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历史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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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不没必要这么快。仔细品味其中的一丝一毫过程看看这个人类在知道自己生命快要终结时还会作些什么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结尾余兴。

最后玩上一个花招?还是挣扎一下?或者是缩成一团涕泪纵横地出些不知所谓的哀号?最好别来这个已经看得厌了。

阿萨好不容易才呼过一口起来胸口的肋骨间像插满了刀还随着呼吸在不停地上下抽*动。他勉强抬头看了看插在树身上的刀树身分泌出的白色浆汁已经淌满了刀身。

他认得这棵树上面细直的根曾经让他想起一句几乎是无耻的话。现在他又想起了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呻吟的女子一种悲愤的力量支撑他站了起来把刀从树干上拔出。用尽身体中所有的力气把刀举起向前冲去。

追猎者几乎是以一种可怜的心态看着迎面冲来的猎物。这像乌龟般缓慢并轨迹明显的动作就是你最后的挣扎?甚至看得到你每一处肌肉的搏动和因为疼痛导致动作的扭曲看得出刀在什么时候用多大的力气在什么地方落下。

追猎者举起手中流星锤的柄毫无偏差地挡住了刀一声金属相交的巨响。如预想中一样刀和手一起被反弹开连同身体一起被震得后退胸腹间空门大开只要将爪子从下面直掏进去就可以将那颗热呼呼的心脏扯出来了。

只是追猎者没有预料到一个似乎无关紧要的细节。刀上粘着的树汁在强烈的震动之下化成无数小滴飞溅到了追猎者的眼中还有湿润的鼻子上。

那不是树汁是千百把淬上厉毒长满倒刺还被烧得通红的小刀。追猎者出一声连自己都没听到过的凄厉无比的长叫。

整个世界全被这痛苦取代了。视觉先是一片殷红便彻底地黑了下去鼻子已经不在了那里除了痛没有任何东西连耳朵里也只听得见自己的惨叫。然后仅存的身体感觉立刻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从小腹塞进了体内一直到达了胸口不怎么费力但是很坚决地从原本排列得很整齐的内脏中间挤出了自己的位置。

一种甚至能够掩饰痛楚的恐惧蜂拥而来追猎者下意识地握住了小腹下的一个东西把所有的气力和恐惧都用了上去。然后他就听到了与自己的惨叫相比毫不逊色的另外一声惨叫。

阿萨同样听不见自己的腕骨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只能够感觉无数骨片在肌肉血管中间恣意横行还从皮肤上异军突起。他不是用力他早就没有丝毫的力气了他是用这巨大的刺痛屈起膝盖狂顶向刀柄。心脏肌肉富有弹性的破裂感从刀柄上传来。

追猎者突然停止了呼号用力捂住胸口用力得以至于锋利的爪尖都透过皮甲插入了自己的毛皮之中仿佛想要把里面破裂了的那个东西捂回原形。但是晃悠了几步便轰然倒下。

阿萨捂着自己的左手跪在地上哀号着喘息了好一会才能够勉力站起来。

全部都结束了。

不还没有。不能够在这里过多停留追猎者的尸体一旦出气味就会引来一大堆蜥蜴。自己已经衰弱得可以任那些丑陋的食腐动物鱼肉了希望女子的行囊中有些比较有用的治疗药吧或者像那张净水符一样的高档货。

阿萨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看着女子那张苍白的脸那曾经被笑意衬托得那么美丽而再过半天也就即将和那边狼人的尸体一样成为那些丑陋动物的口中食物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阿萨痛苦地跪在她面前。突然他看见那嘴唇似乎动了动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随即马上听到了一声呻吟比自己的还有力些。

………【第一章 无妄之灾】………

听阿萨讲述完了他所在的部队如何在山头被全灭之后骑士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低着头陷入沉思。

阿萨坐在天鹅绒的软椅上手指搓捏着柔软光滑的绒面。这种东西他以前只看见过而已。村里的那个老学究用来放置圣书的盒子里面就有那样薄薄的一层的。三岁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大年纪的小孩只是用手捏了一下然后那只手就被打得三天都拿不住勺子。

这样一个高贵神秘且危险的存在现在居然被坐在屁股下面让他感觉有点奇怪又有点过瘾

姆拉克公爵去皇城参加军事会议去了一位自称是公爵助手的年轻骑士接见了他。

骑士的那身铠甲和配剑都是最高档的货色上面神圣骑士团的徽章阿萨在他队长身上同样看见过。年轻英俊威武气宇不凡还有高贵的身份以及与之搭配得天衣无缝的气质好象是小时候在吟游诗人嘴里经常听到的故事中的主人公。

这样一位人物居然和自己平起平坐还沉浸在自己所报告的事情中沉思仍然是有点奇怪又过瘾的感觉和那椅子一样不过放大了若干倍。

“那么只有你自己一人突围而出然后被追杀在蜥蜴沼泽里和追兵搏斗”骑士重复着阿萨的讲述。吐字清晰缓慢有条不紊。仿佛生怕别人听不清或听错了他的话。

阿萨点头:“就是那样。”一路的奔波让他很口渴他拿起桌上的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现里面的是奶茶。

“你确定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吗?”骑士皱起眉头用很深邃优雅的目光很认真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的问。仿佛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虽然早就肯定了但阿萨还是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只有我一个人。”这奶茶味道很好杯子却嫌太小阿萨不停地喝了又倒倒了又喝。其实他本来想就着壶嘴喝的但是公爵府的华丽和对面骑士的注视让他不怎么好意思。

骑士稍微舒展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更用力的皱起眉头更认真地问:“那么你和谁说过这件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