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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江白圭见栀子嘟嘴,就以为她生气,又调过头来哄她。两人闹过一阵,栀子方看了看桌上的银子,问:“这些银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江白圭道:“买墨的二十两是祖母私帐上的,自然要还与她,剩下的十两……八两与娘亲作饭食钱,二两与你。”说到这里,他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你嫁过来,我还未与你买过脂粉呢,这二两就与你买脂粉罢。”

栀子有些发怔,她还从未想过这三十两银子中间还有她的二两呢。

江白圭见栀子不说话,以为栀子嫌少,脸上就开始泛红,道:“我也知二两银子连一盒上好的胭脂也买不到。你且将就一些,以后我定然与你买最好的脂粉。”

栀子笑了笑,道:“我从不涂胭脂。”她本想拒绝,但瞧见江白圭面露尴尬,就取了两个银锭子袖起,“不过倒可以用来称糕吃。”

江白圭见她将银子收起,欢喜起来,笑道:“随你。只是,外头卖的糕没你做的好吃。”

栀子瞥了他一眼:“那好,赶明儿我也去街上开一家卖糕的铺子。”

江白圭拉过栀子,在她脸上嘟了一下,郑重道:“我可不愿娘子抛头露面做糕与人吃。”

栀子本是随意说说,并非真就想去卖糕,可江白圭这般说,她倒真的起了意要开糕点铺子,反正江雅那边也不愿让她掺一脚,过糕点卖也不错,就装作玩笑似的,道:“我真的想开糕点铺子。”

江白圭到底还是有几分了解栀子,她面上看着虽像玩笑,可他还记得她说过喜欢赚钱数着玩,就晓得她说的是真估。他凝神想了一时道:“你若有银子,还是买地罢,买地稳妥又不需你抛头露面。”

“买地确实稳妥,只是除去赋税与佃农的钱,也赚不了多少银子,不如开铺子来钱快。”说着话,栀子突然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白圭,“你是嫌商人低贱,才劝我买地的罢?”

江白圭却有这般想法,从前在府学时,有一个同窗家中便是世代经商,虽出手阔绰,许当人都得过他的恩惠,却还是让人背后看不起。

他心中虽这般想,让栀子指出来,却又不愿承认,只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有功名在身,可免除徭役与赋税,你买地就不用交赋税。”

栀子从未听说过这个,就丢开了方才的话头,详细问起究竟来。原来大齐也与前世明清相仿,凡是通过进学考试得过秀才之名者,都可免除三百亩田地的赋税徭役。

听过,栀子暗喜,她在心中算过一笔账,原来家中种地,所获的粮食四成作了赋税徭役,二成与了佃农,自己剩下的也只四成粮食。再算上天旱地涝年景不好时久收甚至绝收,摊下来根本赚不了几个银子。若是能省下赋税徭役这四成,买地确实是门稳赚不赔的好生意。

只是她手边现钱不多,不够买几亩地,要买地还是得先想办法赚一注才是。这样一想,因糕点铺子要不了多少本钱,她倒越发想办起来了。

江白圭见栀子许久未说话,以为她歇了开铺子的心思,就起身去颐养居与赏梅居送银子。

栀子送他出门,回来就认真筹划起来。她将前世会做的糕点列出一张单子,又将时下世人爱吃的列出一张单子,打算寻个时机在家中试做。只是厨房配料不齐,要做糕点不仅须得自个掏银子,还要有会适的借口才行。

江白圭去赏梅居送银子,江夫人江老爷通没在,问一个扫洒妇人才知,两人都去了颐养居老夫人处。他本就打算要去颐养居,听说几人都在颐养居,折身也跟着去了。

他方踏进颐养居院门,就听里面传来低低的喷泣声,听声儿倒像自个娘亲,不知出了何事,心中只是发急,紧走几步进了老夫人房中。

确实是江夫人在房中哭泣。清影从小在老夫人跟前长大,老夫人待她自又与旁人不同,知自己儿子与她同房后,就想摆几桌酒,正经的抬举她做姨娘。可依大齐律例,纳妾须得正头娘子首肯才是,是以老夫人唤了江夫人来,就是与她说这事。

