔不成?!”

“容儿莫急。”仇天行呵呵笑道:“只要见到宝藏,解药我是一定会给的。”  蓝徽容轻哼一声,举着烛台当先步入石室,三人举目而望,石室中空无一物,蓝徽容显是极度失望,喃喃道:“难道母亲弄错了,这处没有宝藏?”

仇天行却不慌不忙,负手在石室中看了数圈,笑道:“容儿,这机关之学,日后有机会,叶叔叔再教你几招。”

蓝徽容撇了撇嘴:“不敢劳烦叶叔叔,还望叶叔叔赶快破解机关,找到宝藏,也好早日替我夫君解毒。”

“夫君?!”仇天行一愣:“你们成亲了?”

“是。”蓝徽容与孔瑄执手相望,微微而笑。

仇天行心中复杂莫名,慢慢走至石室中央,低下头去:“容儿,你可知那铁符是何模样?”  蓝徽容摇头道:“容儿未曾见过。”

孔瑄行到仇天行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石室中央的地面上凹进去一小块,轻声惊呼:“难道这处就是嵌放铁符,开启机关的地方?”

仇天行点了点头,蓝徽容纵身上前:“叶叔叔,既然已看到了这处,证明我们没有骗你,没有铁符,与我们无干,请您先赐解药,机关如何开启,我们不想置身其中。”

仇天行却不理她,从怀中掏出磁石模样的东西,俯下身去,将那磁石放于凹处,又将耳贴于地面,不时移动磁石。

良久,他方站起身来,冷声道:“你们让开些。”

仇天行一声长啸,身体在石室中如鬼魅般闪移,双手化出漫天拳影,劲气迸出,‘轰’地一声击上凹陷之处左方第二块青砖,又迅速击上凹陷之处右方第三块青砖,碎屑飞溅中,他又拔身而起,迅速移至右方石壁前,喝道:“阿瑄快来帮忙!”

孔瑄纵身而上,二人手掌紧贴石壁,齐齐运力,轧轧之声响起,石壁缓缓后退,光芒大盛,三人一时不能适应,齐齐伸手遮住双眼,片刻后视线恢复正常,望向前方,不由齐齐‘哗’了一声。  呈现在三人前面的,是一个巨大的宝库,珠光闪烁,珍气流动,让人为之目眩神迷。  仇天行喃喃道:“终于找到了!”缓步向前。蓝徽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叶叔叔!”  仇天行愣愣地望着眼前梦寐以求的珍宝,从袖中取出解药,顺手递给蓝徽容,看也不看二人,向着那惊世的财富和梦想走去。

孔瑄面上闪过不忍之色,猛然唤道:“师父!”

仇天行一顿,片刻后回过头,看着孔瑄,忽然纵身过来,扣住他的手腕,冷冷道:“你和我一起过去。”

六四、黄雀

蓝徽容大急,握着解药的手隐见颤抖,却不敢出声。

孔瑄一时心软,唤住仇天行,被他醒觉,落于他掌控之中,不由也有些暗悔,只得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蓝徽容,随着仇天行走向那满室珍宝。

蓝徽容知仇天行警觉性极高,若是一直扣着孔瑄不放,机关无法发动,二人只怕仍逃不脱仇天行之手。眼见仇天行扣着孔瑄走出十余步,已踏足在机关之内,她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唤道:“叶叔叔,有些不对!”

