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3部分(第3页)

轻推她,姥动了下,如紫碧玺色的目微张,见是我,便安然一笑:“回来了。”

“是……”应了声,我用一只手拉下身后黑色的披风,小心的盖在只穿着纱衣的女人身上:“您回房歇息吧。”

“又去什么地方玩了,难不成今日也是妖狐们晒月亮的日子?”眼神依然混沌着,姥抽出绢帕沾着惺忪的睡眼,又伸开手臂舒展了下筋骨:“罢了,还是那句话,您去哪里玩是您的事情……本想等姑娘回来,问问今日宫中的事儿,不想靠着便睡着了,硌的背痛。喏,扶我起来罢。”

她抬起手拉我,我一躲,她的手从我的左臂旁滑过,拉了个空。姥停下动作,此刻她完全清醒过来,一双眼睛盯着我。

我身上穿的黑色胡服领口大开,单穿了一条袖子,另外一边围在腰上,露出了被木板和布带缠绕的整个肩膀和左手手臂。

宛如初开之莲的香气浮动在这晦暗的夜色中。

一丝微风推着最后一线薰香的青雾从姥伸向我的手中流过,我垂首看着她在月光下如脂玉般白皙的手指,将右手扶在她的手臂上。女人的手有些痉挛,光滑的皮肤上凝着夜的冷。

她探出的指尖最终向右移过来,抓住了垂在我腰侧的带子。

“您别怕,”小心的伏下身子跪坐在姥的面前,我仰起脸看她:“遇上了些事情,已经都好了。”

姥的目光一直留在我的肩膀上,过了许久,眼中的震惊才都收了回去,她站起身,看着身上盖着的黑披风,深深的吸了口气。

“伤的重吗?”

“不,还好……实际上挺严重,”我摸着自己的额头苦笑:“左肩被刺穿了四处,小臂的骨头也折了,估计明天这个时候会发起烧来……”

“都这样了,还能躺下吗?”姥也伸出手,摸着我的头发:“已经清洗过了吧,明天再换药吧,要不就等我晚上过来再说。”

“是,那就麻烦您了。”

姥收回了手,慵懒的舒展了下身子,附身将案上的米棕拾起来碰在怀中:“昨日宫内又给您送来不少赏银,说是太子的意思,不能白白的让您跑了一趟。我估摸着,是姑娘的姐姐给上面垫了话,讨下来的赏……”

我本已经想了无数种说辞来应对她的不安,可她却依然压下去了恐惧,只是问我的伤势,却不问我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如何伤成这样。又装作什么都未曾看到,只是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和老师一样。

“姥,要您担心了。”我跪坐在地上躬身施礼。

她扭了身子回头瞧了我一眼,又快速的背过身去:“若是痛的厉害,就说出来,不用咬牙忍着。您这个年纪的姑娘,就算是因为手指头扎了刺而使性子掉泪都没人会笑话什么。”

女人捧着食盒走了,等她木屐的轻响淡出了这浓重的夜色后,我垂手扶住了地面。

“怎么……可以呢……”

撑在地上的右手紧紧的攥着拳,我低着头,冷汗从脊背上不断淌下,被汗水浸透的伤口痛的让人心烦意乱′然已经在储阁中处理过了,但是每一次呼吸中,刺针射穿的肩膀依然牵扯的连半个脸颊都是疼的。

身为闇属,自身的一切便都只是伤人的利刃,怎么会因为这种常见的伤痛哭泣。

只是……

也许会废掉吧,我的左手。

夜羽,对不起,无论如何,我会接你回来的。

昨夜,策马出城后便挥鞭疾驰,五花良驹气息沉稳四蹄轻快,越来越浓重的夜色中已经北上一百多里。一轮弯月下星辰稀落,我一路追寻着的,是储阁的闇属们留下的记号——也许是一段折损的树枝,也许是草地上一棵被斩倒的树干,甚至是一具黑纱蒙面,匍匐在荒草中,染血的手依然指向北方的尸体。尚未冷却的血液散发着腥甜的味道,被主人丢弃在地上的兵器讲述着最后的信息——它们都是被从正面劈断的,由此可知这些刺客不仅仅是箭术过人,更兼力道勇猛。

会是一场恶战,但是,只要那是您的心愿……

当我追上他们的时候,储阁的杀手已经将裂芒阵的刺客堵截住←们圈住逃窜的刺客殊死拼杀,逼的他们下马缠斗在一处,即使是在半里之外,我都能看到旷野尽头的扬起的弯刀上阴冷的寒光。储阁一共出动了五十位高手,但是如今还能站着的已经不到三十人。

风起,指尖在月色下透露出一芒隐约的银光。

“退下,长孙大人有令——剩下的事情汝等莫要插手,撤出一里开外,此处一切交付于在下处理。”

闻声,黑衣的杀手尽数收刀退出战场,我等他们跑远,翻身落马,栖身上前。

“你是何人?”将刀架于肩头的一名裂芒阵刺客开口问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