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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第1页)

望着病床上躺着的雾浓浓,宁墨吻了吻她的手心,抬头开始对杜若解释,这十年来第一次解释,“浓浓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真的被宠坏了。”

杜若点了点头。

“她有的东西她都不爱,不属于她的,她就爱抢。”宁墨回忆道,“其实她和卢域曾经可以是一对,你给我介绍浓浓之前,我就知道她这个人了。”

雾浓浓可爱起来的时候真像个天使,特别是她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卢域那个时间也是她的网中之鱼。

雾浓浓问他,卢域,你喜不喜欢我的时候,卢域红着脸点了点头。本以为从此就是金童玉女,哪里知道雾浓浓就是个到手就扔的人。

卢域是在雾浓浓的冷淡中看明白情况的。

宁墨回国的时候,卢域正陷在“失恋”期,雾浓浓也没什么表示,就是晾着他而已,彼时她身边的“男仆”层出不穷。

当时宁墨还记得自己嘲笑过卢域,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过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了雾浓浓这个人和这个人的劣根性。

大概是因为知道,所以在得知杜若介绍的是雾浓浓之后,宁墨才好奇了,当你对一个人好奇的时候,就难免去观察,去研究,宁墨就难免陷入了雾浓浓这个深坑。

杜若这时才恍然大悟,她本来私底下埋怨过老爷子的,明明他孙女儿心上另有其人,怎么还让自己介绍宁墨。

想来,那个时候,卢域也不过是雾浓浓的一件可有可无的战利品而已。

“那时候,紫罗回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封紫罗带给了雾浓浓新鲜的刺激。封紫罗漂亮、温柔、大方,见过她的人没一个不喜欢她的。卢域和封紫罗很快就走近了。

雾浓浓风头被封紫罗抢了,卢域也要被封紫罗抢了,她怎么甘心。

也许是封紫罗刺激了雾浓浓,也许是卢域刺激了雾浓浓,反正她开始炽烈地挽回卢域而不得,从此就陷入了赢和输的陷阱。

宁墨几乎是看着雾浓浓越陷越深的。

他彼时不懂自己陷得多深,只觉得雾浓浓就跟扑火的飞蛾一般,执着得可笑又可爱。他研究着她,却也戏弄了自己。

宁墨叙述着他和雾浓浓的点点滴滴,“妈,当时我就想, 如果我是卢域,是我抛弃了浓浓,她会不会也这样热烈而执着地来挽回我?”

杜若愕然,她虽然不赞同宁墨的想法,可是却能理解。

“后来,老爷子就病了,他去之前拉着我的手,把雾氏托付给我,说‘不破不立’。”宁墨就跟着了魔似地念着这四个字。

杜若就知道这就是后来种种的起因。

雾氏是不破不立。

雾浓浓也是不破不立。

“结婚前的那天,我看着浓浓去卢域房间的。”虽然是种误会,可宁墨想起那画面还是觉得心隐隐刺痛,“不管你怎么陶心陶肺给她,她都不看在眼里,她眼里永远只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刚刚跟你温存过,转眼就可以去亲吻别的男人。”

宁墨语气里的伤心和埋怨,杜若现在都能听出来。

“你不知道那只是误会吗?”自己的儿子,杜若这个做母亲的自问还是三分了解的。

宁墨低了头。

至少当时是不知道的。

宁墨当时气愤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心底明白却从来不敢承认,这件事为他的荒唐想法找到了基础,他无法自抑地去接受那种诱惑,那就是豪赌一场。

赌的就是雾浓浓的心。

后来,是卢域自己向宁墨解释的,当时米已成炊,宁墨还在坐望雾浓浓的报复,最甜蜜的报复,于此,卢域便再也不是雾浓浓心里的头号强敌了。

“我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我等了八年,浓浓当年那样坐不住又有仇必报的性子,我想不到她等了八年。”

“我早就后悔了,我幻想过无数次……”如果他没有悔婚,如果他不是那样想赢,也许她永远不爱他,可是至少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也许早就有了雾宁,甚至还有一个小女儿,便不会有今日病房的凄凉了。

如今想来,有什么比能在一起更重要的呢?

八年里,宁墨连希望都要等没了,他去看雾浓浓,看她那 样欢快地活着,才发现也许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人。

杜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