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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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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被蚂蝗叮咬过的人知道,蚂蝗有很强的吸附力,而且叮咬过后的伤口很容易感染,耿祁庸忍着恶心抓着滑溜溜的身体努力扒下来,收效甚微,后来灵机一动试着将自己还没有泄露完的能力积攒到手指尖,憋屈了好半天努力弄出一束瘦小的火苗。

耿祁庸扯了扯嘴角,之前怎么都做不到,现在在被吸干血的威胁下居然让他成功了,赶紧拿火烧着蚂蝗,哔哔啵啵的掉了一地,又用同样的方法将身上、头上检查一遍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处理完这些吸血魔鬼之后,他的两条腿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破了皮的地方血流不止,再想想被吸掉的血,他觉得自己有点摇摇欲坠了。

想到如果不小心昏迷一次,说不定又要被蚂蝗叮满全身,他就浑身战栗意识清醒,瑟缩成一团坐着,越想越觉得委屈的厉害,要不是为了他妈他用得着这样犯险么,他妈要回有点良心也该争取条件给自己报个平安,他一心想着要是他妈就是心情不好玩儿失踪,回头绝对要狠狠的批她一顿,取消她的旅游计划,一定要这样这样,还有那样那样。他想的多,只敢想着他妈安全的情形,半点遭遇不测的可能都不敢去轻易触碰。

还有夏淳,不知道他和庄妍有没有受伤,现在是不是正在找自己。

耿祁庸断断续续的想老妈,想夏淳,想庄妍鬼壹鬼四,想回去后要怎么赚钱,意识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腿上的点点创口有些已经止血了,有些还在缓缓的渗血,他定定的盯着一个缺了一小块肉的创口慢慢的渗出小血珠,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最后沿着小腿滚落出一条痕迹,伸出手去抹掉的时候,忽然就发现,他的脚脖子那里有一块奇怪的地方。

他在水里泡的久,皮肤有点惨白发皱,可是那里的皮肤看着是灰色的,就好像皮肤坏死了一样,摸上去感觉有点肿痛。耿祁庸忍不住皱起眉头来,扒拉着自己的两条腿看,竟然发现腿上有好几块地方都是这个模样,他扁了扁嘴巴,眼眶顿时就红了,抽抽搭搭的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一盘乱,挖空心思的想着有没有看过被蚂蝗大规模叮咬的人会不会皮肤坏死,可是他脑子里一团乱草,什么都想不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胡乱揉了揉,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他深深的呼吸一下,重重的吐气,重复两遍之后低着头,忽然捂着脸哀嚎,他还是觉得要英年早逝的自己简直命苦的紧,嗷嗷的哭成一团,他没办法缓过劲来接受自己可能皮肤坏死甚至可能会血管坏死的结局。

一直贴着拱顶飘着的一个女人黑线了好半天,她的视线牢牢盯着耿祁庸的腿看,这时候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斟酌了下要怎么出现才最恰当,她之前出现两次,两次的效果都有点悲剧,这一次绝对不能让自己弄垮了。

第一次她想故弄玄虚引起耿祁庸的好奇心,结果失败了,他确实被吓坏了,不过反而跟乌龟一样缩起四肢和脑袋仍你怎么算计,第二次想私下见面结果又让男旦破坏了,那时候他受了伤,虽然被自己及时治疗了一点。这一次好不容易看见耿祁庸被水卷走,她迫不及待把人捞起来带到下游的这里,为了让耿祁庸更好的相信自己,甚至故意让他半泡在水里设计让它失血过多。

现在,他肯定会对自己说的话抱有几分的信任。

女人想了想自己要怎么出现,最后决定直接站到他面前,耿祁庸坐着的河岸有点窄,女人一闪身站在他身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呜哇!!!!!!”耿祁庸身体一歪就要重新栽倒进河里,被忽然出现的女人捞着放回河岸上。

