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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第2页)

“年过三十的到底是谁?”怎么说她也还不到点啊,景晓阳可是正正经经三十二了。

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没意思了,因为从景晓阳肩膀一抬头就看见一张明明媚媚的俊脸,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男子见她终于发现自己,冲她挥挥手,优雅如英国女王面见臣民,略带沙哑的嗓音无比性感地朝她开炮:“惜南,欢迎回来。还记得我么?”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可不就是景晓阳这色女从二十二岁追到三十二岁还没到手的小马驹陆清平么?

景晓阳闻声已放开她,低着头腼腆地笑,一副名门淑女大家闺秀的动人样儿,看得林惜南牙根痒痒。

“当然记得,陆大医生今晚不用值班?”她告诉自己,不要喷笑,不要喷笑,要给自家姐妹留点面子。

谁知陆清平眼神柔柔地锁着旁边装羞涩的某人,道:“今晚接机的班更重要,怎么说你也是晓阳最好的朋友是不是?”

林惜南憋不住了,狠狠地掐了景晓阳一把才算没有把形象彻底摧毁。这风水轮流转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果然不是说着玩儿的。想当年景晓阳同学三天两头找她抱怨这姓陆的如何如何不识好歹装模作样,现在竟也沦落到要讨好她的朋友了。

看来,景大色女的革命就要成功啦!老牛果然都是能吃到嫩草的!

第三十八章(上)

这次林惜南是真的要安家了。

刚刚结束纽约的工作,S外高翻的院长就向她递出了邀请函。当老师?离开C中后就没考虑过,但那句话怎么说的?大树底下好乘凉!靠着S外高翻这棵大树,不怕在这里单打独斗被欺负!再说了,专门指导一个学生,一周两小时课程,多轻松。其他时间她要做同传做交传还是躲在屋子里做笔译还不都是她自己说了算。更何况,住在学校给特聘教师优惠提供的套房里,怎么着也比在外面买房来得便宜安全又省事啊。况且按照行业人士计算,如果一月薪4000的人想在S市买一套上百平米的房子,那得不吃不喝二百多年!

拿出大部分积蓄一举买下一套三室的房子,在景晓阳出谋划策陆清平动手出力的帮助下,墙壁上刷上了浅浅的米黄色,地面上铺好木纹柔和的实木,厨房里崭新的不锈钢厨具瓷质餐具锃光瓦亮,卧室里宽阔的大床泛着海蓝色的细浪,客厅里摆上乳白色的布艺沙发,玻璃茶几上水晶花瓶里白色郁金香常换常新——在景晓阳的大力宣传下,林惜南十年前的追求者们,如今的人夫人父纷纷恶作剧地送上大束白色郁金香对那逝去的爱情表示悼念。还有一间书房,紫檀书架上各种语言的著作扎成了堆。这个礼物只有谭进送得出来,她喜欢的书籍,她会说的语言,没人比他更了解。Aron听她描述了新家后,立马请名家画了斯塔滕轮渡的江景寄过来,连挂的位置都想好了,就在客厅沙发后的墙上,有人进来就能看到她曾日日经历的生活。

装修费时两个月,再搁置一个月,S市的盛夏已经过去。做上一桌色香味美的好菜,再亲手调一排五彩缤纷的鸡尾酒,请来帮着她安置的景晓阳、陆清平以及谭进,呼呼喝喝闹了一晚。她跟着Aron吃吃喝喝早把酒量练出来了,陆清平和谭进都是从大学就开始应酬的人,唯独景晓阳,在商场混了这些年竟还是三杯就倒。看着陆清平那样清清瘦瘦的一个人要把景晓阳170的个子抱进卧室的困难样儿,林惜南端着水杯站在阳台上不厚道地笑了。

和这些交往了快一辈子的人在一起,从来都不拘主客身份。林惜南做了晚饭,谭进自发地就负责收桌子。本来景晓阳该扫地的,但现在这样,任务就落在陆清平头上了,而他自己,本来也还有刷碗的工作。谭进和陆清平两个人,一个在金融界呼风唤雨,一个在医学界风生水起,此刻却在自家小厨房低眉顺眼地进进出出,小媳妇一般忙忙碌碌,林惜南心头那个舒爽惬意骄傲自得啊,实在难以言说。

谭进很快就收拾妥当了,四下打量观望着踱到林惜南身边。她早已收回观看他们的目光,不是因为不有趣,而是,记忆忽然有复苏的苗头。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吹着如水的夜风,努力地回想十年前大学时代看到的S市是什么模样,却总也想不起来。

“南南,你终于还是留在这里了,十一年前你大二,跟我说毕业就在这里的某个高中逗逗半大孩子玩儿,等我功成身退。”

林惜南转头看着谭进,他侧着头,嘴角噙着笑,也正看着她。

“竟然有十一年了?”她假装吃了一惊,看见谭进苦笑出来,知道自己演戏又失败了。

“我明年就三十五了,”谭进幽幽地挪开视线,望向S外校园里点点的灯光,感叹着,“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

林惜南自然听得懂,但只能装傻:“那倒是不错,掌握主动权。”

他诧异地盯着她看了会儿,确定她是要装下去了,只好直白些再直白些:“南南,我一直记着那个约定。”

林惜南感到异常头疼,仰头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水,估计比萧峰在聚贤庄上与天下英雄喝绝交酒还豪迈些。

“谭师兄,我走不了,也不想走了。就是因为想安定下来,好好生活,所以回到S市,藏在校园里。我能够选择的地方,C市和B市都没有办法安静地过日子做想做的事,唯有这里,虽然阔别了九年,但有晓阳在,我可以对付过去。爸爸年纪大了,需要安度晚年;小雨六岁了,需要快乐成长。我应该给他们一个有盼头的生活。”

一时寂静,只有风轻轻地吹过耳畔。

“那你自己呢?”谭进低低地问,沉沉的嗓音在夜风中格外令人心疼,“你就这样吗?一个人?”

林惜南摇摇头,又点头,最后平静地答他道:“这样很好。工作是自己喜欢的,家是自己一手建起来的,有亲人有支撑有念想,很少有人可以比我更顺风顺水了。一个人?这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若是还有一丝一毫结婚的念头,我就不会拒绝Aron陪我回来的请求。”

因为林惜南是S外高翻教师的缘故,小雨进入这所外国语大学附属小学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填姓名的时候,小雨抢过了林惜南手上的笔,一笔一划地写下“林心雨”三个字。写完之后,仰头拿明亮亮的眼睛倔强强的眼神坚定定的表情看住她说:“惜惜姨,小雨不需要用一个姓氏来证明什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是谁我都知道,更不会忘记,但我喜欢你,感激你,也爱你,和你一起生活很开心,我想叫你妈妈。”大概是为了替林惜南撇清单亲妈妈的误会,“妈妈”这个称呼用了都快两年了小姑娘却当着众老师的面儿重又表白了一遍。林惜南感动归感动,但领养小雨本是担心她会过得不好,从没想过要夺人子女,试图劝说小姑娘:“刘心雨这名字多好听,就算不改姓名,小雨还是可以叫惜惜姨妈妈的。”结果心雨小朋友眼睛一下子就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