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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第1页)

严婆子并米婆子两个新来家,不知老夫人性子,见她问,忙笑着俯身行李,严婆子答道:“少奶奶吩咐的,说是煮了消毒,然后缝小褥子,生产时好用来垫下身。”

老夫人看旁边架上层层叠叠晾着的白布,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惊道:“哪个妇人生产垫身下不是用稻草?若都是用白布,那要用几多才够?”

严婆子米婆子听出老夫人不喜。相互对视一眼。各自低头,只说是少奶奶的吩咐。

老夫人也不准备再问这两个医婆稳婆,直接去了上方,栀子在房中将院里的话听的分明,心中着恼,但见老夫人进门,她还是装作不知道,起身请老夫人坐。

老夫人哼了一声,也不坐下,瞪着眼问:“妇人生孩子都用稻草,就只有你这样金贵,用不得稻草?”

栀子笑道:“不瞒老夫人,其实孙媳也觉的浪费,只是这是娘家送来的,我不用,倒辜负了娘亲的一番心意,你说是不是?”她有钱,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就拿娘家相赠的借口在老太爷江夫人跟前回话。老太爷江夫人起先不大相信,但栀子只说家中开熬糖作坊赚了些银子,他们额略微一打听,知真有其事,就都信了。特别是老太爷,一直觉的自个愧对兰家,听得兰家如今光景过的好,很是感叹了一番。

江夫人与老夫人没得话讲,老太爷如今见老夫人就想起儿子。更是不与她多说一句话,是以她却是头一次说这些是栀子娘家所送,她愣了愣,哼了一声:“哄谁呢!?你娘亲守寡,又无家底,哪来的这许多银子为你买这些?”

纵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栀子在娘家当家作主惯了的,如今让老夫人不过是看在江夫人江白圭母子的面上。她听老夫人话里话外有诋毁自个娘亲的意思,面上沉了沉。道:“那依老夫人所言,我这些物事,是从何得来?”

这话倒将老夫人问住,她略算过一次,知栀子这些日子的花费少说也有一二百辆银子,家中如今饭食钱都顾不上,断没有这笔银子拿出来与栀子产生所有的。算来算去,就只那把金叶子和娘家相赠这两条才说得通,但若是栀子用的这两处的银子,她确定没得话讲的。

老夫人顿了顿,道:“反正你如此花银子,就是把不住家的。”

云嫂子平常拿了栀子的好处,子要帮着栀子讲话,道:“老夫人,少奶奶这般讲究,还不是为着腹中小少爷着想?少奶奶这是怕腹中孩子有闪失呢。”

说到孩子,老妇人顿时没了话讲,心想栀子将娘家银子花在孩子身上,总比花在她自己身上好些,就只哼哼两声,在房中转了一圈才出去。

栀子看老妇人出门,长出了一口气,顾念腹中孩子,心想保持愉悦心情重要,就只当方才狗吠了一场,并不往心中去。

转眼进了四月,栀子肚子渐往下沉,米婆子严婆子都说是快生产之像。栀子就有些焦躁不安,夜里常常睡不踏实,江白圭走了几月,她第一次想,若是他在身边该多好,至少也有个人说话。

江夫人是过来人,自看出栀子心中所怕,做主将吴氏将来陪栀子。吴氏怕自己应付不来,又唤来了涂妈妈同来。涂妈妈从前也是在家主持中馈之人,许多事情就比栀子想的周到,一来就着手布置起来,甚至连发作起来,何人去请方大夫,何人去煮热水,何人做吃食,何人在旁递剪子白布这些,都安排妥当。

在娘亲陪伴下,栀子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每日早晚在院中走上几圈,以便生产。

四月十六日,栀子早上吃过饭,正挽了娘亲的手在院中闲走,突然觉得身子有一股热流顺着双腿直下。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涂妈妈突然嚷道:“大姑奶奶羊水破了,赶紧扶大姑奶奶去产房!”

心中早想过千万次的事情突然真的来了,栀子倒有些茫然,总有一种奇怪的不真实的感觉。她任由涂妈妈扶着她往产房走,直到产房门上,她才突然地清醒过来。

一时间,静心巨人进人出。但因涂妈妈与栀子早有准备,所以虽忙,却不乱,下人各司其职,行动有序,看得随后赶来的江夫人连连点头。

生孩子疼,栀子早知道,但她却没有想到这样疼,足足疼了一个时辰,疼的四肢都麻木起来,却连小孩子都未瞧见。到最后,她甚至后悔,后悔没有学其他穿越者那样避孕。但她忘了,若是成亲几年无所付出,在这个几代单传的家中,就是一向宠她的老太爷江夫人都是要主动为江白圭纳妾的……在无尽的疼痛中撑了两个时辰,在栀子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前一刻,她听到严婆子喜道:“孩子的头出来了。少奶奶再用一点力!”栀子依言用力,然后,她感觉到孩子滑出体外,然后,她听得一声似小猫一样的啼哭声,再然后,她昏睡了过去……严婆子米婆子知栀子是脱力所制,歇过一阵就会好,也不慌乱,一个包裹孩子,一个替栀子整理身下秽物。严婆子将孩子抱出产房去,与候在外面的众人道:“恭喜老夫人夫人,得了一千金。”

江夫人自己也是先生的女儿,再得的儿子,是以并未觉得不好,打了赏钱与严婆子,接过孩子抱在手中细看。老夫人听得是女儿,失望之色顿时毫不掩饰的浮在面上,看也不看孩子一眼,转身就走了。

吴氏看老夫人暴走,哪里不知老夫人心中想法,之尴尬的立在院中,问严婆子:“少奶奶可好?”

严婆子笑道:“少奶奶身子有些虚,这时睡着了,一会抬回房吃一碗红糖水下去就不碍事了。”

吴氏听女儿还昏睡着,不放心,赶紧进产房看。

江夫人反应过来,心中气婆婆不与亲家母脸面,将手中的孩子交换给严婆子,跟在吴氏身后进了产房去看栀子。

涂妈妈叹了一口气,自去张罗杂事。

栀子醒来,已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抬眼见吴氏正泪盈盈的看着她,又未见着孩子在身侧,就以为孩子不好,忙支撑着要起身。