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兔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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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第1页)

夜君突然轻轻地对柳成烟说:“成烟,菀丝那丫头睡了两天了,现在一定饿了。你再去看看她吧!反正那只狐狸现在也不可能出现了。”

柳成烟心里一惊,其实她这两天里都有偷偷灵魂出窍去看过菀丝,将她一直陷入沉睡也就很放心地再下来继续扮演那只蜘蛛。却不知道夜君也去看过她,不过现在既然他开口说话了,柳成烟自然立即就去了二楼。

二楼房间里,菀丝睡了两天两夜,终于饥肠辘辘地从梦中醒来,她睁眼环顾了一圈房间里,安如艳似乎还没回来过,她也不知道自己睡过去了多久,梦境悠长缓慢。她只依稀记得一点零星片段,以及一个叫薇薇的小花妖,她对她好像是很熟悉的,却又似乎想不起来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正疑惑不解的时候,柳成烟又来了。菀丝开初以为他们或许以及抓住安如艳取回金丹了,再看她的脸色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柳成烟这次再不像上次那样顾忌,直接将菀丝身上所有的束缚都解除了,然后从身边拿出几样吃的跟一瓶水,无声地递给菀丝。

菀丝也不多话,赶紧接过来将那些东西快速地解决完毕,她试探地问柳成烟:“成烟,是不是还是拿安如艳没辙?”

“她始终没有去过藏匿金丹的地方,也一直不回来这里。夜君也有些头疼吧?菀丝,你觉得她会把金丹藏在哪里呢?”柳成烟本就像是在呓语一般地喃喃着,不像是个很较真的问题。

可是菀丝还真的苦苦思索了好半天,她一咬牙道:“既然这样的话……成烟,你说要是叫夜君将我身上的封印解除了,安如艳是不是就会回来吸我的功力了呢?等她吸了我的功力后,她不就可以达到修炼铁练金丹的程度——就会去取金丹了?”

“傻子!”柳成烟轻轻坐在她身边,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轻斥道。“你当她那么好骗的么?你恢复了功力还能不逃跑?还要留在这里等她回来吸你的功力么?!”

柳成烟说的不无道理,菀丝承认是她自己激动说了傻话,她也只好讷讷地说:“就这样等她回来?那当她回来的时候,就立即解除我的封印吧!”

“你别傻了!你一身的功力修炼起来也不容易,怎能这样轻易放弃?”柳成烟口里说着菀丝傻,却不禁想到,或许夜君正是这月打算的,她觉得有点窝火,他竟然连这个打算也不告诉她,也怪她自己愚昧,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柳成烟不再跟菀丝多说,见她吃完了,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立即将她又捆回原样,临走时匆匆地说:“你再耐心等一阵子,我要下去跟夜君说点事情。”

柳成烟来去如风地又到了楼下,她这次再不愿隐藏自己的真身,直直走到夜君跟前,厉声质问他:“夜君,你是不是一直就盘算着等安如艳回来了就要给菀丝解除掉封印,让她吸去菀丝的功力,接着她才会顺理成章地去拿铁练金丹?!”

“是!”夜君一点也不否认这个想法。

要不是他现在是一只蜘蛛的形态,柳成烟恨不得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即使她的功力也是夜君帮忙恢复的,但是事关菀丝,她也决计不会念他这个人情。

“你有没有真正为菀丝想过?!她以前在虎山的时候没怎么专心修行,现在一身的功力来之不易,你就想这样给她毁了?你别跟我说大不了也要菀丝像我这样再死一次复活过来就又恢复功力了!我知道这个复活的事情不少每个妖精都能顺利完成的!”

夜君正要跟她解释,突然沉声道:“成烟。此事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赶紧回你那个位置躲起来!有人来了!”

柳成烟听他凝重的声音不像是为转移话题而随便说说的,她只好闪身到与夜君刚好相对的位置,也变成一只蜘蛛藏在了树叶之间。

魅影与离落本来还想站出来问问夜君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听闻有人来了,也不敢乱动,还是各自守在各自的哨岗上。

夜君的触觉很敏锐,那人在大约两分钟后才打开大门走进来,柳成烟才看见那个人——竟然是阮袭晨!

夜君担心他发现二楼的菀丝,立即隔空将囚禁菀丝那个房间的灯给熄灭了。整个别墅顿时一片死寂,恍若无人之境。

菀丝当然不会知道为什么房间的灯熄灭了,她一不能说话二不能动,只能在黑暗里睁大了双眼看着窗口微微透进来的清冷月光,如水一般的月光。

月明星稀的夜晚,陡然透出森森的寒意,她惊恐地想:或许是安如艳回来了!更加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阮袭晨怎么会来这个对他来说是个极其伤感的地方呢?其实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黑蛮不是说安如艳在两天前曾偷偷潜入他的公寓,为他做了一顿饭又把一本存折留在他的枕头下,不排除他睹物思人,要来别墅里缅怀一下安如艳?!

可是——在他的认知里,安如艳是死去的人啊!

确实,阮袭晨还没想到那顿饭是谁给他做的。肯定是想不到安如艳身上去,可他却清楚那本存折是老太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给他放到枕头底下的。

他之所以过了两三天才来这里,完全是因为他今晚又去买醉,已经喝得昏昏然了,摇摇晃晃地炼自己都记得是对出租车司机报了哪个地址。

当他走下车子的时候,又有些清醒了,这个地方是他那天趴在那小土丘上哭泣过后,就一直尽力回避的地方。

没想到潜意识里还是回到了这里,他不断用酒精麻醉自己,还不是因为他内心的愧疚与自责,想到他不论怎么努力也救不了老太婆。现在怎么回忆也回忆不出他曾经对她好言好语地说过话……

他掏出钥匙打开那扇沉重的大门,他当然察觉不到院子里的暗流汹涌,径直踉跄地奔到桂花树下的小土包面前,跪倒在前,闷声哭喊,直至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