耿祁庸牙齿磕磕绊绊的抖了半天,夏淳不在,自己受了伤,这一次真的要去见阎罗王了,就是不知道阎罗王管不管饭,让自己做一个饱死鬼。

第3章 。19发|表

站在耿祁庸身前的算得上是老熟人,就算不认识她的脸,那身衣裳足够让他警醒,这年头有谁脑残的穿着一身的残凤霞帔在这样的地方招摇。

这是一开始出现的疑似幕后大黑手的那一位,是女鬼不是人。

她看了看耿祁庸惊惧交加,相信只要自己朝他伸伸手他就能虚弱的厥过去,挑高了眉头嘀咕了一句,毕竟是自己看护了许多年的孩子,看着他这般忍不住心里就发软,想着要拿耿祁庸比较能接受的话打开话茬,于是她语气柔和的说:“怎么了,认不出我么,我是你妈妈。”说完她自己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说好要拿柔和的话题显得自己平易近人呢,这开场白简直让人崩溃。

。。。。。。!!!!

你怎么不说是我爸!耿祁庸嘟囔着骂了一声,气的两眼漆黑,不甘示弱要牟足了劲站起来,脚软了两下,愤愤的打开她要来扶自己的手,虚晃着碰的一声摔得狠了,震的他眼冒金星。

他眯起眼睛盯着女鬼,冷笑了一声,“说罢,你找了我这么多次想做什么,我妈是不是让你绑走了。”

女鬼瞪着他,“我就算不是你亲生母亲,好歹算是养母,你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么。”

“养你傻叉,我就一个妈,大婶你缺儿子啊。”

女鬼神色不明的看着这个便宜儿子,一时气愤忘记自己心里盘算过的上千个念头,语气硬气起来,将自己的事情挑了能说的告诉他。

女鬼原名姓耿闺名秋桑,论辈分算起来该是耿润华的姑太奶奶,在当年的村子里算是端庄秀雅的闺秀,可惜命比纸薄,在大房顺利熬过了虵易,虽然没有成功却也没有丢了小命,顺利回乡之后,家里虽然有些丧气可依旧盼着女儿完好无损的,教养几年后许了一户村里的殷实人家,没想到出嫁前夕竟然命薄西山,入葬之后的若干年她的魂体一直都逗留在村子里,直到后来遇到了能看见自己的耿老三,耿秋桑欣喜交加常常来找耿老三说话,两人自然而然的成了莫逆之交。

耿秋桑跳过没有关联的几年经历,只拣了能说给他听的过程,说道:“耿老三天生就有别人千金难求的天赋,他和你一样有一双特殊的眼睛,”她抿了抿唇微笑,眼神往耿祁庸的双腿上看过去,那里虵易带来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别人九死一生熬过虵易的过程而且不一定成功,只有他是后天慢慢成功过渡的,可惜你父亲执意要娶外村的女人,硬是扛着全村人施加的压力搬出去独过,我并没有跟着一起走,并不知道后来你生母因为什么遇了难,你父亲只来得及将你托付给我照料后来就没有消息了,如果你记忆不错的话大概能记得你父亲将你托给邻居一个人回老家拜祭的事,大概是在二零零三年的秋天。”

耿祁庸算了算,二零零三年的时候他读初一,爸爸对外说妈妈的娘家出了意外,他彪悍的老妈赶回老家一下子连着小半年没有回来看望过自己,好在他爸在家里拉扯着他,再然后老爸急匆匆的塞自己一笔钱,收拾东西坐车回老家一趟,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人约束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是在学校解决三餐,早餐吃一块钱包子,中午晚上吃三块钱一个的盒饭,他手上第一次这么宽裕,走路时脚下都在虚飘,欢欢喜喜的兜着钱去网吧,那时候学生去网吧泡吧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一个小时只用两块钱,一天在里面打游戏聊天玩上几小时,十来块钱就没了,他小半月充大款经常请同学去网吧玩儿,特享受同学羡慕的眼神儿。

后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很可能不够这样奢侈的挥霍,不敢跟老爸张口要钱,只能连着几个月坚持买了五毛钱的白饭躲在没人的地方拌着三块钱一瓶的豆腐乳吃,避开一起上网的同学,一个多星期后他们就不找自己结伴了,横竖他们只是想跟着蹭几块钱的网费,耿祁庸一想到自己做了冤大头还洋洋得意,吃着豆腐乳都觉得心痛,十天半个月的忍不住馋就挑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去市场买一块不太新鲜胜在便宜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