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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1页)

栀子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家还有田地,冻不着饿不着,只是日子过得紧些罢了口”

扬妈妈也笑起来:“正是这个理,还是少奶奶看得通透。”

栀子起身,从箱底翻出两匹桃红色的苏州缎,这两匹缎子是涂妈妈替她挑的陪嫁,她当时就嫌过于艳丽穿不出去,但徐妈妈说压鞘底的布匹过于素净没有咕喜气,她才同意了将这两匹菠子放进去。可放了好几月,直未寻着用途,如本用来送与吴家正好派上用场,她道:“夫人只怕要送衣物与姨母,你将这两匹缎子送去,夫人好添在里头。”

杨妈妈是江白圭的奶娘,待江白圭情分深,顺带着也将栀子划在了自己人亡列,她见栀子来来去去只穿那几件料子平常的衫裙,今日看她拿出西匹名贵不料送人,就替她舍不得:“这两匹缎子只帕值四五两银子,少奶奶还是留着自个穿罢。要送衣物与吴案作人呢随便挑几件不大穿的旧衣就是了。他们如今落难,没得桃剔的。”

若是他人,自是不会挑剔,可吴夫人与江夫人攀比一辈手,这时送旧衣与她,只怕她还觉的自个有意羞辱她呢!栀子没明讲,只催杨妈妈快去。

杨妈妈看劝不动,心不甘情不愿的抱着两匹布去了。走到赏梅居,迎面碰上江老爷,她忙屈膝行礼。江老爷“恩”了声就要过去,侧身之际瞧见杨妈妈怀中的两匹缎乎,目露欣喜:“这缎子是谁的?”

杨妈妈据实以答。

江老爷哼了声,道:吴家那几个女子,庸脂俗粉罢了,这衣料与他们穿实属浪费,倒不如我留下。”

杨妈妈道:“本爷若是拿去,奴婢回去不好与少奶奶交代……”话还未讲完,江老爷已经伸手来夺。他到底是主手,杨妈妈不敢与他硬格,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缎子扬长而去,自个立在原处怔了好半日,才回过神来。摇头叹息一阵,心想这事不好让栀子吃哑巴亏,依旧去见江夫人,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决。

江夫人正如栀子所料,在房中挑选要送与姐姐一家应急的衣衫。

这一年家中无进项,她历年积攒下的好布料已径悉数拿出来做了见客衣裳,余下的都是拿不出手的,只得在没大上过身的衣衫中打主意。正为难,听得栀子送两匹布过来,只是欢喜,再一听被江老爷抢去,气的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杨妈妈话已说到,自然不愿久留,装作不知江夫人生气,退出门去,回静心居又将事情与栀子讲了一次又道:“少奶奶莫要动气,腹中孩子妻紧。”

栀子道:“我不气。上有老太爷,中有夫人,轮不着我来气。”

话虽这般说,心中到底不能平静,江老爷如此行径,迟早要为家中招祸事连累自已,还得防范一二才是,又问:“老爷最近没出门?”

杨妈妈看她面上并未动怒,放下心来:“老太爷看的严,门上的都怕挨打,不敢放老爷出门呢。”

栀子点头,略微松了口气,又起身寻出箱中最后一匹原本留着做过年衣裳的藕色红瑚绸,道:“既然送了,就要递到夫人手上才是,妈妈再走一趟罢。”

杨妈妈摆头:“少奶奶,我知你心地好,可总该为自个留点压箱子的东西罢,今儿送出去容易,往后要伸手在公帐上拿银手买就不易。”

栀子见她这般为自个着想,心中感动,但她如今一月有百两银子入账,并未将一匹二两银子的衣料放在眼中,只笑道:“相公考中进士做了官,我要什么没有?妈妈无需为我操心。”

杨妈妈想到自个奶大的少爷年纪轻轻就做子举人,心中生出信心来,不再劝,夹着瑚绸就去了。出得院门,又不放心,喊了秋乐去打听明白,知江老爷被老大爷唤到颐养居去了,一时半会几不会回赏梅居才飞奔着去送瑚绸。

