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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声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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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第2页)

“你怎么在这?北京那边没事了?”

“暂时没什么大事了。”郭振左右看了两眼认定没有车之后,大步走过来,连斑马线都不走,“你怎么样?听说三堂会审呢?”

“中场休息。”我收起电话,好歹算是跟他面对面了,“你回来有什么事?”

“没啥,跟一个香港人谈石油投资的事,给今年的文化节剪彩——最重要的是,告诉你咱们最近应该投资石油生意了。”

我点头:“我知道。美国打算去科索沃那边折腾,妈的它们就不能消停几天么?真当自己是世界警察?”

郭振自然知道我的牢骚,石油价格的变动将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反正一打仗就有无数物价上涨,这是一成不变的老理。他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我不是说今年要让你看成效么,回头你就看看创业基金会能给你带来多大收益吧。”

郭振这个人没信心的事从来不提前说,他这么说让我立刻放心不少。我拍拍这人一直比我高的肩膀:“行,可就等着您创造奇迹了。陪我转转?”

郭振当然不会拒绝,他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马兰,问我:“你没去找远哲他们玩?”

我唉声叹气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俩人现在都是半死的高三关键时刻,我觉得就是拿钱抽人家父母脸人家也不可能把孩子放出来给我。”

郭振想想也是,考大学在一般家庭来说是类似于等****彩开奖一样的关键时刻,不容得外人跟着闹腾,不过这人好像从杨远哲和葛金秋的年纪上想到了我:“你呢?你打算读高中么?”

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要不要读,只能随口敷衍一句“再说吧”。郭振知道我心里矛盾,也就不急着追问。

我们一行人顺着街道又慢慢往回走。我想着张小桐和父母那边的讨论,心乱如麻,连这街头来往的行人和车辆都看着觉得头晕。

郭振对我向来是知根知底的,也知道在我身上正在发生什么事,也不明说,只是淡淡问道:“别担心了,凡事都有办法。”

我苦笑:“这是关已则乱,给别人出主意的时候我也算够冷静。”

我们正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慢慢往前走,眼前一个淡红色的小身影已然跳入眼帘。

我挑了挑眉毛,对郭振说:“看来有结论了,兄弟,是死是活,陪着我往前走吧。”

郭振笑了笑,我们快步走过去。

※※※※

从看到张小桐到走近她身旁不过80多米的距离,我走一步心脏跳两次,这种心跳的速度实在是太激烈了。郭振很默契地放慢了脚步,让我一个人慢慢靠近张小桐。

张小桐的笑脸越来越清晰,我看见她的笑容就知道大概情况了,松了一口气,心里慢慢放松靠过去。

“亲爱的。”张小桐看我站在她面前喘气,知道我也是紧张得不得了,说话的声音柔得让人想打滚,“怎么了?紧张?”

我略平静了一下呼吸,看向张小桐:“怎么样?我被扫出局了么?”

我们之间的对话很有趣,我明知道以张小桐对我的了解,她自然能晓得我能从她脸上看出端倪,也能看出我的紧张——但她硬是要问我是否紧张,我也非要故意说相反的结果,这种小把戏在我们的交流当中层出不穷,我们乐此不疲。

张小桐笑着伸过一只手,挽在我的脖子上:“以后可以当着我妈的面抱你了,你说算不算扫地出局?”

我听了心里一阵激动,只差没狂啸一声出来了,扑过去恶狠狠在张小桐的脸上啃了一口。

“以后是不是得叫你媳妇了?”

“臭美。”张小桐嘴上这么说,搁我身上的手就是不肯放下来,也不怕让旁人看见,“不过你别以为这么好过关,具体协议还要上级部门详细协商后才能确定,现在最多算是在你周少爷权势下的一点小妥协。”

我嬉皮笑脸地看着眼前的姑娘,曾几何时结婚也是我人生梦想的一部分来着?恍惚间觉得时光飞逝,终于我又回到这一天。重来一次,改变很多,情愫不变。

当年曾经向艾琳求婚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控制着让自己的表情不发生什么变化,笑着对张小桐说:“我一个无权无势穷小子,只求以后别搞地下工作就好。不过,姐姐您今天真漂亮。”

“好了好了,”张小桐自然没察觉我心底的一丝波动,只是向我身后看了一眼。“郭振过来了。”

我笑了一下,回头看见郭振慢慢踱过来,冲他招手。

郭振看见我招手的姿势就知道大概状况了,我拉着张小桐恋恋不舍从我身上放下的手对慢慢走近的郭振喊:“晚上去喝酒,我请客!”

郭振笑着点点头。

※※※※

我们几个人喝到接近午夜才散,因为都是自己人,也不用搞什么不醉不归的噱头,吃喝尽兴而已。之前在幸运楼我几乎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事情暂时有了小进展之后才胃口大开。张小桐坐我身边瞪着眼睛看我把一样又一样往嘴里倒,风度涵养全无,当然本来我也没有这些东西。郭振在那里自斟自饮,怡然自得,吃到一半的时候其他几个哥们也过来了,杨远哲不知道怎么说服他家里人放行的,葛金秋倒是没怎么费事直接过来了。我们吃吃喝喝谈天说地到灰姑娘得把水晶鞋还回去的时分才买单走人。

今天长辈们的协商也进行到很晚,我们吃饭途中张小桐接了个电话,大概意思就是回去谈,我想反正也谈那么多次了,咱不怕这个。跟张小桐在酒店门中道了别,我们各自回去。

今天家里气氛稍有不同,不怪了,有点喜气。我进屋随便观察了一下风向就知道肯定是给我讲人生道理的政治课,当然这种政治课的前提是大体上承认了我和表姐之间的关系。在这方面我想过的解决方法也不少,各个方面的问题也都求证过,反正最少从法律和医学两方面都可以证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从我这个角度来看,我觉得最难办的还是长辈们的观念,其它的问题都好说。

我妈看我回来了,还眼睛微红,呼吸浊重,知道这是喝了酒,去厨房给我泡了解酒茶拿出来。

我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我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