江夫人管着家,虽无人在她跟前嚼舌头,可还是听了些声儿,只是知道的不真切罢了。今日老夫人当面与她说,她只觉天旋地转般,从前都是江老爷自己寻些不三不四之人来家,老太爷老夫人跟前都当不得真,她一直感念两老。如今老夫人要往江老爷房中塞人,她心头忿然,连带着将老夫人也恨上了。

第六十一章 软磨硬泡

老夫人、江老爷与江夫人陡然觉的房中一暗、抬头瞧见旁边站着江白圭,俱是吃了一惊。老夫人忙换了笑脸,招呼江白圭在身旁坐。江夫人趁江白圭坐下的功夫,已是扯了巾子背过身去揩干了眼中的泪,虽撑不起笑脸,却也是面色如常。

江白圭坐下,着急的问:“我方才在院中听见娘亲哭,可是家中出了事?”

老夫人正要作答,江夫人已是按口道:“我并不曾哭,是你听岔了,我正与老夫人说估取乐呢。”

江白圭晓得娘亲有意瞒他,就去看老夫人。老夫人知孙子素来与儿媳亲厚,若是让他知晓事情原委,只怕目心疼娘亲,会怪责于父亲,是以她只顺着江夫人的话道:“确实是你听岔了。对了。这时你不在房中读书。来我院中作甚?”

娘亲与祖母相互掩饰,江白圭料想定然看事,只是知这时再追问也问不出缘由,只得作罢,取出银子,分出二十两与老夫人,剩下八两与江夫人,并将银子来处说了说。

老夫人不知江白圭已晓得家中境况,只当他并不喜新买的墨,就收起银子,道:“你若是遇见喜欢的,再来问我取银子。”江夫人心中却是知晓儿子卖墨原因的,接过八个银锭子,己是感动的双目含泪连声称好。

江老爷见独没他那一份,心头不舒服,甩了袖子道:“你如今本事了,眼中就再没我这父亲。”

江白圭从前少与江老爷亲近,近日又气他败了家财连累家人吃苦,但江老爷毕竟还是父亲,闻言亦觉得自个儿做的有失妥当,讪讪的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江夫人见江老爷这般小家子气。只觉的他是一滩糊不上墙的烂泥。心中愤恨。正待讥讽几句。又想起儿子在跟前。只得闭嘴冷笑。倒是老夫人也看不上江老爷这般,就斥道:“统共就这点银子,哪里够分?等白圭考中进士做了官,自然少不了你的。”

江老爷面上挂不住,低下头去不说话,江夫人见状,与老夫人告了个罪,拉上江白圭就走。老夫人还想与江夫人说倩影之事,就不愿放她走,可孙儿在跟前,她也不好明说,等她想好如何开。江夫人巳经去的远了。

老夫人心中有气,回头瞧见江老爷垂首坐着,就立起身,一根手指点到江老爷额上,道:你啊!可你还当先生,在自个儿乎跟前,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我都替你害臊!”

江老爷讪笑,摊开手道:“娘,你与白圭倒大方,出手便是二十两银子,我可是你儿,也与我几两银子使罢。”

老夫人啜了一口,道:“我真不知如何说你!都快抱孙子的人了,还摊开手问老母亲要银子使!若是你父亲晓得了,准得拿板子敲你!”不过到底看江老爷可怜,取了十两银子与他,“避着点,莫让你父亲瞧见!”

江老爷将银子袖起,笑道:“清影不过是一个丫头,娘也不用着急去抬举她,慢慢再说罢。”说着话,抽身出门去。

老夫人见他走远,叹道:“养出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我前世不知作的什么孽。”

云嫂子进门收拾茶盏,听了这么一句,心道,若是小时肯严加管教,又怎么这般?不过她做下人的,不敢去编排主子,只笑着劝慰老夫人:“老夫人体急,你是个有福气的,等不着老爷的福,定然能享着少爷的福。”

想到孙子,老夫人面上也就有了笑意,在房中坐了一阵,还是记挂着耍与清影开脸,就去寻老太爷商量。老太爷听罢,心想自个儿这一房子嗣单薄,若是再能添一两个孙子,自然是好的,也就未十分反对,只道:“你这时去逼儿媳作甚,待那丫头真生出儿子再说罢。”

老夫人两边都未得到赞同,又碍着儿媳,只得歇了立马为清影开脸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