江夫人看她又抱来一匹瑚绸,倒是很意外,满心欣慰的收入箱中。

又唤了杨妈妈跟她丢后面的库房,开箱取了一张赤狐皮子,包了交到杨妈妈手中:“天气渐冷,让白圭媳妇裁了做件袄子穿。”

杨妈妈张着嘴看了看手中软乎乎的狐狸皮,又望了望江夫人,如此好一会子,才喜得重重“哎”了声,飞快转身捧着包袱去了。

金妈妈将箱子搬回原处,道,“这几箱皮子夫人买了几年都舍不得做袄穿,今日倒舍得拿出来把与少奶奶。”

江夫人轻声道:“她敬我,处处替我着想为我长脸,我自不能亏了她,让她寒了心去。快去寻两个人来,衣箱早早抬过去,姐姐才好安顿。”

栀子摊开包袱,见是一张泛着莹莹光译的赤狐皮子,吃了一惊,她没想江夫人这次出手竟如此大方,前段时间为江白圭买了一件杂色的狐皮袄子,花了整四十两银子,这张无一根杂毛的赤狐皮子,只怕价值不在百两之下。百两银子,在如今须得为几十文菜钱算计的江夫人看来,并非是一笔小钱。

但,她手轻轻滑过柔顺莹亮的皮毛,还是一下子就爱上了。

杨妈妈在旁笑道:“这祥好的皮子,奴婢还未瞧人穿过.少奶奶赶紧裁出来,好赶在年下穿。”

闻言,栀子倒警醒过来,老夫人并江夫人都不曾穿这样好的皮子,她做来穿,看在旁人眼中,倒成了不敬长辈。一张皮子,不够做几件袄子,裁开来做领子,姓却又舍不得,只得将皮子收进箱中:“我如今大着肚子,不好量尺寸,等明年再做也不迟。”

杨妈妈也觉她说的在理,就丢开不再提起。

但栀子被狐狸皮子勾出了兴致,一连几日总惦记着这事。过几日,二丫来送账册,她想不能做赤狐皮袄子,做两件兔皮袄子过瘾总是可以的罢,就让二丫为她买二十来张免皮来家。

二丫道:“前次少奶奶要的急,侯管事只得问当辅买狐狸皮袄子,自然买的贵,若是寻一个山中的猎户买,一张上好的狐皮子只值一匹锦缎钱。一张兔皮也得好几十文,五张兔皮才能傲一件袄子,算来倒不如买狐皮子划算。”

听二丫的话,栀子再想自个箱中的收着的赤狐皮子,就不觉那般精贵了,顿时歇了做兔皮袄子的心思,只让侯二阳帮着寻猎户买狐皮子。但寻猎户容易,猎户手中恰巧有狐皮子就是可遇不可求之事了o栀子等了半月,侯二阳还没买着狐狸皮,她就让二丫买了一匹藉红色的苏州缎来家,做了一件斗篷:又载了一截江夫人与的赤狐皮子镶在帽檐上和下摆处。

这日她正在屋中往斗篷上镶赤弧皮子:门上来报,说吴江求见。

她心下诧异,她与吴江只见过两次,连认识都说不上.实在摸不谁吴江为何要见她。但见门子等她回话,也来不及多想,只让门子将人请到厅中说话。她换了件见客的衣衫出来,想了想,觉的自己独自见吴江不妥,就又转身回屋,让秋乐去请江雅来作陪。

等到江雅姗姗而来,吴江己在厅中吃过两盏茶了。他见栀子与江雅并肩进门,愣了愣,方才起身与两人见礼。

重新生下,几人说了些闲话,栀子见吴江迟迟不肯说来意就问:“江表弟特意来寻我,可是有事?”

吴江低了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秋乐递与栀子道:这是表兄让我交与嫂子的,但那日事急,后来家中又出子事情,我倒将这事给忘了,本日才想起送来,还请嫂子见谅。”

栀子看手中信封已磨的发毛,知这封信那日就并在他袖中,不然在大火中也保不住,怎会去怪责,忙笑着道了谢。

吴江见栀子未多说,如获释重般,一刻也不肯多留,起身告辞去。

江雅瞥了栀子一眼,道:“你也太仔细,一两句话的事情,非拉了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