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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无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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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苦果,还不如在它还算甜蜜时就结束它,这样,真到了那一天,我们才不会彼此怨恨对方,这……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余洋低吼一声依旧紧紧抱住她不松手,“你这是什么鬼道理?你的意思是说相爱的人为了某一天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伤害而必须分开吗?我不懂,相爱的人不是就应该守着彼此吗?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所有男人的缺点在我身上发挥到淋漓尽致:自私、怯懦、啬于付出、自以为是、逃避责任……但我真的在一点一点地改。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在爱情的课程上老是让你伤心,惹你生气,但我也真的在一点一点地学,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现在,当我们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你怎么能放弃我呢?我不放,死也不放!”

“余洋,你不要那么固执,现在不分开,有一天你会怨我的,而我也会恨你的!”听了他的话,乐平只觉得心中悸动着、撕扯着,忍不住嘤嘤地啜泣起来。

“固执的人是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听见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你是平凡,但你是我独一无二的乐平,一路走来,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世上也只有你才能让我体会到心酸心痛、牵肠挂肚,会让我想要一辈子都不放手——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是爱?!”他吼着,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全部打在她的心上,打得她好痛呀——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乐平突然疯了似的开始挣扎,不顾自己疲软的身体,不顾自己满身的伤口——她只想离开他,她只想逃离这个痛苦的根源。都到现在了,他为什么还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来勾动她的心?“我不要再听你说了,你出去、出去……”

不忍心看她伤害自己,余洋松开了臂膀,远远地站开,看着她埋头在双膝间低低抽泣,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就那么笔挺地站着、痴痴地望着,却不敢靠近她……良久,余洋的声音在空洞洞的病房响起:“乐平,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尊重你。是我让你对我失望、死心、放弃,我……无话可说,”他顿了顿,扬起一抹苦笑,而后才继续低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放弃你,我知道,在感情的道路上我付出得太少。那么从今天开始,由我来追逐、由我来付出、由我来补偿。乐平,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过,我爱你,千真万确,如果这些话不能让我说服你,那么,你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的眼中燃烧着火一般的坚持,不等她的回答,手握在门把上,“好好休息……别折磨自己,算我求你!”

走了……都走了,真安静呀……他的声音是否含着一丝哽咽?他真的为她哭了吗?

“别折磨自己,算我求你”!这竟是他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么的无奈、那么的哀愁……她错了吗?不——没有,以后他会感谢她的,以后……以后……

第6章

“乐平,恭喜出院!”一阵阵欢呼却带不起她低落到谷底的心,出院对于她来说意味着和他相见,这种时候,她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呢?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她诧异地回过头,望到了一双带笑的眼眸,接着,余洋温柔的声音拂过耳膜——

“恭喜出院!”他说。

闲杂人等被打发出局,只留下余洋拎着她的小包袱和她并肩走在医院昏暗的长廊上。寂静的午后,每一个落下的脚步声都放出回音,他和她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地交错着,像一根根刺扎进她的心窝里——

他变了好多……垂着头,乐平微抬起眼,偷瞧左侧的身影,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他的身形变得纤瘦了,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原本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变得枯萎又憔悴——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扯得她难以呼吸,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他还不放弃,为什么他依旧要对着她笑得那么温柔?他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有多暗淡、多苦涩,让她看得好心痛——好心痛!“余洋。”忍不住在心里轻唤他的名,引来他驻足侧目,才发现自己竟叫出了声。尴尬地撇过脸,极力想忽略掉脸上的燥热,真是个傻瓜,乐平在心里骂着自己,这下不知道又要和他为那些事争成什么模样了。

但出乎意料的,余洋只是轻轻一笑,牵起她的手继续走在医院泛着回音的长廊上。许久,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才在长廊的回音声中出现。

“乐平,我不逼你——我不放手,但我也不逼你。我等你,我等你想通,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他猛地停下脚步,侧过身用他深陷于眼眶却依旧深邃的眼眸锁住她,“答应我!”