“我?!”仇天行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叶叔叔你看,那些珍珠,埋在地下上百年,怎么可能还这么亮泽?而且那光芒,有些不对,只怕有假。”

仇天行用心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嗯,容儿说得有理。”

他也恐前方有机关伤人,更想弄清楚这宝藏是真是假,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他想了一阵,将孔瑄往前一推:“阿瑄,你过去,拿一些珍珠过来。”同时身形退后两步,站在了孔瑄与蓝徽容的中间,以防二人逃脱。

孔瑄呆立半晌,听到后方蓝徽容有意稍稍加重的呼吸声,终暗叹一声,缓步向前。他走至一个打开的木箱前,弯下腰去,拿起十余串硕大的珍珠,又转身走向仇天行。

快近仇天行身前,他手中暗暗用力,几串珍珠串线断裂,珍珠散满一地。他急‘啊’一声,俯身去拾,脚底踩上数粒珍珠,身子往后一倒,手中剩余的数串珍珠抛向仇天行。  仇天行眼前珠光闪耀,珍气流动,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就是这一接的时间,孔瑄已借珍珠的一滑之势迅即冲向蓝徽容所立方向。蓝徽容早有准备,在孔瑄身形冲出机关范围的一刹那,右手在石门右边半尺处急速按下。

顷刻间,仇天行立足之处轰然裂开,他此时已接下半空中的珍珠,心中也醒悟过来,即刻察觉,身形迅速拔起。不料头顶又有几块巨石轰隆压落,他在半空中不及闪躲,只得猛啸一声,双掌向上一翻,堪堪托住巨石,石壁两边嗖嗖之声响起,数百支利箭以流星之势对射而来。  仇天行此时上托巨石,下无依着,欲待借力斜飞,前后左右忽然闪出几张巨网,眼见所有生路断绝,心中一慌,利箭已至。他急吼一声,爆起一团真气,护住全身,利箭射上他的身体,如遇铜墙,纷纷跌落地洞。

仇天行震落第一批利箭,身躯已被巨石压着眼见就要跌入地洞之中,他右足急踏上前方巨网,欲待勾上网洞,免去跌落无底巨洞之厄。谁知右足甫一勾上巨网网丝,一股刺痛由足尖传入,刹那间直攻他的心脉,原来那巨网上竟是装有利勾,而勾尖显是涂有极烈性的毒药。

他来不及运功驱毒,已是大半身麻痹,真气涣散,石壁两侧又有数百支利箭射出,他再也无力躲闪,顷刻间已被利箭射中,穿心而过,凄叫数声,身形急速掉落于地洞之中。  孔瑄背对地洞,听着身后传来的轰隆嗖嗖之声和仇天行的嘶吼与惨呼,心情复杂莫名,闭上双眼,缓缓跪落于地,轻声唤道:“师父!”

听着地洞内传来的凄厉回声,蓝徽容如释重负,却也有些许不忍,转而望向手中装着解药的瓷瓶,浓烈的喜悦瞬间驱散了其他一切。她脸上绽开如花笑容,按上机关,地面轧轧移回原处,地洞消失不见。

她急纵至孔瑄身前,见他仍跪落于地默默垂泪,不由蹲下身来,与他紧紧相拥,她自是喜极而泣,而孔瑄却心情复杂,悲喜交集。

烛光下,蓝徽容眼波流转,看着孔瑄服下解药,欣喜之情无法抑制,投入他的怀中,轻声唤道:“孔瑄。”

孔瑄轻应一声,下巴抵在她的发间,听着她剧烈的心跳,也渐渐淡去了因仇天行身亡而有的失落与悲痛。他想起自服下毒药后的种种痛苦与挣扎,心潮激动,低声道:“容儿,让你受苦了。”  蓝徽容在他怀中猛然摇着头,却说不出其他话,只是不停唤着:“孔瑄。”  孔瑄心中感动,更有死里逃生的极度喜悦,忽然抱起蓝徽容,将她抛向半空,又轻轻将她接住,朗声笑道:“容儿,从今日起,我要你唤我夫君。”

蓝徽容悠悠醒来,睁开双眼,烛光下,孔瑄正静静地看着她,她不由晕生双颊:“你早醒来了,也不唤我。”

孔瑄吻上她的额头:“见你睡得香,好象还在做着美梦,梦见什么了?”  “梦见一个偷马贼。” 蓝徽容吃吃笑道。

孔瑄苦笑道:“看来我这个偷马贼的名声,得背上一辈子了。”

蓝徽容着好衣衫,道:“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