他的语气如此真挚,他的笑容如此温和,他的眼神如此诚恳……诚恳得让人心酸——叫她怎么拒绝呢?被他散发出来的神情所蛊惑,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乐平哂然一笑,只是她没有发现,她的笑容竟如同他一般的黯然苦涩。

乐平这一住医院,可算是闹得余、乐两家鸡犬不宁了。出事当天,余洋打电话到乐家的时候,乐父乐母就有飞奔到Y市的趋势了,只是在余洋的一再抚慰下才作罢。而后的一个多月里,余洋的急剧消瘦与憔悴虽说是因为乐平住院时的避而不见,但也绝对和这两家家长昼夜不停的骚扰电话脱不了关系。但现在,乐平已经平安出院,乐母竟然还急着要来……乐平有点哭笑不得。

“妈,我没事,我现在已经出院了!”乐平耐着性子第一千零一次安慰着母亲,试图让母亲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天知道,她在家里的地位竟飙升得如此重要了。

“不行不行,休假一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问过算命先生了,他说你今年有大劫,尤其是在北方。你一定要回来避一避,再说你现在身子虚,回家来既可以驱邪又可以补补身子,有什么不好的?公司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叫你余洋哥哥给你办妥的,你只管回来就是了……”乐母噼里啪啦的一堆话砸得乐平头昏眼花,不过还算勉强抓住了重点——

“妈,你要我休假一年是为了回——家——避——邪?”这是哪国语言,什么年代了还去找算命先生?!而且,还休假一年——太夸张了吧!天啦,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你就是不信这些才会招灾祸……”乐母又开始第二轮轰炸,大体意思和前面差不多,只是更加冗长了一些——冗长得乐平头痛!

“妈,我回、我回还不行吗?”为了防止母亲进一步的荼毒,乐平鼓起莫大的勇气打断母亲的滔滔不绝。好吧,她认了,谁叫她那么“不小心”躺在了雪地里,又那么“不小心”地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从小她就无病无痛,这次却来个这么刺激的,也难怪母亲有些歇斯底里了。

两个小时之后,乐平在一遍又一遍的“是”、“好的”、“我会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的反复回答中,乐母终于放心地放下了电话。

挨完老妈两个小时的精神摧残,乐平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翻了个身便懒洋洋地倒在了床上。这段时间在医院把她给睡懒了,每天躺在床上“锻炼身体”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捏了捏腰上的赘肉,“唉!”她对着空气吹了口气,不知道回去后还会长上多少……

“女孩子长得丑就算了,如果体重还超过了五十公斤,那就不用活了,直接去撞墙还比较快!”当初他是这么说的吧?她还为他的这句话狠狠地哭了一场呢。但现在想来,为什么心中竟泛着淡淡的甜?

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听万江说,最近他忙得焦头烂额、分身无暇。但他还是每天都坚持来看她……每次他来都带着她爱吃的西米露和一些暖手暖脚的小玩意儿。但……他越是这样,她的心情就越是复杂,她的心也越是为他心疼难受。每次看着他眼眶下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她就好想哭,直想告诉他不用再管她了,要好好休息、好好保重身体。但几次都是张了口却吐不出声音——她真是个坏女人,明明就已决定放开他了,却还是贪恋他的温柔与付出,享受着他的呵护与怜惜……她会遭天谴的——一定会!

“乐平,乐伯母给我打电话了,公司的事你放心,我会打点的。”一个小时后余洋又照常地来“报到”了。

“你也信我妈说的那些东西?”乐平从他的笑容里回过神来,撇撇嘴,看他的样子挺想送她回去嘛。

“信总比不信好,少一分危险总是好的。”余洋低低地沉吟,像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眉间的皱纹足以夹死一只蚊子。

乐平的心轻颤了一下,她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这个男人,这个从不信鬼神并且对这些嗤之以鼻的男人,竟为了她,这么认真地思考这件事……她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